生活随笔 | 聪明的小生灵

文/摄影  醉眠芳草间

吃葡萄的大马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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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上的葡萄霜打过后会变得更甜，所以按照往年惯例，今年下霜了也没有向下摘，每天现吃现揪一两串。昨天去到葡萄架下，突然发现好多蜂儿围着葡萄藤嗡嗡地飞，还有的站在葡萄粒上，正肆无忌惮地底头吃着。仔细瞧去，有的蜂儿有近两公分长，金黄的大肚子，上面带着几道黑杠，两只翅膀是透明的，隐隐约约的黑褐色。莫非这就是大马蜂？我攥着几根小草棍左右横扫一通，它们大概也知自己这是不劳而获的行为，全都哼哼唧唧不满意地飞走了。

哇，我可怜的葡萄们，越是那些饱满圆润，紫黑熟透的葡萄粒，越是被蜂儿盯得伤痕累累，上面一个个不规则的小孔，无限大以后，就成了一块丑陋的疤痕。就在我定睛细瞧的工夫，又有一些小蜜蜂飞来了，三两只站在一个葡萄粒上，不管不顾地也低下了头。这葡萄也是太甜了，成了挡不住的诱惑，它们甚至忘记了可能有的性命之虞，完全沉浸在美味带来的快感之中。

我这时才发现，以这些小蜜蜂之力，不可能咬破稍有些韧性的葡萄皮，它们来了，都是直奔那些有疤痕的葡萄，不再另辟新的觅食领地。可见是大马蜂作为攻坚部队，打开城池然后尝鲜，之后再去攻克新的堡垒，把弃下的让给自己弱小的同类。也是互助有爱心的小生灵。

轻霜后的葡萄

看这些大小蜂子吃葡萄，我就想起小时候的事。秋天一到，大人们都到山上去打野梨，那时山沟沟里到处都长着无主的梨树，春天开够了花，秋天就结满大大小小的梨。

上山打野梨就有一个绝窍，因为树多，不知哪树梨酸甜哪树梨涩口，所以大家就站在离树很远的地方听声音，如果哪棵梨树下有嗡嗡嗡的蜜蜂动静，就奔哪棵树去，凡是蜜蜂围着转的梨树，上面结的梨准信好吃。

被蜜蜂选中的梨采回来，用一种结满小颗粒的梨蒿子铺在缸里，把梨倒进去焐软乎。稍软时就能吃，很飒口的酸甜味，吃得呲牙咧嘴，却不肯放下，几乎人人都喜欢这种野梨味儿。

弄得野梨多了，就把一个梨削上四刀，让它变成四方形，用一根细麻绳串起来，放到房檐底下晒。晒至半干，上锅蒸，再晒再蒸，反复多次，那梨就变成了美味的梨坨，油亮油亮的，冬天没有什么水果时拿出来，比现在的果脯好吃一百倍。

马蜂和小蜜蜂都是极其聪明的，它们靠什么来发现果实的优劣，我不得而知，只知道它们盯过的葡萄粒，挑疤痕小点的摘下来吃，保证是最甜的。

不只是蜂子，小松鼠也是吃货中的高手，它们吃树上的榛果，一嘟噜四五个，它吃剩下的，保证是被虫盗过的，或者就是根本没发育好的癟榛果。

对于甜食的喜好，是蜂儿的天性，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的是，同样是甜得腻人的水果，软枣子现在也已经到了它糖分最高的时节，但是一个个光溜溜的，蜜蜂一口都不去琢它们。

一串软枣子

软枣子这时的颜色不再浅绿发亮，深沉暗淡是它们成熟的标志。这样的果用手一摸上去就是软的，揪时要从紧临枝干的连接处轻轻一按，如果从果蒂处用力，它很可能就碎掉了。

软枣子从国庆节开始，陆续有亲朋好友来品尝采摘，走时都尽可能把自己的口袋装满。儿媳近日给我发来一段视频，说她想家里的软枣子，在北京的商超里发现有卖的，她买了一盒，六粒软枣子，花了九块九，还是半生不熟的，包装盒上提醒，稍微变软一些口感更佳。我看了不禁感叹，回复她说，咱家架上的软枣子，随便剪一串就能装好几盒。

总是隔得太远，我也以为不熟透的不能好吃，就没有给她寄。好在软枣子熟透冻上冬天品质不变，我告诉儿媳，我又启动了一台冰箱，专们冻软枣子，等春节他们回来，可以痛痛快快地敞开了吃。

软枣子可能是皮有点厚，大小蜂儿盯不透它们，所以把注意力都集中到葡萄上去。不知今年是不是气候的原因，霜下得晚些，让大马蜂小蜜蜂和我的葡萄杠上了，我惹不起能躲得起，拿起一把剪刀，把这些葡萄剪下装进筐里，然后把它挂在室外无光通风处，遮盖严实。反正也已下霜，天气凉了能放得住。藤架上稀稀拉拉留下几串，让蜂儿们在冬眠之前，都去这几个地方狂欢吧！

我家藤架上的软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