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灯笼高高挂》,封建男权压制下的惨剧
由于所学专业原因需要一定的观影量,从各个角度进行拉片。
之前只是对这部片名有所耳闻,了解它是张艺谋与巩俐的得意之作。但是对于这部1993年的电影和这个充满土地气息的片名从未有过主动观看的念头。前些日子,摄像老师布置拉片,才打开了这部影片。
影片开头,颂莲的中景镜头有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感。木讷的表情,低垂的眼神无不渗透着颂莲作为一位封建时代稀缺的女大学生对继母安排的婚姻的身不由己与抗拒。
与寻常女子不同,颂莲拒绝乘花轿,自己提着一个小皮箱徒步就入了陈家大门。第一次看到入门的场景并没有过多的想法,但回过头来再看,她入门是背后黑色牌匾上镌刻着金色的家规,就像把枷锁,似乎暗示着日后会将厌恶规则的颂莲禁锢在这陈家大宅中。
紧接着,挂灯笼,锤脚,点菜。老爷在谁的院子里过夜,谁才能享受的特殊待遇起初颂莲并不稀罕。但日后她也逐渐卷入,迷上了享受象征权力的锤脚。听着隔壁院子叮叮当当的锤脚声会足底发痒,心怀不满。这时,无形中颂莲的心态也已经发生了变化:同前三房姨太太争宠夺爱。除了每日等待陈老爷过来,还得提防着来自二太太的阴谋诡计。就连唯一的念想——一只笛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被陈老爷拿去烧了。后来为了重获宠爱不惜自导自演了假怀孕,被拆穿后遭遇老爷封灯。就像影片中她讽刺的那样“在这个院子里,人算个什么东西,像狗像猫像耗子,唯独就是不像人”。思想空洞,宛若一具行尸走肉。
整部影片中,红色,蓝色,黑色三色主导。但特别的是,无论是新婚是洞房的红色还是贯穿整部影片的红灯笼,都不具任何喜气,在阴森森的院落里发着盈盈的红光更像恶鬼要把什么吞噬。工整的对称构图给观众施加了厚重的压抑感,俯拍全景的纵深式构图加剧了院落的封闭感。
影片唯一的温情大概是昏黄的夕阳下,看到大少爷迎风吹笛的那几分钟,短短交流了几句,颂莲得到了进入陈家以来最真心的关怀。可是却很急促的分别了,分别时二人不约而同都回眸相望,令观众动容。
随着情节的推进,颂莲无意导致了雁儿和三太太的死亡。目睹着三太太被送去了死人屋,她思想终于崩溃了。人命,在这座深宅大院中不值一提。被陈老爷冠上了发疯的名号后,陈府从上到下都对她敬而远之。在今天看来,我觉得颂莲极大可能是受到刺激抑郁了。片末经过了“夏”、“秋”、“冬”而后轮回到第二年“夏”,第五房姨太太被新迎娶进门。同样是挂灯笼,锤脚,这就是男权至上的封建社会,女性只不过是陪衬,可以不断迎娶,可以一个取代一个。
最后以颂莲在挂满灯笼的院落门口反复徘徊踱步结束,此时她又穿回了入门时白衣黑裙的学生服。重复叠加的影像将观众带入主人公缠乱的思绪中...
全剧最特别的一处设计是所有姨太太围绕的中心——陈老爷,始终没有露正脸。在陈家大宅里,他是至高无上的。他是封建社会每一个男权形象的缩影,可以随意处置人的生死,决定她们的未来。颂莲是折于这样的体制下的,是封建男权压制下的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