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皇山剑侠传
凌禅秋点头道:“不错,根骨奇佳,是块儿练武的材料,虽没有慧根,但体质确实极为稀奇。”赵武灵急忙躬身行礼道:“晚辈向来真心钦佩,修炼上乘功法的奇人异士,奈何天生不具慧根,不能修炼法力,前辈神功出神入化,世人敬仰,定有办法能帮晚辈。”凌禅秋笑道:“小子倒会说话,老夫可没那般神通,能帮没有慧根之人,凝聚出法力。不过,你体质奇特,老夫倒颇有兴趣试上一试,瞧瞧能否帮你打破桎梏,至于成不成,便看天意了。”
赵武灵喜道:“多谢前辈厚意,晚辈感激不尽。”凌禅秋道:“很好,那你便跪下磕头,拜我为师吧。”此言一出赵武灵和林风奇,陆飞峡和陈云松,连同大殿中的所有弟子,顿时都大吃一惊。陆,陈二人想不到师尊,竟突行收徒之举,实在太出人意料。他们不知赵武灵的来历,更不知他身具特殊血脉之事,方才听这小子说,只是山下的一介渔民,而且并无慧根,师尊却收他为徒,二人怎能不大感奇怪。
其余众弟子心中皆想:“掌门几十年来,只收下三徒,无一不是天赋异禀之人,太姥三侠在江湖上,声名赫赫,众人皆十分敬佩。大家都以为掌门,不会再收新徒了,没想到眼前这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小子,竟会被掌门收入门下,岂非太也稀奇。”林风奇吃惊之余,却有些了然:“师尊再收新徒,在江湖上也是件大事,绝非一时兴起,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看来赵武灵那独特的血脉,绝对不简单。”
赵武灵本以为,太姥掌门肯帮自己,已是天大的运气,没想到他竟直接收己为徒,心中震惊万分,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呆了半晌,才道:“晚辈没听错吧,前辈真的愿收我为徒?”凌禅秋道:“不必惊讶,虽然太姥派向来不收,没有慧根之人,但老夫瞧你体质奇特,潜力无限,便打破尘规,破例将你收入门下,只要你恪守门规,肯努力练功,莫要辱没本派威名便可,你可愿意?”
赵武灵惊喜万分,忙不迭的道:“愿意,愿意,弟子赵武灵拜见恩师。”说着跪在地上,便磕了三个响头,此时,陆飞峡早已端着茶盘,来到赵武灵身边,道:“师弟,快给师尊敬茶。”赵武灵忙端起茶碗,道:“师尊,请喝茶。”凌禅秋点点头,端起茶碗一饮而尽,扭头对林风奇道:“风奇,将本派门规念与武灵听。”林风奇面向赵武灵,朗声诵道:“太姥门规,首戒欺师灭祖,背叛师门。二戒同门相残,妒忌攀比。三戒身骄气傲,行径歪邪。四戒滥杀无辜,枉顾正道。太姥四戒,师弟谨记。”
赵武灵叩首道:“弟子记住了,定然诚心恪守,不敢有犯。”凌禅秋笑道:“很好,行完拜师之礼,以后你便是我的第四弟子,今日你且下山,告知你义父,明日便上山来吧。众弟子都散了吧,风奇,飞峡,云松你三人稍后到密室来见我。”说完便起身离座,脚下微动,便如轻烟一般,飘出殿外。赵武灵看着他的身影,心中仍难以平复:“今日便像做梦一般,没想到我竟能拜入,闻名天下的太姥派门下,且还成了凌禅秋前辈的徒弟,真是不大敢相信。”
此刻,众多弟子围在他身边,大都行礼祝贺,三代弟子口称师叔,四代弟子则称师叔祖。不免有人暗自腹诽:“此人小小年纪,连慧根也无,竟一下成了派中,身分极高的长辈,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赵武灵被人如此称呼,浑身感觉不自在,连忙一一回礼,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疾步向山下走去,好不容易离开众人包围,心中大为兴奋激动,边咧嘴大笑,边奔跑着下山去,他要早点告知义父,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当晚,山下渔村着实热闹了一番,赵晗见义子安然归来,又得知拜了太姥派掌门为师,震惊之余,自是高兴的无与伦比。大摆宴席,遍邀村民,和王渊等众多好友痛饮个通宵达旦,大家都打心眼里为赵武灵高兴。要知道能成为太姥派的弟子,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之事,莫说能学到一身神妙本领,便是这太姥弟子的身份,在江湖上也是人人都要敬仰三分的,更何况他竟直接拜凌禅秋为师,这身份地位可实不一般了。
山下热闹暂且不提,且说凌禅秋叫三个徒弟到密室相见。路上陆陈二人自然向林风奇,询问赵武灵之事,林风奇只是将大概经过诉说一遍,对他的神奇血脉只字未提。陆陈二人依然对师尊,收没有慧根之人为徒大惑不解,欲待详细询问,林风奇只得推脱不知,说师傅不愿明说此事,自己不敢造次多言,二人这才不再追问。三人来到密室,立在凌禅秋身侧,同声祝贺道:“恭喜师尊又收麟徒。”
凌禅秋肃容道:“为师收武灵为徒一事,你们莫要有何疑惑,也莫要多问,只需明白为师所为,自有道理,也是为光大我派着想。你们入我门中甚早,得我真传极多,今后要对小师弟,多加指点,切不可私心吝惜。”三人都躬身道:“是,弟子谨遵师训。”凌禅秋点点头,缓缓道:“飞峡,云松,那江洋大盗‘黑齿龙将’,成名江湖十数年,功法非同小可,你们确定已将他除去了?”
陆飞峡性格向来沉稳,略一回思除奸过程,只觉并无疏漏。便道:“回禀师尊,那黑齿龙将十多年来,被整个江湖追剿,依然能够安然无恙,本领确实极为不凡。尤其是他乔装易容,隐蔽行踪的本事,更是出神入化。这些年他如同消失了一般,各派高手都未曾发现他的踪迹。直到三个月前,他终于在福州府稍露行迹,被我派弟子无意中发现,悄悄将消息传回派中,当时师傅正闭关潜修,无暇分身,便命弟子二人前去查探。
弟子素闻此人的恶名,杀人盗宝,作恶多端,也知其功法,修到了极高境界,轻功更是极为厉害,是以不敢稍露行踪,生怕他一有觉察,便即刻遁走。”陈云松哈哈一笑,接口道:“不错!那人本领虽强,但有太姥二侠联手,焉能不望风而逃。他也的确够狡猾,行事谨慎极了,我和大师兄到了福州府,行踪万分隐秘,连查了十几天,才得知此人的落脚处。原来,他竟乔装改扮成一个云游和尚,躲在一处十分不起眼的破庙之中。”
林风奇点头道:“福州府庙宇寺院成百上千,和尚僧人无数,他如此装扮,倒也真让人难以发现行踪,两位师兄是如何找到他的。”陆飞峡道:“说来真是奇巧,前十几日我们也毫无头绪,心想那厮定是有所警觉,又隐匿不见了,气馁之下便要回山。可就在一天晚上,我们路过一间偏僻破庙,忽听门口一个身穿破烂僧衣的和尚,嘟嘟囔囔的道:‘哪里来的疯和尚,占了小僧的庙不算,还要出手打人,懂不懂得先来后到,念没念过《十善业道经》,真是晦气。’
我二人顿觉奇怪,僧人一般都是慈祥和气,与人为善之辈,怎的还有抢占庙宇,随手伤人的和尚,这也未免戾气过重了。门口的和尚,既然住在这等破庙之中,一看便知是孤家寡人,没什么靠山了。那恶僧定是看透这点,确定不会有人注意,这才占庙伤人的。我和师弟一来心下生疑,二来也想替这和尚出头,当即便进庙寻那恶僧。不曾想我们刚踏入庙门,迎面便有数丛黑色飞针,夹带着强劲真气,如同暴雨一般射将过来。”
陈云松听到这里,面带惭色,道:“那厮好歹毒的手段,我当时以为,不过是个占庙的恶僧,并未在意,大大咧咧先进的庙门,大师兄便在我身后,不想竟将自己陷入了十分危险的境地。放出那飞针的暗器手法,极其高明,几乎封住了所有方位,且劲力霸道,针未及身,真气透过飞针迎面扎来,脸上竟然隐隐生疼。我还未及反应,大师兄已提着我后襟,猛然后退,顺手将庙门关上,接着我们又向左侧退出了三丈,这才立住身形。
就在这一瞬间,直听得“噗噗噗……”一阵密密麻麻的声响,数不清的黑色飞针穿透庙门,飞入了远处的荒地之中。这一幕惊的我目瞪口呆,心中大感侥幸,这人好生厉害,我显些便要伤在这些飞针之下。”凌禅秋皱眉道:“这‘暴雨墨毒针’正是那黑齿龙将的成名绝技,这些飞针上喂有深海毒乌贼的奇毒,几乎无药可解,辛亏飞峡机警,否则你有没有命回来,还是未知之数。为师三番五次告诫你们师兄弟,在江湖上行事,一定要万分谨慎,不能轻心大意,你们却接连犯错,真是太令为师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