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龙记【147】

他正走着，忽听得一声喊：“妈妈呀！老先人显灵了！”他急忙抬头看时，却见前方不远处一面高坡上，站着好几个小男孩，还有一群羊。那些男孩和羊都直愣愣朝他这边看着，刚才那一声应该正式某一个男孩喊的。他突然有些慌乱了，深怕那一声喊招来更多的人看他，引起不必要的混乱，因此便想变回原形，却又担心在那些小孩面前变化，会引起他们的恐慌，于是又急忙闪到树林里，躲在一棵粗壮的树干背后，变成了一只喜鹊飞到了空中。

可是老先人显灵了的消息已经快速传开了，不一时，已经从四面八方赶来了许多人，男女老少都有，纷纷聚拢在这树林旁的小路上。那些放羊的小孩子也早来到了路上，一个个都指手画脚又言之凿凿地讲述着他们看见了穿着盔甲的李天赐老先人，跟祠堂里塑的先人像一模一样。两个胆大的孩子还冲进树林里，寻找起身穿铠甲的老先人来。路上大人们少不得有人朝他们喊：“小心！树林里有长虫！”

李天赐停在空中默默看着，见钻在林子里的那两个孩子自信地找了半日，最终却露出一脸的不甘和茫然，又担心他们会被大人们指摘说谎，于是又变成当元帅时的模样，在云端舞起剑来，以证明那些孩子的诚实。

满路上的人看见了空中的李天赐，一个个纳头便拜。呼喊声震得山响：“老先人显灵了！老先人显灵了！”

李天赐为这些后人们的虔诚所感动，便又按下云头，下降到距离地面大约三丈多高处，高声说：“你们都回去吧！我今天来也没什么事，只是来看一看。见大家这么有孝心，我也就知足了！”语毕，又朝高空飞去，一直到他看见地面上的人只有麻雀大小时，他又悄悄隐了形，朝地面降落下来。

等他回到老李家时，老李家打谷场边的那棵大槐树下早聚拢了六个中年男人，有的蹲着，有的坐在石头上，有的坐在小马扎上，正一边吃烟一边议论，而他们议论的正是老先人显灵这件事。

少倾，老李叼着旱烟袋，提着一只凳子出来了，也去老槐树底坐下。李天赐笑着上前问了一句：“李先生，今儿晌午回来得早？”

老李满脸虔诚地说：“正在割稻子呢，听到人喊老先人显灵了。我就赶紧往回跑，可惜没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