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少不可能呢?
窗台上的这盆芙蓉花,今年开得格外热闹,满满一盆,是不是你见了不觉心里也开了一盆如此美丽的花?
说起这盆花,原本是人家不要的。有一次我去朋友单位,它在一个角落里,瘦瘦弱弱的,仅仅有成年人的一个指头大,快要死了的样子。我问她是什么花,她说是芙蓉,并告诉我拿走,连盆也端走。还说不知道能不能活。
我正想要一棵芙蓉呢。正常情况下我养的花会死掉,所以也不管能不能活,先试试再说。
美滋滋地抱回家,想起来的时候才会给它浇水。没想到的是它居然在迅速地长大,叶子变得厚实,茸嘟嘟的,讨人喜的样子,更没想到,它在当年还长出四个花骨朵,开出了一朵朵牵牛花样的紫色。
去年秋天,天渐渐地变凉。有一天我发现芙蓉花日渐枯萎,以为是天冷,把花冻死了。(请原谅我的无知,事实是进入了休眠期。)冬天里我把干巴的花叶子扔掉,栽上了几个蒜头。蒜没长出蒜苗,都烂掉了。扔掉蒜头后,把花盆搬到了墙角。
春季如约而至时,邻家大姐来家里。到墙边看到这个空了一样的花盆,伸头向里瞧了一眼,犹如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呀,你的芙蓉花活了,快看看,好像在井里一样,你能不能把它拿出来,怪可怜的。我当然是更吃惊的啦,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活了?能不能别那么无知,人家那是花的休眠期,有的花是这样的。快点快点,好好对待人家。她催促着我。
把花盆搬到地中间,仔细看,真的,真的活了,大约长到了十几公分高的样子,胖乎乎的,还是一身的小茸毛,只是芯的部位有些白,没见到阳光的原因,嗯,我是元凶。
因为以为花以经死了,我把一半的土倒到其他的盆里,小芙蓉在里面使劲地向上长,像似要努力看看外面的世界一样。
是我错认了它,赶紧找一个有土的盆,有点在意地把它挖出来,移到了另一个盆,又把原来的土地多捧上一些,围好了根部,等浇透了水我把它放在一个阳光最足的窗台上。
我不善于养花,也说不上很喜欢,只是在看起来好看的时候,突然间会有点冲动,搬回家,想把它养得更好,得以看到最漂亮的花朵。往往都是事与愿违的,一盆一盆原本长势良好的花会一一死在我的手中。
所以只有最顽强的那棵花才能在我这里存活下来。
这棵芙蓉好像在跟我较劲一样,一天一个样,叶子越长越厚,越来越大,那些花骨朵呀,越来越多,现在,就长成了你看到的这个样子。
我不会拍照,只能看到一个面,实际上的花比图片上的还要好,满满的一盆,热闹极了,还有那么多没开的。
现在,每天早上拉开窗帘,我都会停下来看一会这盆不一样的花,你怎么会开得这么美,活得这么精彩?
不由得在思考:还有多少不可能呢?
很多时候我们不相信,不相信别人,甚至也不相信自己。觉得这个我不行,那个我不会,我年龄大,没学历,没本事,没悟性,......好,你可以没有,这些都可以没有,也许都不需要。
但是唯一不能没有的就是信心,一个最起码相信自己的能力总该有吧!连这个都没有还能干什么?
参加培训时,有一项拓展训练。当时老师通知的时候还告诉我拿上一套运动服,我以为只会带我们到操场上跑上几圈,或是在阳光下晒上一会。老套的思想吧。
出乎意料,5月21那天,一辆大客车,把我们全体学员和几位老师装上车,拉到了净月旅游区的后山,扔下后车开走了,(有没有像货物的感觉?)老师说让司机在前门接我们。
你知道前门到后山有多远吗?我也不知道。
让你来干嘛?徒步,走吧!
平时偶尔会走几步,经常是不走的,所以我只能说是偶尔。在家里一坐就一天,常事。
但是我走的那几步充其量是散步,半个多小时或是一个多小时,走个几百米,最多也没超过2里到3里路的样子吧。
那一天,开创了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步行距离的历史,真真切切。
啥感受,累,累,还是累。对了,我都要打人了,那个带领 我们走完全程的宋老师。
初入山的时候,信心满满,斗志昂扬。步伐轻松,有说有笑。一副说走就走的架势。
我在途中还拍了许多照片,那时还能感受到美,和小伙伴们,走着,逗着,说着,笑着,互相你等等我,我再等你,不亦乐乎。
上坡下沟,翻山越岭,开始进入的地带是没开发区域,树与树,草与草之间都是野蛮式的生长方式。几处的小山坡,都是男生先下去,然后我们再跑,根本刹不住车的架势,有的男生还会用有力的胳膊肘儿帮忙挡一下,怕跌倒了或是撞到树上。大有男人的气概。后来再遇到坡度大的地方,就会有人教我们一个曲线向下的方法,就是不直接下去,以缓解直冲而产生的那种强劲的惯性。学习到了一个方法。
我们出发的时都带了一些水和食品,每个人都有一个包,有的多,大一些,男生总要关心女生是不是累了,拿不动,交主动帮忙拎提重物。要是看到有的人没跟上,就站在原地耐心地等,还要关心是不是累了,休息一会吧!并建议领队。
就这样一直进行着,上午九点十几分入的山,其中在大约十点多的时候休息一次,十分钟左右的样子,又在十二点多的时候,我们在一块比较平的地方休息吃饭,把带来的食物消化了大部分。然后再次出发,还是同样的山路。
这个时候我就感觉到自己快要走不动了,总想歇一会,再歇一会的。当走到铺有木板路的那段,我们都先后地问过领队老师一个同样的问题:还有多远?
他给了我们一个富有想象力的答案:还有两公里!
我搬出自己小学时掌握到最扎实的知识点,在计算着:一公里等于一千米,两公里等于两千米 。好吧,看在快要到终点的份上,即使是听起来很长的两千米我也得走下去啊。
我又在心里盘算着,操场一圈二百米,妈呀,得十圈呢!
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总不能让人背我吧!
我心里开始数步数。又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估计着这两公里早该到了吧。也就在这时,我们一行来到了一个路口,上了公路,看到对面有个路线图。陆续都到图上看了看,这一看可不要紧,图标上指示着我们所处的位置,到终点还有大于三分之一的路。
得到这一现实的结果,这时宋老师正好在我后身,回过头,我半开玩笑地问他:难道你所说的两公里变身了吗?他却不急不忙,没事,一会我领你们去看湖。我却啥心情也没有了:不想去看湖,现在就想回家,有没有最近的路啊?
那种身体的疲惫带给心情的焦躁,真的挺糟糕的,大脑指挥中心直接向我传达着不想继续走路,只想快些到达终点,更奢侈的想法就是,能躺下来休息再好不过了。
渐渐地,我发觉自己的腿没那么有力气了,想要挑战自己的那份精神头也不那么足了,原本的神采奕奕早都跑到九霄云外 去了。指挥中心一个劲在传达着,累,累的信号。我的脚步越来越沉,慢慢地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当真的来到湖边的时候,同学们都去拍照,我无精打采,坐在路边不想动。
这个时候要是有辆车能载我一程该有多好呢!
我离同学们越来越来越远,学院派来的两个小老师一直在等,直到把我送到了前门的那辆大客车,同学们在车上等了很久。我上车时已是下午三点十五分。
坐上车,从同学的微信计步得知,我们这一程大约走了2万8千多步。天啊,这是多少公里呢?
途中累得在车上就睡着了。
回到房间才发现鞋里都进了土,而且我的小脚趾居然走出了一个水泡,一个血泡。在心里嘀咕着,为了省三十元的门票,让我们走了这么远的路,这个老宋,看看我的脚,走成了什么样?
我把脚上的泡拍下来用微信发给了宋老师:你看看吧,宋老师,我的脚走出泡了,明天不能上课了。
他回答说:呀,这是怎么弄的?
还不是你,领着我们翻山越岭的,走了多少公里的路?
我要是早告诉你们那么远你还走吗?
听完这句话,我的埋怨的情绪噶然停止。是啊,如果提前说这么远的路我是不会走的。我会觉得自己身体不好,没有力气,一定走不了这么远的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对于我个人,想都别想,真的。我不会去做。
可是当我平复下自己后又想,我们本能地在思考中早已经给自己定了一个标签,我是病人,我不能太累,有些事情我不能做,有的事情我也做不好,有的事情我做不到,这些都是年轻人该干的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说实话,这几年,我在心里也一直暗示自己,我不行,我不能。早已经抛弃了那个原本富于挑战,永不服输的那个我,(是的,我一直这样定义原来的那个我。)
可是事实是什么:我可以参加集体活动,可以坚持一个月封闭式学习,可以接触原来不懂的知识,可以和陌生的同学们一起生活,还可以挑战自己的身体极限。
就在去年,我还是认为自己不可以工作,不能再走上社会。只能每天坐在家里,给孩子洗衣做饭,甚至于三天两天的都不会下楼,不会出去逛逛,到外边走走,对是,这就是原来的我。我不喜欢。
现在的我是除了每天必吃的四粒药之外,没有一点特别之处。相比较之前,精神上,身体上,个人追求上,思想上,很积极。也很想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
拿回了复查的报告单,依然保持在阴性的状态,医生说,像我们这样的情况,就可以处于无病生存期了。
听到这样的专业医学评估,很激动。
那么,还有多少不可能的呢?
现在,我想活出自己想要的模样!请为我加油,也为你自己!
让我们遇见人生中最好的那个自己吧!
墙角里,想着春天到栽上别的什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