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小栈想法故事

“外面不像你想的那么好,风雨都得自己挡”

2016-11-04  本文已影响368人  YIBAO
生活如此苟且,为什么有苦不说呢?

“不怕这个世界对我们残忍,而是一眼就望到头的日子”

“不想让家里人操心藏着苦,你在乎的人真的了解你吗”

1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远赴他乡,成了在城市中漂着的千千万万人群中的一员。打从进城的那天起,那故乡就成了小酒馆,逢年过节回去溜达一圈。

小酒馆,成了进城的村里娃装面子的地方,也成了在家中的父老乡亲们充门面的地方。

天冷了,一群大爷大妈,揣着衣袖,蹲着唠家常。大爷们抽着烟,大妈们爽朗的笑声响彻了方圆十百里,“我家娃挺厉害的,在大城市医院里,你们要看病找他就行了,一把手”、“我闺女是政府单位的,这有事说事,就是当官的”、“我那小崽子进了一家大企业,在北京买了房子,还挺不错的”、“我闺女在横店拍戏,是个演员”。大爷大妈们,聊的开心,两三个人手凑齐了,乐呵呵搓起了麻将。

而那些在他们口中的孩子们,在医院的也就是个护士,愣是说不上话;政府单位的,就是个办事员,有着稳定的收入而已;买了北京房子的小崽子,没日没夜的应酬,肾都坏掉了;那个在横店拍戏的女演员,也就是个跑龙套的,整日的看人家脸色。

然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每个月拿着四五千块的工资,一两千块的房租,这交完房租吃吃喝喝基本上存不下钱。每逢天黑了,城市里开始热热闹闹起来,他们勒紧了裤腰带,想着怎么能升职,怎么能挣得更多一点。夜深人静的时候,给家中老母亲打上一通电话:“妈,你放心,我过得挺好的。你的钱够花不?”

远离家乡的孩子,这一进城,倏忽一夜间就长大了。报喜不报忧成了他们的常态,有人谅解自是好的,善意的谎言若被人当了真,就变成了过渡的索取。

外面的世界,对于卯足了劲踏进城里的人来说,真的很精彩。而精彩的外表,充斥着太多欲望,钱太重要了,没了钱一天都生活不下去。有什么事,自己扛着;风雨再大,都得自己挡。

2

阿兰坐标杭州。五年前从南京的一所重点高校毕业,读的是制药专业。这谈起刚毕业那时候的苦,阿兰到现在还会冒泪花。

从来没想过考研,就想着怎么挣钱,毕竟还有两万块的贷款在身上。阿兰念大学,是靠助学贷款,这每年的大几千块学费,家里实在是出不起了。阿兰很懂事,也在学校打着工,一个月有几百块工资。

这临近毕业,拿着手里的两千块钱,阿兰去了杭州,在一家还不错的医药公司工作,试用期是六个月,每个月2000块。

到了杭州,人生地不熟,总得有住的地方。开始暴走街头,托人找关系,找房子。一天之内搞定了住所,却遇上个不善良的主——二房东。二房东不是个善茬,总是找阿兰的麻烦,逼着其交押金,摆着各种不信任的姿态。

房租是押一付三,再加上给二房东的押金,阿兰手里没钱,又欠了债。想着跟二房东讨好关系,阿兰大方地买了很多好吃的,二房东吃的倒乐乎,一转眼狠狠的锁上房间的门,阿兰又没了网络。这网络本是二人共用,阿兰把委屈全咽在了肚子里,忍吧。

每逢给家里人电话,阿兰都说自己挺好的。阿兰的老爸竟以为自己闺女有通天的本领,这开个药对你来说不松松吗?阿兰心里苦,父母们哪里懂得她就是个跑路的,各种赚辛苦费。

熬了两年,手头上终于催下点钱,阿兰换了个新住处,把二房东给甩了。走的时候阿兰跟二房东干了一架,二房东拿着押金愣是不还,“得得得,你这人钻钱眼里了,不就是几百块钱吗?我还不要了。为了那几百块钱,连人格都践踏了,真为你不值当”,阿兰提着箱子,就跟其分道扬镳了。

人生的路要自己走,阿兰早就明白了这一点,本是柔弱的小姑娘,也渐渐强硬起来。她还了外债,对于父母的过度索取,尝试着拒绝,“你们是养了我,可是我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你们知道吗?弟弟再没上学,他有手有脚,可以自己挣钱。我也不容易”,她挂了大话,大哭,把眼泪擦干,又什么都没了。

五年了,阿兰靠自己的力量在杭州站稳了脚,她买了房子,成了家,有了一个漂亮的宝宝。很多人都说她苦尽甘来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有多苦,手里没钱的滋味是什么感觉?

3

洲子在今年就27了,坐标上海。大学时读的是建筑工程,本以为是个工程师,工作了才知就是工地上打杂的。洲子来上海四年了,从一个毛头小子,变成了一个大小伙子。

农村娃好不容易进了城,洲子才明白什么叫做“高不成低不就”,自己的弟弟庆也在上海,初中没上完,就跑进城里打工,好几年下来,比洲子挣的还多。

本以为上海的世界很精彩,洲子怀了憧憬,就漂进了魔都。确实挺精彩的,但那是属于有钱人的精彩,像洲子这种没靠山的,得先谋生。

每逢醉了酒,洲子也想拿着吉他,学着民谣歌手大声的歌唱,他有着自己想象的诗和远方,而眼前却唯有苟且。

上个月,和谈了三年多的女朋友分手了。洲子卯足了劲挣钱,又能怎么着呢,即便在上海有着一万块的工资,能买得起厕所的一块砖吗?他和女友也是因房子分的手,谈恋爱的时候,洲子还可以抱着女友,想象着未来的家;可这一年,两年,三年,眼看着女友都26岁了,洲子还是给不了她一个家。

天亮了,洲子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混沌着,地铁里真挤,那是拼了命的挤上去。说魔都节奏慢的,他们都没有看过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他们常常是十点钟出门,而那些上班族,早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天黑了,洲子再次穿梭在人群中,他突然觉得自己压根没有家。那个曾经有着女友,还会亮起灯的地方,再也没灯了,没有一盏灯属于他。

洲子的弟弟庆在去年结了婚,父亲在老家给他盖了房子,没到一年,孩子都出来了。洲子的母亲开始没日没夜的催他:“你都27了,老光棍了,还不结婚。”

催的急了,洲子也会咆哮起来:“我也想结婚,可哪个姑娘肯嫁给我。没上过大学的我跟其没有共同语言,人家上过的哪个肯要我。我喜欢的人哪个肯要我,我没房子,每个月一万块钱,交了房租,能攒几个钱,能买得起房子吗?我还能奢望结婚?”

洲子依然飘荡在魔都里,穿梭在人群中,而所有的苦都自己扛。

4

茄子是高材生,国内某重点大学博士毕业,11年留学美国,攻读物理学方面的博士后。他的老婆莉娜,也是那个时候跟其一起出国的。茄子读了几年的博士后,莉娜就读了几年的社区大学,照顾着茄子。

本是可以留在美国,茄子还是决定回国,在北京某科学院工作。而莉娜凭借自己的外语优势,在一家小外企工作。

茄子的境况还是好的,又是院里30出头的研究员,可以说是前途无量。他们住在单位的宿舍里,每个月两百块钱租金。

茄子是搞研究的,一个理论能折腾上好几天,也会经常出国,开着各种学术探讨会。莉娜贪玩,任性的辞了职,开始周游全世界。

浑浑噩噩过了五年,茄子三十五岁,莉娜三十二岁,二人的婚礼还是没有办。莉娜想买房,想在北京城有个自己的家。可是二人买车,就波折重重,莉娜摇了两年的号,都没有摇到,买车就此终结。

照理说,在寻常人眼中,这博士后过的怎么都是不可企及的生活。可是又能如何呢?搞学术的死脑筋挣不了几个钱。看着娱乐圈多光鲜,拍一集电视剧就几十万;而学术界呢,做研究,一年挣得也没人家多。

好不容易贷款买了房子,父母的钱加上自己存的,付了首付。五六百万的房子,欠了一屁股债。

总算是结婚了,回到小县城,人人都夸茄子有出息,那可是在科学院工作呀,多牛逼,还在北京买房了。

也会有亲戚家的小弟跑来投靠茄子,求介绍工作。茄子懵了,自己一个做研究的,哪里认识打工的。办公室的工作,小弟文凭不够;工厂的工作,茄子又不认识。

“妈,以后甭个人家吹了,我也就是个打工的,欠着一屁股债”,茄子很是恼怒的拒绝,也到省去了不少麻烦事。

哪里有什么通天的本领,看似光鲜亮丽的外表,也有着各自的苦。不正当的理由,要提前声明,越是接受,越是明目张胆、理所应当。

5

有个读者跟我讲,她每个月工资都要上缴自己的母亲。我闻之一惊,姑娘,你怎么活呢?这个读者她在上海工作,每个月挣不了几个钱,可还是要抽出一大部分给自己母亲。

“为什么不对自己好一点,那是你辛辛苦苦挣的钱?”

“妈妈说,要给弟弟盖房子。”

“这个钱,怎么能你出呢?”

“我上了学,理应如此。他们供我读了书,这是我应该做的,不忍去拒绝。”

.......

我很是心疼这个好姑娘。她有一个很错误的观点:也是父母是供你读了书,可也是你自己有本事考上大学,倘若她的弟弟学习不错,父母也会选择让其读书;这里不存在一方为你付出了,就需要你来养着全家人。你本身生活已属不易,谋生的重担也在你身上,还惦记着家人的事情。

“好姑娘,先顾好自己。至于父母,在没到赡养年纪的时候,每个月给点钱,是你理所应当尽的责任。但不是一家子都得来靠你养。你纵使有通天的本领,也帮不了他们每个人。”

的确是这样,在这个社会上,成年人的世界里,我们每个人的路,都要靠自己走。只有自己能走了,才有余力去帮他人;自己都站不稳,拿什么去帮;一味的苦自己,说着善意的谎言,你终究会被一家人吸血拖累。

对于我们故乡的亲人来说,外面的世界在他们看来很精彩,因为从不曾涉足;

而对于我们这群飘荡在异地的人来说,外面的世界真的好难,可是再难,都得靠自己走下去。

在城市里拼搏的外乡人,一味的报喜不报忧,并非是一件好事。有的时候不妨说一说心里的苦,亲人们也可懂的你的不易。

成人的世界里,没有谁比谁过得更容易。外面的风雨再大,也得撑了伞向前走。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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