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变迁

“什么时候才能像高年级的同学有张成熟与长大的脸”。童年的时候脑袋瓜里好像都想着类似的东西。这首歌唱出了很多只会在内心嘀咕的声音，没有这首歌，可能歌中所唱的就是永远不会说但都知道的秘密。其中一句“隔壁班的那个女孩怎么还没经过我的窗前”，直到高中都还是我的内心的声音。不过此刻想说的不是那个当初念念不忘的、经过窗前的女生。

小时候，渴望一张长大的脸，清楚地记得脑海中有这个想法，不过如今时间似乎已经模糊了记忆。那时候应该是羡慕大孩子们可以有很多小孩子不能有的自由，他们可以一人去和小伙伴玩；印象中，大孩子好像总是有很多钱买零食吃；他们在爸爸妈妈跟前说话，大人们更愿意听他的。这些好像是只有长大的孩子才可享有的权利。小时候，羡慕的应该是大孩子的存在感，和少一些父母的“为你好”。

童年总是期盼自己翅膀变硬，可以单飞，大人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但他们总把小孩当成是需要无微不至地照顾的小孩子。不过现在似乎能明白父母的这种心理，即使当年自己对父母无微不至的关怀有点反感；可如今换做是我，我也应该是那个当年被自己厌烦的父母吧。还记得，小时候特别喜欢看动画片，他们却喜欢除了动画片以外的东西，自己拗不过他们，一次又一次被妥协。当时就自言自语到：“我以后就一定让我的孩子看动画片，动画片多好看哪！比如……”具体自己默默列出的理由我也已经不记得了，现在我不再喜欢看动画片，我也不能小时候的自己那样理解现在小孩子为什么爱看动画片。看到他们看的动画片，觉得很幼稚。此时的我已经悄悄地变成了当年那个自己不能理解的大人。

但我还能理解小孩子为什么向往自由，即使现在已不再是小孩。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自由其实都很简单，就是想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这里只讨论正常情况下的自由）。长大后自由的本质还是一样，依旧是想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只不过现在的自由有了附加条件，只有满足了一些前提条件，才能实习自由的目标。

四年级上半年，父母因为做点小生意，不能照顾自己，所以准备把我放在寄宿学校读书。听到父母这个打算，心中还是激动了一下，因为在寄宿学校后就有零钱花了，而且也不需要买什么都让父母知道。大有天高皇帝远，可以为所欲为的意思。那是第一次获得了向往已久的自由。

后来在初中和高中有渴望另一种自由。不过如今回首那时的愿望，倒更像是一种逃避，只是那时认为自己需要的是自由。初中和高中的学业压力大，学习成绩成了唯一煎熬自己的魔鬼，时时刻刻都在想要是不学习该多好，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说这像不像在逃避呢？

大学和步入社会之后的自由有点相似。大学时会经常想工作以后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的，我想要怎么样。自由的本质没变，依旧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独立之后，自由就变成了一种有条件的自由。

生存，这是长大成人后想实现自由的最主要束缚，虽然生存的方式可以是多变的。成人后，人大半辈子的时间都用在了谋生苟活，谈不上多少真正的自由。

长大后，有些人有时间，没金钱；有些人有金钱，没时间；更多的人还是没时间、没金钱。所以现在几乎每个人都削尖了脑袋努力赚钱，这后面自由的性质就不再是少年时期那么单纯了。人活得越大，想要的就越多。所以最后的自由的体格也越来越肥，肥到在这场追逐中忘记自己当年的模样。

人类如果只有这种自由就没救了，还好我们有一种更高级的自由，一种值得所有人都一生追求的自由。

2016年9月5日星期一，21: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