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禾十八年》
不知不觉时间已入秋,心境似乎也已入了秋季。这几天大雨,好不容易天放晴了,却难逃老天爷的安排,风的声音竟如此嘶吼,穿过弄堂,划过小巷,又逃进窗户躲避了纱窗的阻拦和前门交相呼应,惹出门撞击墙壁的声音。立禾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天上的乌云,听着风神的追逐,一双无神的眼睛满是无奈,迷茫,听天命。
六月九号是立禾的生日,虽说已过两月有余,可她仍然不自主的会想起那个生日。高考结束的那一天是立禾的生日,那一天立禾和妈妈,弟弟木又去了一家新开不久的火锅店,苦了一年的立禾为了防止吃坏肚子影响备战高考,一年没有吃到火锅之类刺激性食物了。那一天立禾自知高考已砸却仍然很开心,蹦跳着像个孩子,嘴里坚定着回答着妈妈的问题:绝不复读。其实立禾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笃定不复读,但似乎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那一晚只知道吃饱肚子,吹灭蜡烛,许自己一个十八心愿,如此而已。
果然,高考立禾只考了二本,填了一所南市学校,学费很贵,对于立禾这样的家庭来说基本可以承担。立禾的爸爸今年已经四十五了,在一家要倒不倒的公司当个印刷工人,那家公司已经拖欠了四个月的工资,爸爸不高但很瘦,喜欢喝酒,也爱抽烟,但不像渣男那样酗酒赌博,只是在下班后喝上两盅顺顺心事,妈妈身材臃肿却为人良善,性子急脾气却好,只比爸爸小了一岁,做饭极为美味,在好几个人家做钟点工,为人家喜爱,工资也比爸爸高出许多,但妈妈工作是受人喜欢却极辛苦,每天奔波于菜场,东家路上,做饭打扫,虽动作麻利勤快却也十分消耗体力,又一次晚上回到家都懒得教训闯了祸的木又,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快要累伤了。立禾出生在贫困家庭,但天生乖巧伶俐,学习成绩优异,相貌也是极好,从未让在外地打工的父母操心,理解父母的难处,尽力让父母安心赚钱,唯有一点不好就是立禾脾气不服输,一根筋,在消费上放不开,在金钱方面看不到远方,心疼浪费钱。
立禾在江省,父母在申市,高考过后立禾就带着弟弟来到了申市,来到了父母住的地方,一间十几平米的出租房,开空调时还好,不开空调时霉味很大,刚来时立禾和木又就因为这里太过潮湿霉味太大身上痒痒,妈妈只好一有太阳就把被子拿出去晒,让这对姐弟俩生活的尽量好些。立禾来申市还要一个主要事情就是在这边实习,赚赚零花钱,努力了一个月赚来了三千块钱、却在一场事故中赔了夫人又折兵。
事情是这样的,一天下班立禾和木又两人觉得骑单车回家,由于立禾是个路痴,相信木又可以找到家,于是便让木又在前骑,可是骑着骑着找不到路了,立禾便拿起手机导航,木又让姐姐把手机放到他的篮子里,立禾心想也该是时候让他学会如何导航了,于是便把手机给了他,可没想到单车在路上走过一个下水道口时颠簸了一下竟将手机从篮子里跌落下来,又被单车碾过,立禾看到后立刻下车,查看手机情况,木又一脸要死的表情看着姐姐立禾,立禾怒火中烧,这可是最好的手机。过年时妈妈打扫的公司将手机设为一等奖被妈妈摸到了,于是妈妈便将手机作为立禾考上大学的礼物送给了她,立禾过年就拿到了手机,一直到高考结束才使用这个手机,也就是说从使用手机起到手机摔碎还未到两个月。立禾气不打一处来,想到还在马路上就先忍着,一路忍到了家,她千叮咛万嘱咐木又要小心,这个手机很贵,可是木又总是毛手毛脚,碰坏了她不少东西,也没少挨骂。这次木又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又是一声不吭,装死似的站在一旁任立禾处罚,立禾视而不见,内心对他极为厌恶,家里好不容易将她的学费一万七千多凑齐了,可是为了这个手机维修花掉了学费钱五千多,立禾原本想拿着自己的工资给自己买个七夕节礼物,给自己的朋友买礼物,回老家时给爷爷奶奶买吃的,但现在一个都实现不了了,立禾要把自己的工资补到学费上,弥补修手机花掉的学费,但是一想到自己的愿望落空就恨这个败家弟弟,恨他的一切。
2004年木又降临在立禾家,比立禾小四岁,伴随而来的是先天多指并指,带有畸形,四肢唯有左手无多指并指,眼睛患有白内障,右眼度数几乎为零。木又从小就动过大大小小无数次手术,又是手又是脚,又是眼睛,家里的钱以及一屁股债都是为了他而花光欠下的,可是木又一天天长大,却迷上了游戏,前前后后英雄联盟,王者荣耀,绝地求生偷偷摸摸花了家了不少钱,每次被逮到都信誓旦旦的悔改可是承诺却都喂了狗,这就是立禾之所以讨厌这个弟弟的原因。其实在立禾的心里她很心疼这个从小多灾多难的弟弟,他无法和别人一样拥有完美的四肢,虽然行走做事与旁人无二,但在木又的心里仍然是自卑的,立禾尽量保护好这个弟弟,可这个弟弟却是不求上进。妈妈花钱让他补课却仍然考班级倒数,迷恋手机沉迷游戏,不能明白家人的心,只和手机过活。立禾讨厌他,自打木又把手机弄坏后,立禾就再也不给他好脸色,一想到学费钱不够,工资钱上交就气不打一处来,看到木又在打游戏就更加厌恶他!
手机事件已经过去一周了,可是立禾仍然无法释怀。大学生涯即将开始,立禾的愿望落空,整天窝在小屋中长出了满脸痘痘,回忆着曾经写下的高中之后要做的事,一样都没有实现,懊恼,烦躁,不尤人,怨自己。
立禾自白:今天又荒廢了一天。我不知道我可以幹什麼,想擁有一門興趣,想專注於某件事,想活得有價值有意義,想流汗,想……很多很多的事情。臉上又有好多的小痘痘,皮膚一天天的變糟,本以為高考後一切都會變好的,可是我好像荒廢了三個月的暑假生活,好痛苦有好無奈。「貧窮不會限制我們的想象力,而是會限制我們的行動力」沒錯,時間在貧窮中慢慢流逝,在時光中一天天為昨天去流淚所以我現在是多麼期望可以開學,早日投入到學習的環境氛圍中,不想一天天的老去,一事無成。
昨天翻看抖音,刷到一條一個室友的經典語錄,她剛睡醒,在宿舍的床上抱怨道:今天怎麼過的怎麼快呀?!什麼事都沒有做,這日子過的有什麼意義啊?沒錯這的確是如今一部分大學生的生活狀態,或慵散,或沈迷於遊戲愛情,或抱怨著生活,或抱怨著自己爸媽沒有很好的條件供自己去走遍世界,見識世界的本來面目。我也曾心中有過埋怨,埋怨我的爸媽沒能給我像上海北京那樣孩子的條件,沒有課外班,沒有生動的課後遊戲,沒有一j放假就到處旅遊的資金,沒有勇氣去買買買,沒有勇氣去打扮自己,說白了就是一個家庭觀念影響了我的思維,窮真的可以毀掉一個人的所有,也可以讓人平地突起,就看你是如何選擇?
看多了勵志演講,英文視頻,總是三分鐘熱度,看時認為自己一定可以做到这样,可是之後呢卻一概不提,到底是什麼在左右著人的神經,到底是是什麼才能讓我們的意志變得堅不可摧?我還不知道,或許我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真正知道自己的內心…在此之前,還希望那些被我傷害的人原諒我,生命的意義究竟是如何?時間會告訴你答案。
PS:从今天又荒废了一天开始采用繁体是因为是立禾的自白,可能看起来有些费劲,请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