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爱 第81章 心甘情愿
安安混进快乐老家一周，没有发现唐静荣的半点影踪。
“你好，你有没有看见过一个长得和我差不多，但年纪比我大的女人吗？”
“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和我很像的女人？年龄比我大，爱穿红裙子。”
回答她的永远都是“没注意”、“不知道”、“我又不是天天来上班，我几天来一次”……
ktv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龙云起守在包厢外面，怕安安吃亏。
安安进入包厢，有个男人手指对着安安点了一下：“就她了。”
安安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妈咪说：“还不过去？”
安安缓慢走到那个男人身旁坐下，双手放在腿上，背部挺的笔直。
她看见有个陪酒女很自来熟的一屁股坐进客人怀里。安安看着她抽烟、喝酒。心里暗叹这是什么破地方，呛人的烟味，刺鼻的酒味在空气中弥漫，就连人身上也散发着糜烂的气息。
这一室男男女女谈天说地。从天南地北到风花雪月，从老婆太肥到有理由出轨。
有的陪酒女比客户开放，说起荤段子，脸不红，心不跳。甚至有意无意把这群男人们往床事上引导，听得安安目瞪口呆，三观尽毁。
那时候，安安忽然意识到这个地方不是她该来的。
但她坚定不移的认为唐静荣就在快乐老家。既然从公主、服务员嘴里问不出实话，那么客户会不会知道唐静荣在哪？
客户的话，打断安安的思维：
“你怎么不说话？从进这个包间到现在，你一句话也没说过。”
“嗯？”
安安看着客户，大脑没跟上他的节奏。
“你叫什么名字？”
“安安。”龙云起建议安安换个假名字，因为这里没人会用真名字。被安安拒绝了，她怕自己换了假名字，妈妈会找不到自己。
“多大了？”
“20。”
这也是龙云起交代安安说的话。
“我看着你怎么不像20岁，倒像是一个未成年。”
“我娃娃脸。”
“你应该在上学吧？”
“嗯。”
“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今天才来。”
“第一次陪酒？”
“嗯。”
“董哥，她可是第一次陪酒呢，人家的第一次都给你了呢。”
包厢里男女笑做一团，安安心中泛起阵阵恶心。龙云起不是说只陪酒吗？怎么还有别的服务？
话题被客户一带，就带到了安安的身上。其他的陪酒女也都看着安安。坐在客户怀里抽烟的那个陪酒女，忽然从客户怀里跳出来，一把拽过安安的衣领。
“你干嘛？”
“真空？”那个女人扒完安安的衣服，在安安胸部捏了一把，“你怎么没穿内衣？”
“你干嘛？快松手！”安安拽过自己的衣领，把那个粗鲁的女人推向一边。
“哟，脸还红了。不就摸一下吗？又不是男人在摸你。”
“你不要脸！”这个女人的胆大程度真是刷新了安安的三观。一进包厢就坐在客户怀里喝酒，抽烟，没聊两句就扯安安衣服，还在安安胸部狠狠捏了几下。
安安感觉从前的人生真是白活了，世上竟然有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
“呵，这小脸红的，董哥说得对。你倒真像未成年。”
整个包厢的人都盯着安安，安安感觉她像被人架在火上烤的肉一般。害羞、愤怒、隐忍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的脸又红又烫。
那个抽烟的女人看着安安恼羞成怒，吐出一口烟：“你不会还是一个处、女吧？”
“你流氓！我要走了！”
安安被这个胆大的陪酒女吓得不轻。
“乐乐，别逗了。人家第一天上班，你不多带着点，还瞎起哄。”
妈咪一开口，叫乐乐的女人果然不再拿安安逗乐。
后来安安才明白，原来女孩子从胸部开始发育起，就要穿文胸。安安明白了，为什么杨远每次看自己眼里都带着异样的神色。安安在这一天也明白了，同学口中的“老霸”是什么意思。
安安陪着的客户很斯文，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使劲灌酒，反而在别人灌安安酒时一直替安安挡酒。
第一天平安度过。之后几天安安就没那么好运了，开始遇见企图动手动脚，甚至要带安安出去开、房的客户。
好在有龙云起在包厢外守护，倒也相安无事。安安酒喝多了就跑到洗手间池子边，把手伸到嘴里，用手抵着舌根，酒就吐了出来。吐完用冷水洗把脸，还可以继续喝。她不找遍快乐老家的所有角落，绝对不会回头。
安安在ktv上班的第七天，妈咪找到她：“有客户点你。”
安安想不通会是谁点她。她思来想去觉得是唐静荣的可能性最大。她满心欢喜推开包厢门，才发现里面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她心底说不出的失望蔓延，呆愣在了包厢门口。
“怎么？不认识我了？”
“嗯。”
安安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的清瘦中年男人，在脑海里使劲回想，也记不起她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一号人。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思想，安安没问：“您是谁？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面”之类的蠢话。
“怎么连自己的第一次都不记得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
安安火爆的脾气瞬间被点燃，扭头就往包厢外走。
“别走啊，我跟你开玩笑呢。”
男人拦住准备出门的安安：“我说的是第一次陪酒。你自己想歪了，你说你思想怎么这么肮脏？再说，我一个国、家、干、部，能占你这样小丫头的便宜吗？那是不能的。”
安安看着那个男人，他穿着电视里成功老男人爱穿的西服，腕上带着安安不知道牌子的手表。脸上挂着亲切而不失猥琐的笑容。当听见男子自称自己是干部时，安安心底的戒备全部放下。
龙云起经常把鼻子凑到安安身上闻一闻：“你身上怎么没香味？女人不都是香喷喷的吗？你身上怎么什么味都有没有啊？”
安安一巴掌拍过去：“混蛋，滚！”
龙云起不仅不滚，那双眼还在安安身上来回扫荡：“胸倒是挺大的。浑身上下除了胸部，哪里能看出来你是个女孩？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流氓，混蛋！”安安举起拳头，对着龙云起肚子、胳膊、后背，一通乱捶。
“别打哥啊，哥给你买了裙子，你穿上绝对就是女孩子了。”龙云起把裙子递到安安手里，“你头发也短，应该留起长发，再烫成卷的。这样就不是女汉子了。”
安安看也不看把裙子往地上一扔：“死龙云起，臭龙云起，王八蛋龙云起。你才女汉子，你全家都是女汉子！”
“哥说你是女汉子你还不承认，三句话就暴露本性。温柔点，别打哥的脸，哥还指望这张脸骗小姑娘呢！”
“哥错了，别打哥了。你就这样打扮挺安全的。我想没有人会眼瞎，看上你这种女汉子。”
安安听多了，也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女汉子，女汉子除了性别女，那就是汉子。所以，安安被龙云起洗脑到认为自己没值得别人图谋的地方。
自称国、家、干、部的男人看着安安脸上表情变换好几次，对她说：
“坐下，陪我聊聊天。”
安安坐下，沉默不语。
“你怎么不说话。”
“不会聊天。”
“上次听人说你在找一个长的和你很像的女人？”
“嗯。”
“能把具体情况说说吗？”
安安不知道找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并没有开口。
“我是干部，你告诉我你要找的是什么人。我可以帮你在公、安、系统里查一查。”
后来安安回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才发现自己这是蠢不可及。兔子被逮住，知道用爪子抓人，用嘴巴咬人；龙虾被扔进锅里之前还知道用钳子夹住屠夫的大拇指；狗不想死，还会奋起跳墙……
动物临死前都要拼命挣扎一番，寻求一线生机。可安安一个大活人，因为人家一句：“我是干、部”，就没有半点质疑，没有一丝反抗，乖乖的把自己洗干净等着别人糟蹋。
就那么傻里傻气丢下龙云起，心甘情愿跟着假干、部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