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林语堂的《苏东坡传》 第五章——父子

读林语堂的《苏东坡传》 第五章——父子

这一章的标题是《父子》，可真正提到父子的地方只有两处：一处是从苏东坡妻子的视角观察，另一处是大家眼中的父子三人。

在苏东坡的妻子王弗的眼里，三个男人之中，她的丈夫显然易于激动，不轻易向别人低头，而说话说得滔滔不绝。在世人眼中，二十有余的兄弟二人之中，苏东坡轻松愉快，壮志凌云，才气纵横而不可抑制，一时骅骝长嘶，奋蹄蹴地，有随风飞驰，征服四野八荒之势。对弟弟是苏辙的评价却只用了4个字——沉默寡言，越是如此，越是想探寻究竟。父亲则深沉莫测，对事对人，一概不通融假借，因此处世则落落寡和，将身旁这两匹千里之驹，随时勒抑，不得奋鬣奔驰。林语堂先生这八个字用得多么形象，把父子三人的心理状态和动作行为描写得如此贴切，不愧是大师！

除了对父子三人的描写之外，这一章更着眼于途中景色的描写。他们的行程全长1100余里，大概有700里水路，400里旱路，从10月启程，次年2月到达。林语堂先生说这是一次富有希望的水路旅行，有兴致、有热情、有前途、有信心，真是“故乡飘已远，往意浩无边。”

林语堂先生用了大量笔墨来描写长江三峡一处又一处的危险，象极了此后苏东坡跌宕起伏的一生。过了瞿塘峡的滟滪堆，还有巫峡的“东濡滩”和“怒吼滩”，以及更为凶险的“人鲊瓮”，过了瞿塘峡和巫峡，还有最要命的“新滩”。林语堂先生说，出外旅行的人，极其所能也只有把自己的安危委诸天命，因为除此之外，别无办法。有个词叫“托物言志”，我觉得这一章林语堂先生非常用心，他就像是给我们徐徐拉开一幕画卷，我们目之所及是风景，却是为后期的故事情节做伏笔和预示。不舍得一口气看完，就这样一幕一幕细细品味最好。

在途中苏东坡也曾仰望在天空中悠闲自在驰骋盘旋的苍鹰，发出过这样的疑问：为了功名利禄而使文明的生活受到桎梏镣铐的夹锁，是否值得？

我们穷其一生，所追寻的到底是什么？如果知道自己的一生都会坎坷曲折，是否还有胆量前行？人生如梦，一出戏演得如何，只有在落幕之时才可以下断语。就像苏轼一家，明知道旅途中会面临很多凶险，却依然踏上了离开故土，远赴京城的旅程。途中他们从容自在、饮酒玩牌、吟诗作赋、玩赏沿途美景，好不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