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夜27.问答
乔憎明又回到了从前，他同夏薇桐走出补习班之后就一直跟在她的后面走，那道鸿沟似乎再次出现。
“你怎么走那么慢？是要当我的小跟班么？”
可能我就是跟班的命吧。
乔憎明尴尬的挠了挠头，快步赶上。
“慕少锋是不是在追沈小欣？”
夏薇桐说得那般突然又漫不经心，却是乔憎明这段日子一直在想的。
“是的。”乔憎明犹豫后还是说了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你都看出来了？”
“你都看出来了，我还能看不出？”夏薇桐笑道。
“我这是慕少锋和我说的。”
“所以你最近经常魂不守舍也是因为这件事情？”
“对。”说完乔憎明便后悔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哪样子？”夏薇桐表现得有些生气。
“就是，就是……哎呀，没事，没事。”乔憎明懊恼，自己这张嘴为什么那么笨？话都说不明白。
“那慕少锋有机会吗？”这个问题问得，乔憎明都想知道答案。
“不知道，沈小欣看上去还不知道慕少锋追她，她有时候就是傻乎乎的。”
夏薇桐咯咯地笑出了声，将围巾理了理说道：“你才是傻乎乎的，我都看出来了，人家看不出来？女生只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不想破坏当下的关系罢了。”她发现乔憎明怔怔地看着自己，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道：“说明她还是很在乎慕少锋的，比较在乎他的感受。”
乔憎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夏薇桐是在说他，他还不傻。他将双手潇洒的插到上衣口袋里，以此谋取一丝温暖。
起码有点在乎啊！起码不算讨厌啊！
“你和沈小欣是好朋友？”
“对，好朋友。”这个问题在乔憎明脑子里思考了很多次。即使是夏薇桐问，他依然回答得很坚定。
“你两以前也不是一个班级的，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啊，我想想。”乔憎明回想起第一次在火锅店见沈小欣时场景，仿佛是很久之前的事情。“高一时候大合唱上认识的。”就算是夏薇桐，乔憎明也不会把自己同沈小欣的回忆都说出来。
“噢～，我记起来了。那时候旁边的男生还在议论说台上有个气质特别好的妹子，我当时还特意多瞟了两眼。”
“这是女生的嫉妒心么？”
“嫉妒？不算吧，我就是很好奇，那么漂亮的女生坐在他们身边，他们还在讨论台上另外一个女生。哈哈……”
乔憎明笑道：“我以前总觉得你很高冷，接触多了，才发现。”
“发现什么？”
“你也是话唠。”
“你这是欠揍啊!”夏薇桐说着就要伸手打他，本就是做做样子吓唬他，没想到乔憎明也不知道躲一下，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留了半秒，又收了回去。
“所以，我也是普通人。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嗯，你确实是普通人。”他盯着夏薇桐粉红色的手套看着，之前怎么没看见她带手套了？
“你却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夏薇桐没有回他，默默地往前走着。他也觉得这句话说的有些暧昧，赶紧闭上嘴，默默地跟上。
夏薇桐带他去的Vip阅览室位于图书馆的六层，远离人头攒动的大教室。这儿的位置都是两人一个隔间的，很多一对一的补课机构都在这儿租的座位。
乔憎明心里盘算着这张Vip卡的价格，昨晚上的情绪再次燃起。
夏薇桐已经拿出了一张张的试卷写起，他也定了定神，掏出一张物理试卷。
沈小欣瘫软得靠在护士站旁边的一面墙上，几根沾满泪水的头发贴在她的右脸上。手上的化验单被她绻成一堆废纸。
“从化验结果上看，标记物还是上升的。左边锁骨下的淋巴结穿刺结果也提示是转移来的。”
医生的话字字如针般刺痛着她，她的表情已经有些古怪。医生也不想和她谈这个话题，如果可以的话，如果有其他家属的话。
她还小。
“怎么会？之前的化疗不是有效果的么？而且上海的医生也说过……”
“孩子，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就像我之前说过的那样子，化疗药也是有耐药性的。”
“那不是还有其他药物么？激素药，免疫药。”
“你母亲是三阴性乳腺癌，这些都没有效果的。我之前也和夏主任说过……”
沈小欣知道这些，她没听医生接下来说了些什么，那里面没有答案。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乔憎明开始和夏薇桐说如何学习英语。将沈小欣教她的背课文的方法说给夏薇桐听。
“好笨的方法。”
“但很实用。也适合我这种笨人。”他挠了挠头笑道。
“”行，那我也试试吧。”夏薇桐将信将疑，还是接受了。
乔憎明想起当初的自己也是这个态度，但真正尝到甜头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可是说，他的学习动力，学习自信，就是从背课文开始的。他不由得想起沈小欣来，不上补习班的她，都在干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