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归何处19捕风捉影
叶落归何处19捕风捉影
沈子铭急匆匆地赶到了车站。他拦了辆出租车回公司，又开着公司的车赶到了咸阳机场。
这时夜色已经爬满了整座城。初春的夜还有着寒意，漫天星星开成了繁花。沈子铭不禁喃喃自语，“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机场里有人陆陆续续往外走，并拦着出租车。
沈子铭拨通了徐总的电话:“徐总，您在哪里？我已经到机场了。”
“你回公司吧！我已经在去公司的路上了！”徐总挂了电话。黄思祺坐在他身旁抹着眼泪。
沈子铭又忙往回赶，他得防着徐昌林给自己放暗箭。
徐昌林自从当了销售总监，没有了以前的谦恭。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看人用眼角看；和人握手象征性地伸出来几根手指；微笑总像是在应付……
这会儿徐昌林抚摸着黄思祺的头发:“小黄，你别哭了。你有什么委屈慢慢给我说。”
“徐总，自从沈子铭到了西安分公司，我们的心都提在嗓子眼，生怕惹他不高兴。他开晨会动辄拍桌子训人，不是扣这个奖金，就是扣那个工资，大家哪里有什么工作极极性？”黄思祺说到激动处挽住徐昌林的胳膊，她一副梨花带雨的娇态。
“沈子铭一心想提高销量，这也无可厚非。他现在在公司里给业务搞排名，销量倒数第一的自动辞职。这样让大家人心惶惶，心情烦躁，好多业务私下里都在联系别的公司，准备跳槽。到时候他一个人能撑起公司吗？”黄思祺边说，观察着徐昌林的表情。
徐昌林微闭着双眼:“我们总部也搞排名，有压力才有动力。我觉得这样行得通。”他觉得这不是扳倒沈子铭的关键。沈子铭的这一套，郑总很支持！
“徐总，就算这些都说得通，可沈子铭不该置公司的利益不顾。”黄思祺坐直了身子。
“沈子铭都做什么了？”徐总干咳了两声。
“沈子铭在各大卖场做促销活动。促销活动是可以提升品牌知名度，提升销量。可他把价位订到了最低，我们根本没有利润。我们没有利润不说，他还要大张旗鼓地去广告公司设计堆头，广告牌，还要请临促。”黄思祺语速太快，说的她自己有点喘不过气，她吸了一口气。
“这些就算他是为推广产品，他现在要给各个卖场都上促销员。他根本不考虑运营成本。事实是他来的两个多月，公司的亏损比王经理在的时候还严重！他分明是为了提升自己的业绩，置公司的利益于不顾。”黄思祺说得头头是道。
徐总握紧了拳头:“郑总派沈子铭来就是想救场，改变亏损的局面。沈子铭这样做，反倒让分公司亏损的更多？他为了个人业绩，简直就是不择手段！”
黄思祺又挤出了几滴眼泪:“我给他提建议，他不听，还扣我奖金。想尽办法刁难我！”
“沈子铭在总部的时候就目中无人，桀骜不驯，但是郑总袒护着他！”徐总不能把自己对于沈子铭的不满，表现得太明显。他也在变相提醒黄思祺，想撼动沈子铭，得从郑诗羽身上下手。
“徐总，王经理在这边的时候，我们大家齐心协力，一起商量把销量往上提，群策群力。哪里像现在？都是沈子铭一个人独断专行。每一次做活动都有经费，可堆头广告却是几个卖场倒着用，谁知道他有没有贪污公款？”黄思祺这会儿按着自己的猜测说。她听王经理说过，徐总和沈子铭有矛盾。她想让徐总帮自己赶走沈子铭。
徐总细长的眼睛里有了一束光，但他仍吸了口气:“小黄，这样的话不敢乱说，要有证据。”
“徐总，我能这样说，肯定有依据，所有的报表都要经过我的手。”黄思祺愈发笃定地说。
“那就是说你有证据了？”徐总笑。他想着，老郑还怎么袒护沈子铭？
沈子铭在总部时和徐昌林拼业绩。沈子铭年轻，学历高，销售能力强，郑总很欣赏沈子铭。
徐昌林清楚，自己现在的位置本来是沈子铭的。郑总觉得沈子铭资历浅，让沈子铭来销量差的西安捞资历。他这个销售部总经理的位置，不过是暂替沈子铭坐着。
徐昌林和黄思祺赶到了公司:“黄思祺，你给总部发过去的资料，不足以证明沈子铭……”
“我还打印了活动经费表，和销量表，还有员工的工资表。”黄思祺看着徐昌林。
“公司的收支表最重要了。”徐昌林提醒黄思祺，有这个表可以和以前的比对，证明沈子铭为了个人业绩，不顾公司利益。
“这个表是沈子铭亲自做，应该在沈子铭办公室。”黄思祺想了一会儿。
“那我们就等沈子铭回来，让他取？”徐昌林看着黄思祺，他在给黄思祺递话。
”沈子铭若心里有鬼，他可以找任何借口不给我们看或者改报表。“黄思祺接住了徐总的话。
徐总笑，他迫不及待地想找到证据，他不信自己斗不过一个黄毛小子。他看出来，黄思祺比自己还急切。这女人一心想往上爬。
黄思祺从自己包里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沈子铭办公室的门:“徐总，请进。”
“你竟然有沈子铭办公室的钥匙？”徐总疑惑地看着黄思祺:“我就不进去了，你快点找收支报表！”他才不会让沈子铭抓自己的把柄。万事不到最后，他不会把自己裹进去。
“公司这两个月的收支清单都在沈子铭这里。”黄思祺答非所问，她的钥匙是王经理给她留的。
“你只要把证据给我。”徐昌林靠着墙站立着，他点燃了一支烟，摆出焦急等待的姿势。当然他还可以给黄思祺望风。
王经理调到总部后，在郑总面前替黄思祺美言。郑总却执意要沈子铭来。
徐总知道，黄思祺眼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能不记恨沈子铭？他觉得，成不成功都是黄思祺在冲锋陷阵。能扳倒沈子铭最好，自己的位置就稳了；若扳不倒，黄思祺自己看着办。
徐总大约五十岁左右，身材颀长，头发是自然的三七分。眼睛细长，他的鼻子却不按照眼睛的比例长，鼻子略大，嘴唇极薄。他的五官单独放置都不差，偏湊在他脸上有些别扭。
“徐总，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沈子铭下了电梯，看到了徐昌林:“徐总真是兵贵神速啊？和希特勒学的？”他笑着，字字都有杀伤力。
“你不是说，我们许久未见甚是想念么？”徐昌林拦住了沈子铭，他怕沈子铭发现黄思祺:“子铭还是这么帅气！”他拥住沈子铭，拍着沈子铭的肩膀大声喊。
“徐总，我给黄思祺打电话，让她给您安排住宿！”沈子铭拿出了手机。
“子铭，你这就不对了。大晚上的让个女孩子出来不合适。凭咱们俩的关系，你不能给我安排住宿吗？”徐昌林拦住沈子铭。沈子铭的电话若拨出去，会听到黄思祺的手机铃声在他办公室里。
沈子铭看着徐总，他觉出徐总有些怪异。这与以往有太多不同，他不急着找自己的茬？
“子铭，我肚子还饿着呢。你带我出去吃吃你们西安的小吃，尽尽地主之宜。”徐总拽着沈子铭出了公司的大门，他算是松了一口气。
沈子铭把徐总让到车上:“徐总，您稍等一下，我去趟卫生间。”他嘴里是这样说，总觉得徐总异常。
沈子铭上到二楼，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他回头看到了黄思祺的背影。
沈子铭没有喊黄思祺，但他觉得奇怪，黄思祺这个时候怎么还在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