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锁天涯路》——我的出家二十年(2)
(2)皈依佛教
我是十六岁那年正式的皈依佛教,大概是做了一年多时间的小居士吧!
当我失学之后,在家里苦闷了一段时间,我想我总不能老这样苦闷的呆在家里吧!这样苦闷的呆在家里,我自己不舒服,家人看见我这样子更是不舒服。我该出门去找些适合我的工作去做了,那个时候“打工仔”的新名词还不怎么被人们知道与熟悉,乡下人都把这种农闲时的出外做零工叫做“搞副业”,意思是农闲的时候做些零时性的工作,都是靠着自己的体力做些没有什么技术性的体力活,挣些零钱以補贴家用。我的二哥当时在离我家不远的宝鸡市一个私人开的小水产品批发店里“搞副业”,那个小店老板在他的乡下家里还有一个小食品加工厂,专做一种叫“春卷”的小食品。
通过二哥的介绍,我到了那个老板乡下的小食品场,每个月说好给我一百二十块的工钱。我就这样踏出了人生路上的第一步!来到那个老板乡下的家里,才知道他家里还有年迈的双亲在家,我还有一份额外的工作,就是负责照料一下两位老人的日常生活,当然这两位老人都是非常慈祥的,并且二老是非常勤劳的,老太太的身体有中风留下的后遗症,右手脚不太灵活,但自己的日常生活是基本上可以自理,它们二老的日常生活其实都不用我照料的,我只是实际负责了一日两餐的料理。
初来时一切都很陌生,两位老人的慈爱给我孤寂的内心一丝的温暖,后来我竟然成为老人的知心小友了。二位老人一生没有生育子女,这个唯一的儿子是从小就领养来的,从二老的态度中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老人对这个领养的唯一儿子的挚爱!
我除了照顾二位老人的三餐之外,真正的工作就是每天早上天没有亮之前要和好十几大盆的面粉浆(春卷是用薄薄的面饼做外皮,加以红豆泥的馅包制而成),天亮了工人们来(每人一盆)将面粉浆在小煤炉上煎成比手掌略大些的圆饼。工人们做面饼时我就会做好普通的家常早饭,等两位老人吃过饭。工人们各自做好自己要用的面饼时,已是中午十点左右了,然后我将十几个大盆清洗干净,将洗下来的面粉浆倒在其中一个盆中放好,明天和面浆时再将这些面浆和在新的面浆中,如此日日往复。我洗好面盆,已是中午饭的时间了,我又会像早晨一样的做好午饭,等两位老人吃过午饭。下午不会太忙碌时,我会看看书,或者到工人们工作的地方帮帮忙,就这样我学会了做春卷,但是直到现在尚没有再做过一次!
我下午四点还有一份工作,就是要煮好第二天做春卷馅用的大约六十斤红豆的红豆沙泥。红豆沙泥并不是纯是红豆沙,其中还有白沙糖和食用油,关于春卷馅用红豆沙泥的配料对比我至今记得,1:2:6,意思是1斤的白沙糖和2斤的食油和6斤的红豆泥。我先将60斤红豆洗净,在大锅里煮到红豆完全熟透,用手指一捻就会成泥时用滤滤出,再以搅拌机将红豆完全搅成泥待用。然后将20斤油放进大过中烧到微热,再将10斤白沙糖放进热油中熬成甜甜的油糖汁,最后再加进早就做好的红豆泥熬成红豆沙馅。这种制馅的过程是一个非常需要准确掌控火候的功夫,通过几次的制作,我从此知道一切事物都有个火候,都有个度,太少太过都将不能恰到好处!
有一天,我去帮老人整理房间,在炕头上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念佛机和一串念佛珠,我眼前一亮,知道其中一位老人必定是佛教徒!后来知道就是这位身体不太自由的老太太。老太太知道我对佛教感兴趣后,就告诉我她是怎样皈依佛教的,告诉我他的皈依师父,并且告诉我师父住在哪里。原来在离她家不远的地方也有一座小寺庙,里面住着一位老和尚。从此,这座小寺庙便是我常去的地方,异乡来的一个十五岁的小孩,一切都是怯生生的。来到寺庙里,我不敢和别人说话,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对着佛陀的圣像观看或者礼拜,有时会对着佛陀的圣像好长一段时间,然后又默默地离开,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记得我来过多次之后,虽然我的一切行动依然在静悄悄之间完成,但毕竟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有一位肥胖而慈祥的老妇人(杨居士)来和我说话了,询问了我的一些情况,我才知道“面黄肌瘦”的我在他们的心目中一定是患有“某种大病”的。就这样我和她渐渐的熟悉了,从她的嘴里知道了这个小寺庙的所有情况,还知道她曾经去过好多佛教圣地,认识好多出家师父,她是一个热心而虔诚的佛教徒。
她的引见,我第一次见到了后来的皈依师父(俊贤上人),这是一位慈祥而和蔼的老和尚,有一种“说法不倦”的精神(见到来人就说佛法,一口浓重的河南口音,不管来人能听懂还是听不懂,理解不理解佛法,他都会滔滔不绝的讲说一番),我因在家乡时有看一些佛经,所以对佛法是有一些一知半解的,知道老和尚对禅宗(禅定)的崇尚!我向老和尚开始借阅一些佛经,对佛法的理解中,佛教为我这个瘦弱、孤寂、胆怯的少年打开了一扇充满光明与希望的门,虽然这时的我仍旧很迷茫,但是隐约中感到一种方向,一种人生的抉择。
通过老和尚的佛前证明,我庄重的皈依了佛教。那年我整整十六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