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

  ……父亲要到水果店工作了，我们几个孩子也要回老家沙田读书，对于往返深圳-沙田的路，我们已经往返两三次，是没什么要紧的了。在出门前的凌晨，他再三嘱咐我们要路上注意安全，保证学费安全。甚是仔细，但他终于不放心，怕我们不妥帖，颇踌躇了一会，总于决定让我们把准备好的学费，放在鞋底下，记得当时4个女孩的学费。1999年，将近800元，其中一部分是一个好心阿姨借的学费。

    爸爸笑着说：“把钱放在鞋底，你们在车上可以安心休息，假如有人想偷钱，也找不到你们鞋底的钱。”一边说，一边把钱往我们小小的脚塞钱，然后有套上鞋垫，这样防止二次掉。就这样，我的两只脚，装着4个姐妹的学费。

  早上爸爸有做好吃的给我们，并在书包也装有好吃的。早上一般水果生意比较忙，他踌躇了一会，终于决定，他自己送我们到车站，我们三两回劝他不必去，他说：“不要紧，又不是天天送。”我们坐着公交车，来到车站，爸爸帮我们跟司机售票人打招呼，买票的时候，他便忙着和他们讲价钱，我那时候真是聪明过分，总觉得他说话不太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最终讲定价钱，把我们行李书包送上车。他个给我们四个女孩找了并排坐的位置。并嘱咐我们路上小心，睡觉的时候警醒写些，不要着凉，又嘱咐售票人员帮忙照看一下，我们这些孩子。我心里暗笑他的迂；他们只关挣钱卖票，托他们直白托！而且我们已经12岁了，难道还不能料理自己么？哎，我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太聪明了！

    我说道，“爸爸，你走吧。”他望了望车外看，说：“我给你们买几瓶水去。你们就在此，不要走动。”我看着那边栅栏外有几个店铺卖东西。走到那边店铺必须穿过铁道，翻过栅栏，从铁道跳下去又怕上去，爸爸那时候有点胖，过去自然费事些，我们本想去，因为我们几个体育课不错，所以上下爬没有关系，他不肯，我们几个女孩只要让他去。

    我看着爸爸身穿褐色短袖，黑色裤子，蹒跚地走到铁道，要爬上栅栏就不容易了，慢慢探身下去尚不难，可是要穿过铁道要爬上店铺，就更不容易了，他用双收攀着上面，再脚面向上缩，他把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示出很努力的样子。这时看到他的背影，我的泪水很快留下来了。我干净拭干了泪，怕他们看到，也怕别人看到。再往回看时，他已经抱着5瓶水往前回走，过铁道时，他先将水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下来，再抱着水走，到时，我赶紧去帮他。

    我和他走到车上，将水分给我们四个孩子，过了一会，说，“我走了，到了，我再给你们打电话。”望着他走去，他走了几步，回头看我们说：“进去吧，里面没有人！”我们便进来坐下，我的泪水来了。

    爸爸交代在鞋底的钱安全无恙地到家了，车有几个丢钱了，还停车找，钱到底谁偷了，路上我们几个孩子真的在颠簸的路上睡觉了，所幸的是钱还在，我们安全缴纳学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