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是未睡醒的光教育谈写作

【观点】|《我想劝你放下那些“言情小说”,拿起“严肃文学”》

2017-04-30  本文已影响441人  程曦里

好多次走进书店的大门,最先映入眼帘都是《愿有人陪你颠沛流离》,《谁的青春不迷茫》此类书籍。一翻开书页,泛着墨香的一个个文字在书上倾泻而下。故事的开头永远都是写“你为什么不努力?”“你只是看起来很努力”此类激励人心的话,中间在叙述一下我的“大神”朋友的故事,让很多人看了都会热血沸腾,叫嚷着从明天开始,我要遇见最好的自己。然而,不久就又恢复了常态。我也是如此。幸运的是,慢慢在阅读名家之作中,发现了“严肃文学”是这个世界上孤独而伟大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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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肃文学,百度上这样解释它,“严肃文学是通过文字来表达对人性的认知,希望通过文学来启示人类,改变人类命运,其思想影响深远,令读者读后涤荡心灵,感受生活,感悟生命。”其实,简单来说,凡可以长久而深沉地影响读者的文学,都可以将其归于“严肃文学”。

我也曾几近疯狂地阅读过大量言情小说,例如《南风过境》,《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最后我们都哭了》,光听名字就文艺地犹如和风里的浅笑一般的言情小说。当时看得也是感受颇深,感慨季南风,傅希境的曲折的情路,哭得一塌糊涂。然而过后,我的情商也没有见长,看事物也没有更通透淡然,一切都还是原样。然而,在我开始阅读一本又一本的“严肃文学”后,无论是待人接物,对人生的态度,抑或写文都开始慢慢向好的方向发展。愈发觉得严肃文学的高度是那些文学难以企及的。

严肃文学故事情节向来符合“艺术真实”。我们看言情小说,很多时候,我们会感叹剧情怎么会这么巧。千万人之中,为什么遇见的恰好是男女主人公呢?大抵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相遇都值得庆幸。但三番五次地偶遇就太过虚假刻意。世间事能如此巧合地实在是少。然而在路遥先生的《人生》中,对决定人物命运的事情都处理地恰到好处。无论是主人公高加林由于高明楼的徇私“回到土地”,还是由于他叔父工作地调回,其下属为讨好上级,使他又“离开土地,来到城市”,再到最后事情败露,他又回到土地,这三件决定他命运的大事,发生原因都有迹可寻。他的作品告诉我们,人生并没有那么多巧合,但仍旧充满了不可预料性。

严肃文学中的人生哲理永远复杂而深刻。我们喜欢看“心灵鸡汤”,“言情小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它们情节有趣生动,道理简单易懂。我们很多人在复杂的事物面前总是会望而却步,反而在简单的事物面前会蜂拥而上。这大概就是在当下,网络文学,心灵鸡汤类的书销量远胜于严肃文学的重要因素吧。闲暇之余,不如仔细去思考,我们会发现,“心灵鸡汤”类的很多书的观点是干瘪寡薄的,甚至是自相矛盾的。二十岁的年纪里,我们都会爱上爱情。有人说,你要和一个把你宠上天的人在一起,也有人说,你要和你爱的人在一起。到底正确答案是如何?我们难以抉择。

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加西亚·马尔克斯说,诚实的生活方式是按自己的身体意愿行事,饿的时候吃饭,爱的时候不必撒谎。在几十年生命中,他看遍事实沧桑后,得出了这个答案。他想要告诉我们,回到人类童年时期,回到那个原始的自己。我们不敢说他绝对正确,可这是他看遍万水千山,细细沉淀后,铭刻在心底里最深切的箴言。现代的很多作者,正欠缺了这种,看透事物,去其中深意的耐心与自觉,他们的很多作品像是郭沫若的诗,喷涌而出,激情四射,然而经不起文学史的考量。

严肃文学的语言考究,韵味无穷。言情小说语言确实优美,比喻新奇生动,单独多了我们不难发现他们很多人是在玩弄语言技巧。好的作品语言向来生动而又耐人琢磨。很喜欢王维的诗,诗境飘渺闲适,淡然悠闲,透着浓浓的禅味儿。且“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不愧为“南宗派”鼻祖。最爱他的一句诗“回望射雕处,千里暮云平”。既有写出当时的环境,又隐隐看出当时国家较为安定,他为之欣喜与欢乐。爱极了王蒙先生在《明年我将衰老》中对他妻子的真情告白,我的初恋是你,我的青年是你,我的颠沛流离是你,我的金婚是你,我未有实现的钻石婚是你。不足百字,二人一辈子的相濡以沫如在眼前,然而如今天各一方,却仍旧想念的无奈与心酸让人不由哽咽。

与“言情小说”相比,严肃文学永远是仰之弥高,钻之弥坚。通俗的言情小说,抑或“心灵鸡汤”,内容往往很难经得起推敲。那些作者,写他们的大神朋友,其人是否存在尚且不谈,即使存在也仍旧让我们免不了疑惑,人生向来是由自己一步步地经历过来的。很多欢愉与苦痛从来不是外人能懂的,也从来不是一句极富正能量的话就可以概括的。然而严肃文学恰好与其相反,它如美酒,越历经岁月沉淀,越韵味无穷。以余华的《活着》为例,可能我们很多人第一次读了这本书之后,更多地是感慨福贵人生的坎坷与心酸。我也不例外,初次阅读后,不由掩面叹息,心想他何以悲戚至此?然而再次阅读,包括小说,及作者序文,蓦然间,感受大不相同。我深深地意识到其实在福贵看来,他的一生是极为幸福的。他有蕙质兰心,善解人意的妻子,有一双懂事听话儿女,勤劳能干的女婿,灵动活泼的小外甥。“挣扎痛苦”是外人对他的看法,对往事追忆时的微笑与酣畅都告诉我们,他的幸福。

余华有言,宁愿读拜伦的一行诗,也不要读现代的一百多种文学杂志。细细想来,实在是十分赞同。严肃文学是在浩淼的时间海的熠熠生辉的一颗颗明珠,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历史与民众的考验。他是那些作家历经沧桑,看透世事的用心之作,从来不是无病呻吟。陈忠实写《白鹿原》四年乃成,期间翻阅多部中外小说,哲学,美学书籍,歌德著《浮士德》用时六十年,路遥先生写《平凡的世界》1982年开始构思,到1988年完稿,6年间下煤矿、走乡村、绝浮华、处陋室,殚精竭虑。彼之用心,可见一斑。严肃文学的孤独而伟大,也由此可寻到些许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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