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要跟吃香椿的人结婚!
前两天,同事们一起吃饭。有个外地男同事追一个北京女同事很长时间,这个女同事一直对男同事不感冒。席间,这个男同事又开始表达爱意说:“我这人特体谅人,我会一直迁就你,为你牺牲一切的。”女同事来了句:“对不起,我要跟吃香椿的人结婚!”当时,这个男同事居然哑口无言了,没敢接下茬儿。
虽然吃香椿的不止北京人,但最爱吃香椿那绝对是北京人。常吃的有香椿摊鸡蛋、炸香椿鱼儿,连北京人最爱吃的炸酱面也离不开香椿码儿。青豆嘴儿、香椿芽儿,焯韭菜切成段儿……炸酱面虽只一小碗,七碟八碗是面码儿!
不仅是吃食,北京的很多地名都和香椿有关,您比如:长椿街、香椿胡同、椿树街、椿树胡同、椿树馆等,从中可以看出北京人对香椿的感情。
吃香椿是老北京的习俗,辽代已有北京右安门外开阳桥一带种植很多香椿,春天采食嫩芽的记载。明代还在为宫廷种植蔬菜的“官菜园”里设置暖棚,专为皇家种植香椿。到了清代,香椿仍受到老北京人喜爱,有“香椿芽拌面筋,乃寒食佳品”的说法。
香椿一般分为紫椿芽、绿椿芽,以紫椿芽最佳,有“树上青菜”之称。
过去,住四合院的时候,北京人爱在家里或者胡同种一些香椿树,不为别的,为了开春能够吃上几口新鲜的香椿芽儿。
常说香椿十分金贵,并不是因为它的价格。因为过去,过了吃香椿的季节,您再想吃花多少钱也没地儿买。而且香椿芽儿长成只需要两三天,多一天便老,叶绿梗硬,香气大减,所以一旦错过了,那就错过了一整年。
现在有了大棚,多了反季节的香椿,但是味道比自然生长的香椿差远了。
香椿可以吃两茬儿,过去有这样的说法:“头茬香,二茬绿”“头茬香椿比肉贵,三茬香椿没人要”。最好吃的还是头茬香椿。
每年的四月中下旬为最佳采摘时机,北京人俗称“打香椿”。过去,这打香椿是胡同半大小子的活计,矮处的用手掰,高处的得用一根长长的带勾的杆子勾或者直接用长杆子打香椿芽儿,这也是个技术活。
谁家的香椿先摘下来,不止留着自家吃,还要送给街坊四邻一把尝个鲜儿,香椿虽然不多但是一份情谊。
老北京人吃香椿很有讲究,常见的吃法就有七八种。如香椿饼、香椿拌豆腐、腌香椿、香椿豆儿、吃馅儿等。其中以炸香椿鱼儿、香椿炒鸡蛋、香椿面为北京人的最爱。
老北京人喜欢用第一把香椿摊鸡蛋吃。把香椿切成末,然后放在鸡液中,在热油里一摊,绿色的香椿,金黄的鸡蛋,不仅闻起来香,吃起来那就更香了,您要是住在胡同里,半条胡同都能闻着香味儿。要是再来张饼,那就绝了!
北京的驴打滚里没有驴,北京的炸香椿鱼儿里没有鱼,只是由于炸制出裹着面糊的香椿芽外形像小鱼儿而已。这炸香椿鱼儿,色泽金黄,外酥里嫩里嫩,味道鲜香。小时候,妈妈在厨房炸香椿鱼儿的时候,会被香味儿勾引过去,不等端上桌,就忍不住拿起凉一些的香椿鱼儿往嘴里塞,三下五除二就吞下肚子。现在,每当吃到炸香椿鱼儿,总能回忆起小时候的情景。
老北京人一年四季都离不开炸酱面,春天的炸酱面最有特色,这是因为,没有哪个季节,能吃到用香椿芽儿做的面码儿。把刚摘下的香椿切末,用开水烫一下,拌在面里,吃起来那叫一个香,连整个屋子都洋溢着春天的气息。当然了咱可以吃麻酱面时也可以拌点香椿,更可以直接用香椿拌面吃。
京派作家汪曾祺曾在散文中称:香椿拌豆腐是拌豆腐里的上上品。嫩香椿头,芽叶未舒,颜色紫赤,嗅之香气扑鼻,入开水稍烫,梗叶转为碧绿,捞出,揉以细盐,候冷,切为碎末,与豆腐同拌,下香油数滴。真真儿“一箸入口,三春不忘”!
北京人爱吃馅儿,用香椿芽儿做馅儿是很“奢侈”的事儿,肉馅中加入香椿,包香椿馅儿饺子、包子或者菜团子,馅儿中有股浓浓的香椿味儿,吃起来味道美极了!
香椿豆儿,做法简单,将焯好的香椿、黄豆,加酱油、盐拌好,就成为一道下饭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