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第三章 初踏 第十九节 自私

阿道夫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在等他提问。

疯子沉思片刻。

“第一，强者就没有自私等这些所谓弱者特征吗？

第二，强者是天生的吗？

第三，刚才您说鼓噪民族主义，您在第三帝国不也是如此？

第四，请问怎么设计一个可行性制度来让强者主宰并发挥人类潜力？”

阿道夫的意识再次像涓涓细流一样淌入疯子心中。

自私是人的共性，强者也自私，只是两者自私不同。

第一个区别是有无尊严。强者的自私源于自己本身的力量，发自生命的激情，一种征服欲。而弱者则是那种唯利是图不择手段的逐利行为，这是人格力量衰弱的迹象。

第二，弱者虚伪的灵魂会把自私伪装成同情、仁慈、慷慨用来掩盖自己真实目的——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或者求得回报。强者不需要伪装，因为他精神上完全自给自足。他的慷慨是不求赞美和回报。

第三，虚伪的弱者处处标榜自己的无私，要求别人的利他主义，实则以此干涉别人。强者鄙视这种奴隶般无私的说教，更不屑于去要求别人如何遵守道德。

第四，弱者要求爱别人胜过爱自己，要有牺牲精神。强者则是宣扬人首先要爱自己，只有自爱才会爱人，才会有灵魂的自由。

强者的自私是健康的自私，弱者的自私则和他们本身一样，是一种病态的。

疯子听着听着，慢慢心中莫名地产生一种互相吸引的共鸣，更有一种如释重负。

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与众不同充满疑惑。

为何一听到牧师说教就从心里产生一种莫名的抗拒，为何自己听到学校说应该为理想国贡献自己的一切就觉得发自本能的抵触。原来还有人和他想法一致。

自私并不全是恶的，人就应该自私，而且应该理直气壮地自私。反而应该小心那些到处鼓吹道德的人。他们要么蠢，要么为了私利。强者从不屑提及自己的善行，因为是发自内心的富足。水盛满了就会溢出来，惠及他人。

麦克浑身打了个激灵，睁开眼。他眼睛瞪得很夸张，好像从噩梦中惊醒。

过了片刻，眼球开始转动。不过一切都是徒劳的，周围依然一片黑寂。

“对，你是醒来了，这不是梦。”疯子伸了个懒腰站起来，精神萎靡地说道：“每次你都这样。再过两天禁闭就到期，别又修炼过火，我可懒得再照顾你。再晕过去你就挨两天饿吧。”

“我又晕了这么久？”一阵恐惧袭来，麦克头皮发麻。他感到喉咙有些异样。一摸鼻子外逗留着一段细管，他慢慢拔下来。随着呼吸顺畅，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许多。

疯子善解人意地安慰道：“我没经历过你这种情况，每个人可能不一样，你也别在意。”

“能不在意吗？万一渴死都不知道。”麦克有些郁闷，转念一想，他便朝疯子笑了笑：“哥们，你是不会离开我的，是吧？”

“当然，傻瓜。”这个回答没有丝毫犹豫，话音几乎同问题一起落下。

麦克心中一暖，会心一笑。

如果他现在知道疯子将来会告诉他什么，估计会被气疯，不停扇自己嘴巴。

看了看手环，的确，还有不到两天。

“你照顾我时，做饭的是什么人？”

疯子没有接话。

又重复一遍，还是没人搭话。

他这才知道疯子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这个家伙，欺负我无法探知灵力。”麦克再次想起自己的伤心事：“没有意识探测能力，只能面对面传音，自己这贝塔能力几乎作废。同时自己更没法防御别人的探测和靠近，可能不知不觉被伽马能力者秒杀。”

“老师，你怎么样了……”

思想城，位于爱琴海边的伯罗奔尼撒半岛。

这座历史上著名小岛有幸在历次浩劫中得以保存下来，后被哲学王选为理想国中枢所在地。

思想城周围均匀地环列着五座卫城，哲学城、音乐城、文学城、艺术城和宗教城。只有在这些方面被评选出最优秀的学生才有可能进入卫城中继续深造。

“长老，麦克后天就出禁闭。”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