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幸福去奋斗
去喀什结亲多次了,每隔一段的变化中,我越来越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对当今农村的认知多么贫乏。
一.路记
虽然出生于新疆,但南疆四地州却从来没去过,习惯于方便、快捷的飞机,我早已忘却了火车行,是喀什让我重拾了儿时的记忆,行走在火车上,慢慢地感受着从乌鲁木齐到喀什的四季,我领略了行程中冬的寂寞,也忍受着夏季的炎热,体味着春的生机勃勃,也感谢着秋的累累硕果,这样的心情,这样的体验是飞机不能带来的,何尝不是一种快乐呢。
每天朝九晚五的生活,工作也如比邻而居,每个人沉浸在自己的忙忙碌碌里,火车让原本在办公楼里的点头之交也变得鲜活起来。有的人工作中是一位优秀的工程师,而生活中却是个知识渊博的古董收藏爱好者;有的人平时看上去不苟言笑,略显木讷,可实际上幽默、风趣;有的人平时看来是IT女,谁知道竞能出口成章,下笔成诵;列车上,旅途中,我们分享生活,品尝美食,增广见闻。
二、村中记
我日渐熟悉了喀什岳普湖县加依村,从初去时的茫然无措到渐渐地适应,从相对无言到我来比划你来猜,慢慢地感受着村民的质朴,领略在城市里从未有过的乡村生活。
从春到夏,从秋到冬,四季不一样的加依村,我们彼此克服了语言的障碍,生疏、隔膜渐渐地消融,我头一次意识到自己欠缺的人生经历通过这样一种方式提供给了我。
(1)孩子的渴望
无论在城市还是农村,教育对每个家庭来说都是头等大事,库尔班是通过内高班的途径考取天津理工大学的,多年在外读书,他的气韵和村里的孩子已经截然不同了,他有思想,热爱家乡,从小就知道生活的不易,知道珍惜父母的付出,学习刻苦,生活节俭,他生活费标准低得让我汗颜,而他对知识的渴望绝不比任何城市里的孩子逊色。
乃斯坦是个高二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文秀的脸庞,两年前参加了内高班的考试,可惜因为国语不好,分数没过关失之交臂了。我们每次去加依村,她都抓紧时间,拿着书本,问我们书上的知识如何用汉语表达。她去的最远的地方是喀什伽师县,她希望凭借自身的刻苦努力能考取内地的大学,实现自己的读书梦。
妇女大队长坎拜姑在充当我的翻译时,我和她共同在结亲户家住了一夜,她一遍遍地告诉我她的遗憾,女儿考内高班也是因为国语不好,差了18分,她希望孩子能学好国语,在高考时能再努力些,考取内地的大学。
内高班是许多乡村孩子凭借知识改变命运的途径,也是实现梦想的桥梁。
(2)村民的愿望
虽然大部分村民们没读过什么书,但在生活中,他们仍然获得了质朴的智慧,村子里也不乏有识之士,他们正在用勤劳和汗水一点一滴地改变自己的生活。
麦麦提艾力是村里的包工头,正赶上2020年全国脱贫攻坚的好政策,村子里三分之一的安居房他都承包了,每天他忙得不可开交,对未来幸福生活的憧憬让他干劲十足。他的家已经满是现代气息,整洁的庭院里满是花草,葡萄架上虽然还没有绿色,但可以想见夏天的阴凉,我们坐在院落的会客厅里吃饭、闲聊,格外惬意。他的妻子温倩木虽然不懂汉语,但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沟通,有的时候微笑是最好的交流方式,互相比划着聊天,用笑容传递着对彼此的善意。
温倩木和麦麦提艾力一样,对新事物接受得很快,我做菜的时候她一直在旁边看着,做好了又急切地品尝,伸出大拇指对我表示赞赏,她拉起面来真的是一绝,我炒菜,她拉面,我们配合得很默契,其实美食也是一种很好的增进感情的方式,不是吗?
阿不迪力木是村里的电焊工,他家的环境在村里也是首屈一指的,室内的卫生间,有点类似南方农村的灶台,所有这些都昭示着他对外在世界的了解,我们一细聊,果然如此,他曾经在乌鲁木齐打工多年。阿不迪力木的父亲是一位老党员,年近八十了,看上去仍然精神矍铄。我们去的那天,他正在房顶上干活。老人非常好客,让我们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他带着三轮车把我们从其他村民家接到他家居住,大早晨为我们起来煮牛奶,喝着热牛奶,我们的心里也是暖洋洋的。老人给了儿子正确的指引,阿不迪力木在努力致富的同时,也交了入党申请书,渴望着像父亲一样成为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
(3)艺术在民间
每次去,我们会用新的方式加深和村民之间的了解,我们和村民们同吃、同住、同劳动、同学习,跟村民们一起组织丰富多彩的娱乐活动。
在活动中,我发现村民们不但能歌善舞,而且多才多艺,艺术的感染力从来都是相通的,嘹亮的歌喉,欢快的曲调,悠扬的都塔,融会成歌的海洋、欢乐的世界。其中有一名女歌手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高亢歌喉,自编的曲谱,每一句都在表述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每一句都在歌颂党的好政策,我们民间的艺术家不但用歌声传播快乐,而且用歌词宣传当今农村的好生活。
(4)忙碌的工作队员
两月一次的结亲活动中,我们看到了农村的变化,也体味了工作队员的辛苦,他们晚上加班、白天入户,与村民们促膝长谈,向村民们宣传党的惠民政策,十九大的精神,两会的新变化,是政策的传声筒,也是脱贫攻坚的领路人。
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我们的访惠聚驻村工作队,给村民出谋划策,帮村民解决实际困难,农忙的时候一起下地干活,秋收了,通过各种渠道帮农民们出售农产品红枣、棉花、土鸡蛋······。富民的路打开了,村民和工作队的感情也近了,相处得越来越外像一家人。
村团支书是个胖胖的小伙子,名字我叫不上来,但他家的馕真的闻名全乡,货真价实,好吃得不得了,我们亲切地管他叫馕王子。他在工作队员的感召下,报名去喀什市脱产学习汉语,短时期我们可能缺少了一位能干的村团支书,可相信不久就会多一位勤劳致富的领路人。
麦麦提艾力最苦恼的安居房工程虽然活儿多,但缺乏劳动力,这个困难,在工作队的面前也迎刃而解了,工作队让他招本村的村民一起盖安居房,干得好的村民可以得到帮助,优先盖自家的安居房,这样两全其美的好事儿何乐而不为呢。
(5)村民的困难和我们的困扰
加依乡的村天来得特别早,风沙也特别多,我们每次去村里都带足了装备。
不到南疆,不知道新疆究竟有多缺水,尤其到了春忙下种的时节,保证农作物用水成了重中之重,家里停水也是常有的事儿,村民们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了,而我们却极不适应,皮肤总是干得难受,润肤油、防晒霜是必备品,能痛痛快快地洗个澡简直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这些都是小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跳蚤和蚊虫的肆虐和叮咬,起先听说是O型血比较招虫子,后来发现其他血型也不能幸免,那就只有拼装备和运气了。淘宝店的防跳蚤水和泰国青草药膏供不应求,睡袋从厚到薄买得齐全,每次去总有人被虐得很惨,听说疾病防治中心也在积极的研制新药,想对策,真希望早日取得成效。
三、向着幸福去奋斗
习近平总书记说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只有奋斗才能拥有幸福的生活,加依村的村民们,在春天里播种希望,在秋天里收获梦想,一起向着幸福,努力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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