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
脑子里的老屋牵挂的我睡意全无,既然这样努力也睡不着,索性起来打打字,一年的时光,就这样悄然无声的偷偷漏走了,任我再遗憾也是枉然,只有在这清冷的夜里来回首往事。
家里的老屋最早的房子是我五岁那年盖的,那是四间单边瓦房,一小半砖,大多都是泥基。可在那会,它就是我们遮风挡雨的高楼大厦,除了温暖,就是满满的爱。
八五年,家里又盖了后面的三间一砖到顶的大上房,房梁全部是上好的松木,仿古的木门,高大气派,在当时也算轰动一方。它的坐落,标志着我们姐妹三个从此有了自己的闺房,姐姐爱干净,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妥妥当当。
九零年,父亲又在大门口盖了五间平房,房子高空间大,没有一点的压迫感,新式门窗,玻璃装的明晃晃的,给三间房子里还铺了全瓷的地板砖,在农村,那已经是很奢侈的装饰。
又给单边房和大上房中间搭了个棚,放着所有的农器具。
篱笆院门终于被扒掉,代替它的,是十个厚的钢板,小拳头似的大钢钉卯着的大钢板门,在一个午后被舅舅运了回来,木头做的门框有点驾驭不了那结实的大门,以至于父亲发愁该怎么办。黑门,黑框,里边关上,外面再推都纹丝不动。夏天坐在宽大的门道里,过道的风吹的人凉爽快乐,好不惬意。
燕子也来凑热闹,在门道里磊起了窝,每到春天,就按时的回来,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从九零年之后到零八年的十来年里,家里再没折腾过盖房,伴着喜悦和笑语,一直生活在哪里。
门口的两颗怪柳,春天时候,它总是第一个开始冒头,嫩绿的枝叶告诉我们,春来了。院子里有几个杏花,桃树,梨树,花杏树,所有的果树会在柳枝冒绿之后,争先恐后的开花,结果。玫瑰,牡丹,芍药也不甘寂寞,先后竟开,感觉每天院子里都是凤蝶恋舞,清香满园。
花园后面的墙,为了把院子拉正,父亲用砖砌出来一个长长高高的二台,为了这个院子好看,父亲给二台上栽了一长遛的各色月季。那些个花儿从四月开始,一直会开到落霜时分。
二台的砖缝里,我给它插上扇盆草,经年累月,那小东西也成了精,长成了一堵绿色的植物墙,上面还会开出来淡黄色的小花,给原本就热闹的院子,再添新色。
为了安全,院子后面,养了一只听话的狗狗,虽然我从未给它喂食,也从未摸过或者抱过它,但这些都不能影响我对它的关爱,以至于它染上瘟疫快去的时候,我也大哭了一场。
没有了狗狗的院子觉得缺少了些什么,好在家里从来不缺人气,身为赤脚医生的父亲医术精湛,家里求医问药的络绎不绝,每天的院子里都是人声鼎沸,络绎不绝。
每天睁眼,院子就在人来人往中开始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繁忙生活,这种生活,我们习惯而又喜欢。
…………
忽然有一天,父亲不在了,为了母亲的安全考虑,我们决定卖了老屋,站在老屋的门口,手扶老屋的大门,眼里和记忆里的热闹日子似乎都在眼前。而事实却是,老屋已经成了久远的记忆。
老屋,虽然易主,但老屋的热闹和温馨,都永远的住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