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瓜
深圳的冬天还没有来,每天穿个短袖仍然可以到处嘚吧嘚,再不行披个小外套,足够够了。
深圳一年四季到处绿油油,但不论在哪个季节,在地铁上,你兴许都大概率能同时看到不同的人,穿在不同的季节。当然,标配的还有一双拖孩,再冷的天,你能永远在街头或地铁里遇到拖孩人士,不论男女。
尽管在深圳呆了几年,但在北方呆过的身体,一到冬天还是会自觉感觉到冷意。我和冬天的默契,大概就是一个烤地瓜的情谊。
对地瓜的热爱,是小时候,奶奶拿那个很古董的铁锅,就是底部是小尖尖的那种,架在炉子上(以前还有那种长长的炉子),下面烧柴火。
地瓜和芋头在锅里热烈地相爱,咕噜噜地,直到水烧得差不多,就停火,然后焖几分钟,水干得恰到好处,奶奶就会很自豪地说你看,我就预料到了嘛,放得刚刚好。
一家人围在小炉子旁,你一个我一个地分。好香好甜,奶奶喜欢吃煮得软糯香甜的红心地瓜。爷爷喜欢吃有点坏了的芋头,他说这样吃着很香,所以洗芋头的时候,奶奶都会保留有点坏的芋头,专门留给爷爷。
有时奶奶心血来潮,就把地瓜切大片,然后放姜片和一点红糖,一起煮,满满一大锅,一碗下肚,由嘴巴暖到心底。地瓜都是奶奶种的,提前挖出来拿回家放了一段时间,吹走一些水分,奶奶说这样会比较甜。
后面离家在北方上学,北风呼呼地,虽然不像南方是打心底里的冷,但是这脸皮也经不住北风这么吹。总得自觉找点温暖,从心里感受到温暖,大概就能对抗呼呼的北风了。
有次上马克思课,课程是连上三节。到第二节课,和一室友偷偷从桌子底跑出来,到街边买了个烤地瓜,你一半我一半刚乐了吧唧地分好。
群里我就被其他室友艾特,RR,老师喊你起来回答问题。烫手的地瓜就不是那么烫了。后面这门课,每次都老老实实上完,因为再缺课一次,就取消考试资格,只能下学期重修。
等出来工作了,我的每个冬天里,几乎都不能缺一个烤地瓜,连接着我和冬天、还有家和大学的温度,这些温暖,已经不单纯是烤地瓜本身的温度了。
这不前半个月,在粒上皇买了个烤地瓜,吃不出来那种香甜,感觉有点辜负了冬天。于是我在叮咚上买菜的时候,买了地瓜和芋头,回来蒸着吃。
上瘾了,再买了第二次。可能是因为深圳有点转凉,地瓜带来的温暖太安逸了,接着在拼夕夕上合计买了二十斤,并且还给好友下单几斤,这种快乐要分享。
二十几斤的地瓜芋头这两天吃完了。今天又在叮咚上重新买,不知道到底是冬天来了我需要,还是我吃了可能冬天就能尽快来了。
但再好吃的板栗薯,都不及奶奶亲手种的地瓜,还有那个古董锅蒸出来的地瓜好吃。
古董锅已经好多年都不用了,好像是坏了收起来了。
人也聚不齐了,爷爷走之后,就很少看到锅里坏了的芋头了。
好在奶奶还喜欢吃软糯的地瓜,但刚出锅的地瓜,很多时候是她自己一个人吃着了。
就在刚刚 ,我也才清楚,我一个人在外,再怎么吃,它都只能是地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