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玲的悲哀(7)
“对了,秋玲,这是我男朋友,阿航。”
扔下秋玲,碧芬转身拦住男朋友的手,一脸幸福地漾在爱的河湾里。
“碧芬,带朋友来,也不提前给我挂个电话。”阿航操一口夹生的普通话。
没想到,小妮子藏的比自己还深。秋玲望着眼前削瘦丰腴的一对,瞬间好像明白,情侣之间取长补短的互补,也好像理解民间所说的,锅和盖本来就是配对的。
“碧芬,你男朋友不是我们老家人?”
“他啊,是C城本地人。”碧芬扭过头,“阿航,快认识一下,我朋友哩。”
阿航不羁的一笑,“上车吧!待会桌上聊。”
机车嗡嗡地升腾黑蓝尾气,驮着碧芬和秋玲,大鹰似的穿过人海,略过辉煌的层楼大厦,一道道流光,目不接暇,让秋玲迷醉了眼,她趴在碧芬的背上,好像梦一般,来到另外一片彩色的星空。
趟过流畅的国道,绕过磁带小弯,扔下一路的多姿多彩,十来分钟后,车子在一片猛火冲天的排档前,戛然停下。
这时候,排挡老板娘,笑皱了一脸嫩肉,迎了上来。
“阿航,好久不来,你把老姐忘的一干二净。”
“真忘记,就不会来喽。”阿航往桌上啪啦扔下钥匙。
“小子,你搭档,应先生怎么没一起来呢?”
“人家忙国外的事情去啦,别管那么多。阿姊快去上菜吧,我饿的慌。”阿航撬开老板娘递上的啤酒,纤细的瓶口,很快冒起了雾水似的泡泡。
阿航问,“碧芬,你朋友喝酒吗?”
“人家叫秋玲,记住,秋天的秋,玲珑的玲,是我的发小,穿开叉裤长大的那种,后来读书才分开的是吧?秋玲。”
“嗯。”秋玲点头微笑着,觥筹间,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她和碧芬梳着小辫,一起上学、跳绳、丢手绢、踢毽子…那些泛黄的日子。
阿航举着绿幽幽的啤酒瓶伸展过来,除了被碧芬瞪上一眼,便是利索地缩了回去。
知道她们不喝酒,阿航一边自斟自饮,一边招待道,“临时的便饭,没什么好款待,秋玲小姐,无需拘束哈。”
“怎么会呢,我和碧芬之间,没有拘束二字。”
“嗯。”阿航及认可地朝秋玲竖起大拇指。
秋玲的视线,从不了解的人际关系上,推移到乌泱泱的排档,还有那分外吸睛,白底腥红的招牌。
洋洋盈耳人头里,袅袅地飘散着浓郁的鲜香味,惊红骇绿,油光闪亮,这时候,是灯火最璀璨的时候,也是饥肠和美食最摧毁人意志的时候。
桌上上满了菜,绚烂的像开满朵朵鲜花,白灼蘸酱的、高温清蒸的、油炸的、瓦罐煲的…
虽然桌子是油腻了点,周身杂吵了一些,倒是好些菜样,让秋玲又添了一些不晓得。
这个晚上,秋玲从饥肠咕咕,不敢盲然乱动筷子,到慢理斯条,老鼠搬家一样,着实把肚里的饭袋子,填了个满。
酒足饭饱后,阿航载着她们,箭一般,迎着秋风飒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