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的那个神偷,人见人怕
几乎每个村子,沒有小偷,傻子,泼妇就不成村子了。
乔能好是我们村这么多年了,一个能够跟汪洋大盗比的神偷。没有跟他在一个村的人,真的无法想像他是一个毫无廉耻与良知的小偷,他的偷盗行为贯穿他的大半生,从未停歇过。
这个男人,像是被贼星照住了一样,不偷都不行。对于他近乎变态的偷盗行为,村里人几乎都深受其害,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因为他又穷又狠,力大无比,一般人不敢惹他。被他偷了东西,只好自认倒霉。
他年少时当过兵,在遥远的黑龙江当了三年兵回到家乡的他,能说会道,村里人都当他在部队锻炼了三年,能够成为有用人才,造福家乡。
谁也没想到这个乔家小儿,退伍回到家乡后,变得巧舌如簧,能把死人说得能从棺材里爬起来,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能把子虚乌有的事说得活灵活现,有声有色。
上世纪八十年代,多数农村人没有出过远门,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常常被乔能好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跟赵本山《卖拐》有着一拼。
因为能说会骗,无所事事的乔能好跑到其他镇卖狗皮膏药,用石灰水加些乱七八糟的野草之类,在街市上摆摊叫卖,说是什么祖传秘方,包治百病。
不过这样的行骗之路并不好走,骗多了小镇的人都认识了,后来乔能好的狗皮膏药摊子也摆不下去了。
由于乔能好没什么手艺,在家好好种地又赚不了什么钱,又没有什本事。从此在村里干起了偷鸡摸狗的行当。
翠英婶子家的老母鸡老是无缘无故的就不见了,回想除了乔能好经常从她家门口走过,也没有其他人来她家。翠英就怀疑是他偷的,结果就去乔能好家查看,他家果然不错,有一只杀好的鸡在家里。
能言善辩的乔能好一口咬定,鸡是他自家的。翠英吵不过他,对这只已被他拔光毛的鸡,也拿不回去。
翠英婶子,被乔能好气的半死,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乔能好在村子里,不但偷鸡摸狗,收到家里的粮食,棉花,油菜籽,只要见人家里没人,他扛着就跑。到家后,他把偷来的东西袋子一换,就成他家的了。
我们村里的王兰婶子,把家门虚掩,出去上个厕所回来,就发现家里的油菜籽少了一口袋。她隐约感觉乔能好刚才从她家门口路过,扛了一袋油菜籽走了。
王兰是个勤俭节约的人,被人偷了一袋油菜籽,心如刀割,气得她用一块占板,右手拿一把刀,在村里咒骂了几圈,把心里的恶气出了才收兵。
村里出了乔能好这样的小偷,真是害苦了村里人。乔能好做小偷,身手敏捷,村里人没有当场捉到过他,俗话说捉贼要捉脏,都拿他没办法。
乔能好这样的品行,居然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在其他地方带了一个女子回家,那女子瞒着家人,跟乔能好私奔,来到我们村。
女子名叫王瑞芳,是个性格开朗,有些皮厚的女子。乔能好这小偷小摸的习惯,瑞芳长时一长,也知道了。
但她并不反对乔能好的偷盗行为,反而觉得能乔能好有本事,乔能好在外面偷的鸡鸭,瑞芳在家里偷偷杀了,洗净用大锅炖一锅鸡汤或鸭汤,别人找到她家时,她正端着碗喝鸡汤,面不改色心不跳,要么说她家的鸡在外买的,要么就一口咬定是自己家的。
到她家找鸡鸭的人,气得半死,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只得自认倒霉,灰溜溜的走了。
村里人气不过,背下里给瑞芳起了个名字叫“贼婆”,说他们夫妻俩合穿一条裤子。
乔能好这个人,脸皮比城墙还厚,他的父母已年迈,根本就管不到他。他平时不但在村里偷鸡摸狗,他还出门去其他村偷东西。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晩,乔能好去大夏村偷鹅,那鹅的叫声惊动了主人,主人慌忙爬起来,大声喊叫抓贼啊,村子里进贼了。结果被村子里的人围起来打得半死。
后来还是我村的姑娘嫁到那个村里,认出了乔能好,替他求情才放了,没有被扭送到派出所去。
那次乔能好被那帮村民打断了右膀子,去医院接骨,在家里呆了三个多月才敢出门。那三个月里,村里没有丢过东西。想来乔能好的膀子被打断了,偷东西不方便,村子才太平了三个月。
村里许多人家或多或少被他光顾过,有的人背后怪小妹多管闲事,说把乔能好送公安局才好呢!
大家都在猜想他偷人家鹅,被打断膀子,下回一定不敢再偷人家东西了。
谁料乔能好好了伤疤忘了疼,他这次又把主意打到自家小组的耕牛身上。他半夜从牛棚里把牛牵走到另一个镇上,卖给了牛贩子。
跟他一个组的人,发现自己养的牛丢了,第一时间报了案,然后他们那一组人,兵分几路在卖牛的市场寻找那头丢失的牛。
结果他们组丢的牛还真的找到了买家,买家供出了是乔能好卖的牛,这时人们才知道是乔能好把自己组里的牛偷出去卖了。
乔能好偷牛在村里也成为了笑柄,这次人证物证俱全,任凭他巧舌如簧,也赖不掉了。为此他在县城的拘留所里坐了几个月牢。也罚了一笔巨款。
贼婆跟乔能好生了二个女儿,一个儿子。他家的三个孩子没念多少书,就外出打工了。因为乔能好的贼名在外,也影响了子女的婚事。两个女儿相继嫁到外地,日子过得一般。
乔能好的小儿子乔小强长大后,在外打工,后来乔小强也是娶了外地女子。有些钱的小强就在南京开宾馆,做生意,只是小强做什么生意倒什么,总是欠一屁股的债。
在那么多年里他家在我们村算是困难户。
可见得靠偷是发不了财的。乔能好在我们那一片乡里行盗多年,也偷光了下一代的好运气。
村里人深受乔能好的苦,我家二婶因为被他把鹅偷走了,本身绝症在身的二婶,一时想不开竟喝农药自杀了。
村里人常常在背后骂他:“乔能好那狗日的坏种这一生也别想好,还起名叫能好,妈的,他家人怎想起来给他起这名字的”。
现在的乔能好已是花甲老人了,在村里仍不受人待见,他到哪家玩,人家就防着他。
村里人办些婚宴,或生日宴,鸡鸭鱼肉都是配好的。有些人家在露天烧菜,乔能好居然能乘人不注意,偷一只鸡,或一块熟牛肉,塞到衣服里偷回家。
因此乔能好到人家随礼,多数人家是不敢收他的礼金,这样他也没机会下手了。
反正只要他出现在我们村哪家,人家就紧张起来了。实在是被乔能好偷怕了。
如今的乔能好已六七十岁了,可能也偷不动了。再说村里都是些老人,可偷的东西已不多了。
《圣经》上说,偷人家的东西,都要十倍的偿还给别人。乔能好的子女做什么生意倒什么,这算不算老天爷对他们家的惩罚呢?
一个人作恶,怎么能逃过老天爷的惩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