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故事新编》217：“交趾王”士燮故事
“交趾王”士燮故事
太史慈故事见我写拙作《三国史话》中《知恩守信闻达天下的太史慈》一文。
士燮（137年－226年），字威彦，苍梧广信（今广西梧州市）人。他的先祖是鲁国汶阳人，在王莽之乱时到交州躲避战乱。士燮的父亲叫士赐，在汉桓帝时担任日南太守。士燮年少时到京师游学，跟随颍川人刘陶学习，专攻《左氏春秋》。他被察举为孝廉，补缺为尚书郎，因为公事被免官。后来又被举荐为茂才，出任巫县县令。187年，士燮升任交阯太守。
士燮的弟弟叫士壹，开始时担任郡中督邮。刺史丁宫被征召回京都，士壹殷勤备至相送。丁宫很是感动，临分别时对士壹说：“我如果将来能够位至三公，肯定征辟你为官。”后来丁宫做到司徒，果然征辟士壹。等士壹到达后，丁宫却已经被免职，黄琬接替他任司徒，对待士壹也很重视。董卓祸乱朝纲后，士壹逃回家乡。
交州刺史朱符被贼寇所杀，整个州郡乱成一锅粥。士燮于是表奏士壹任合浦太守，二弟、徐闻县令士䵋（音huì，会）任九真太守，三弟士武任南海太守。
士燮宽厚待人，谦虚对待下面人员，经常有中原的成百人躲避战乱前往投奔，知名的有袁徽、许靖、刘巴、程秉、薛综等人。士燮还潜心研究《春秋》，专门作了注解。陈国人袁徽给尚书令荀彧的信中说：“交阯士府君不但学问优博，还练达从政。在政局大乱中保全一郡，二十多年辖区中没有战乱，民不失业，逃奔去的中原人士都很感念其德。我听说京师为古今之学纷争不息，他现在正打算对《左氏春华》和《尚书》进行分析比较。”
士燮兄弟都担任各郡郡守，雄霸一方，因为离京师远在万里，所以享有至尊无上的雄威。他们兄弟出入鸣锣击鼓，威严无比，笙箫笛管，吹吹打打，车骑满道，百姓焚香跪拜的人无数。他们的妻妾都乘坐有帷盖的豪华车子，子弟们出入都有骑兵护卫，当时的富贵和权重震服四方，就是南越王尉他也比不上。
朝廷在朱符死后，派张津任交州刺史，张津却在到任不久就被其部将区景所杀，荆州牧刘表趁机派手下的零陵人赖恭接替张津。这时苍梧太守史璜去世，刘表又派吴巨接任，和赖恭一起赶到。曹操听到张津的死讯后，送给士燮印玺书信，让他抗拒刘表。士燮派官吏张旻到许昌纳贡。这时天下大乱，交通断绝，而士燮一直坚持纳贡，朝廷下诏拜士燮为安远将军，封龙度亭侯。
后来吴巨和赖恭争斗起来，吴巨把赖恭赶回了零陵。210年，孙权任命步骘为交州刺史。步骘到了后，士燮率领兄弟们归附听命。吴巨不服从管理，步骘斩杀了他。孙权加封士燮为左将军。建安末年，士燮送儿子士廞（音xīn，新）到吴国作为质子，孙权封他为武昌太守，士燮、士壹的诸子在南方的，孙权都拜为中郎将。士燮又引诱益州豪强雍闿等人，率众叛变蜀汉遥附吴国。
孙权因功嘉奖士燮，升任他为卫将军，封龙编侯，士壹升任偏将军，都乡侯。士燮每次派使者面见孙权时，都准备大量香料和特产，动辄以千计数。像明珠、大贝、流离、翡翠、玳瑁、犀角、象牙等珍稀物品，香蕉、椰子、龙眼等热带奇花异果，每年都大量运送。士壹则送去良马共几百匹。孙权每次都是亲笔写信答谢，回赠十分丰厚。士燮统治交趾一带四十多年，是名副其实的“交趾王”，226年去世，享年八十九岁。
孙权因为交阯距离太远，就分出合浦以北为广州郡，吕岱任刺史；交阯以南为交州郡，戴良为刺史。又派陈时接替士燮任交阯太守。吕岱留在南海，戴良和陈时一起前往合浦。这时士燮的儿子士徽自封为交阯太守，派兵抗拒戴良，戴良只得留在合浦。
交阯人桓邻是士燮举荐的官吏，叩头请求士徽迎接戴良。士徽大怒，派人用鞭子将桓邻活活打死。桓邻的哥哥桓治和儿子桓发替桓邻报仇，集合宗族军兵攻击士徽。士徽闭门坚守，几个月攻城不下，双方签订条约和亲，各自罢兵。
吕岱接到孙权诛杀士徽的诏书后，率领军兵从广州昼夜奔驰，在合浦会合戴良一起前往。士壹的儿子中郎将士匡和吕岱有交情，吕岱临时任命士匡为师友从事，写信给交阯，向士幑晓以利害。又派士匡面见士徽，说服他认罪，虽然不能再当郡守，却保证能性命无忧。
吕岱随后到达，士徽的兄长士祗，弟弟士干、士颂等六人赤裸上身出来迎接请罪。吕岱让他们都穿好衣服，然后前往郡衙坐定。第二天吕岱设置幔帐，请士徽兄弟依次进入，大帐中宾客满坐。吕岱起身，拥节宣读孙权诏书，历数士徽罪行，命令左右绑缚推出斩首，将首级送往武昌。因为士壹、士䵋、士匡后来积极参与平定叛乱，孙权赦免其罪。他们和士燮作质子的士廞，都被免为平民。几年后，士壹、士䵋因为犯法被诛杀。士廞因病去世，他没有儿子，妻子寡居多年，孙权下诏按月供给俸米，赏赐金钱四十万。
陈寿评曰：刘繇善于词藻，喜欢品评人物，在扰攘纷乱的时代占据万里疆土，却不是其特长。太史慈信义笃烈，有古人作风。士燮守卫南越，安然辞世，至于他的儿子行为不慎，最后招致灾祸，大概就是那些庸才为富贵铤而走险，这种结果最正常不过了。
黄其军
作于2019年8月15日（古历七月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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