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驼背婆婆”

文/快乐心

今早上班，过马路时，碰见一个驼背几乎90度弯曲的老太婆。

她拄着拐杖，精瘦精瘦，腿脚非常的利索。拐杖噔噔噔在地上连贯地敲打。她跑得很快，嘴里一边喊着：“快跑！快跑！免得变红灯了。”我就在旁边，听她一喊，我也跟着跑。

我边跑边和太婆搭话：“婆婆，您怎么这么厉害呀！跑得比我还快啊！”

婆婆过了马路，脚步仍然没有减慢，她口里嘟囔着：“我断了10根肋骨，要不然跑得飞！”她说着已经走远，只看见她弯曲的背影，还有那紧密的噔噔噔。

我呆立很久，深深地叹服这位老者。要不是赶着上班，我肯定会拉着太婆讲讲她的故事，她绝对是一位坚强不平凡的女人，有着常人所不及的刻骨铭心的经历。生活常常会打磨不同的人，强者之所以强，是因为他们有坚韧的意志，别无依靠，只能靠自己救赎，不受命运的控制。有时连病魔和死神都会吓退，被那股强大无敌的意念所震慑。

而弱者只能是无奈地妥协，接受命运的安排。如我二叔这样的可怜人。二叔71岁，已经诊断确认食道癌中期，胃镜检查，胃里也长了恶性肿瘤。如今是做不做手术，做与不做所留下的后果。

堂妹一人在医院照顾她爸。她没有主见，失了分寸。一个个亲人去电话商量咨询。也找了远在柳州住在弟弟家的老爸，我爸能拿什么主意 呢！只能说看医生最后权衡，怎么定夺。堂妹夫不愿意拿钱出来，他老爸60几岁，前几个月脑梗离世，医生说没有手术必要，也是放弃治疗 ，回家不到一周就走了。面对老丈人，他必是不赞成手术的。

这个年龄了，即使选择做手术，他的身体也难以承受，费用也是一个问题。而且需要一个很细心的人去好好照顾起居饮食。婶娘糊里糊涂的，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平时都是二叔照顾她，她何谈能照顾二叔。堂妹她也不可能每天放下自己的小生活，全心投入去照顾他爸。

不做手术，这也是一种最残忍的道德良心的考验了。癌症病人，他的癌细胞会迅速扩散，他的食道会慢慢堵塞，他不能吞咽，活活地饿*死。

手术做与不做，都很难 。可怜的二叔这几天拼命地吃东西，好像要趁自己还能吃时，尽量多吃。

生命是多么的宝贵，生命只有一次，但生命又是如此脆弱。有的人无力反抗，只能听天由命。那天去看二叔 ，他看见我们，像孩子一样擦着眼睛哭起来，那种可怜的样子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是实在扛不住了才检查的啊！”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我们的心。老人有病有痛都是找小诊所私人医生开点药，打点针，先对付一下，自己硬扛。就这样拖拖拉拉，才把小病延误成了大病。而子女平时总拿没有时间，总觉得老人都是老毛病，小问题，这个年龄也不足为奇。遗憾和悔悟总是为时已晚，良心的谴责会日日折磨。

二叔这个病也不是一朝一夕铸成，早前两年就吃饭受堵，儿女都不当一回事。如今这个时候，还在抱怨别人没有支持她的想法，要给她爸做手术。

我又想起了那个驼背婆婆，她的儿女孝顺吗？断了十根肋骨，弯成90度的腰，还能这么矫健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