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
咳咳咳咳,已经五个多星期,又在期间为了好清零,去打了加强针。半天假也没请,就那么扛了下来。
每次生病,都觉着是积累了太多情绪,郁积在心里,出不来。只是哭一顿,而没有实质的解决,虽翻篇过去了,内伤却留着,以病的形式抗议。
从小到大,遇到辍学也好,被订婚也罢,活不下去,干脆一病不起,再严重下去,黛玉一般咳出血来,就一命呜呼了。
然而,现实生活没有让我在这些桥段玉碎瓦全地挂了。退到了角落,还有那步步紧逼围拢过来。
还得爬起来争吵,还得怒发冲冠。没有独身谧静可寻,只一味病下去。这回,甘草片,小柴胡,藿香正气水也失效了。
婚姻难以为继,已经四面楚歌。没有可以安宁的可以自处的余地。他们习惯了拿捏弱小,颐指气使。我也习惯了为了所谓的为了一团和气而隐忍而道歉。
这种,要说不,再说对不起的模式。在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时候,每每上演。
使我不可能有本心和本我,违拗父母是不孝,违拗领导得出局,男权之下,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而后从子。
学历眼界能力,都局限了我。包括要和父母,孩子做撕裂般的分离。长孤辟独,无可依附。
消极的月亮,总有阴晴圆缺。
大吵大争之后,某人道,那就缘尽于此吧。父亲道,由你自己决定。
可是谁都晓得,一个失败者,一个麻烦,所深坠的谷底。不仅是情绪的,社会地位的,世俗的。
由着那婚姻的存续,我带着妹宝搬离到了学校。学校也不是久留之地,一千多的工资,养活不了我们两个人。疫情之下,也没想到还能干点什么。
小妹打电话来,说要早做规划,前几年让你考个大专或专升本,你没动。不然今天你的选择面会宽一点。现在,你也是有选择权的。
不是没钱吗。
那时候也不是没钱,拿钱供弟妹子读大学,拿钱给父母修新房。除去婚前所义捐的,到现在我和老二还各有五多万在娘家,以借的名义,实则孝顺了父母,扶持了弟妹。成年后,哪个孩子都要跪膝返哺,仍是不够,好像付出和收获永不成正比的样子,弄得每一个孩子都很艰难。
也许,扶弟狂魔,或扶娘家狂魔,是新时代衍生的劣性词吧。如若非得刮骨还父,剃肉还母,钱远远是轻的。可你永远敌不过夹缝里的道德挟持与计较。
忽视自己,顾家,节俭……都是缺点的代名词。
年轻的姑娘为着爱情奔赴,她们所不知,围墙里那一张“长期饭票”给了女人些什么。
戏剧里那些矛盾冲突,就是这么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