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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语

2016-07-05  本文已影响750人  李恩挥

《尸语》

作者:李恩挥

“怒风长啸秋已尽,临雪寒窗,挽纱绵绵共鹦鹉,粉郎何处去,恨水长流。西山薄雾才出头,寒食冷酒,不望轩窗冰结楼,媚娘绣红绸,长叹悠悠。”

枯井树旁一片雪,少年郎独坐井边,长长的念着这首词,也不知是谁作下的,只是非常喜欢,旁里的雪也喜欢,一点点堆积到少年头顶,黑发斑白,星星点点,颇有诗意。

“平一。”

远处过来一位女子,白衣飘飘,长发在骤起的狂风和飞雪中翩翩起舞,双目凝视着少年,嘴角微微展开,笑的自然,甜美。

“熙儿!”

平一从井边起身,远远的望着女子,两人四目相对,浓浓的情谊在飞舞的雪花中飘零满山。女子缓缓的向少年走去,轻盈的脚步踏着白雪,天地一色,倒映出女子倾国的容貌。

两人约见在这断崖,不知是幻还是真,似乎“冬雷震震,夏雨雪”正是为此刻而作。

突然天边一点寒芒,一道光穿心而过,激起四周雪花,女子被淹没在雪中,鲜血四溅。

“熙儿!”

平一飞奔到女子面前,远远的看着天边的云彩,白云丛中有一点银光,一个人影站在云层里。

平一跪倒在地,一脸惊愕与无助,任凭漫天飞雪刺伤着脸颊。在这断崖之上,悲泣之声响彻山谷......

“然后呢??”

“然后?没了。”

“我靠!你就讲个开头啊。”郭桐一脸鄙视。其他人也纷纷摆着手。

“喂,这个故事也太寒酸了吧,没有过程没有结局。”郭桐点上一支烟悠悠的抽着。

“你就原谅她吧,能编成这样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旁边夏一鸣笑道。

“哎呀,人家本来就不会讲故事好不好,不要老是让我讲。”李梦熙可怜巴巴的说着:“我根本就不赞同这个游戏,什么嘛。”

“哎哎,话不能这么说,咱几个聚在一起就是缘分,像这样的活动多有意义啊。”郭桐一脸坏笑:“这样吧,梦熙先休息一下,仔细想一想,待会儿接着讲。林珊,该你了,咱这可是讲鬼故事啊,梦熙比较羞涩,这个头没有开好,你可不能掉链子。”

林珊看了看李梦熙,冲她吐了吐舌头:“好,那就让我给你们来个刺激的。”

“你行不行啊?”夏一鸣笑了笑。

“哎呦,可别小看姐姐我啊。”林珊顿了顿,从桌子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四个人围坐在一起,桌子中间的蜡烛微微有些晃动,几个人凝神静气,静静的等待着林珊的故事......

深夜,国道上一辆大货车缓缓驶过,货车司机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此时此刻,他正满头大汗的用颤抖的双手握着方向盘。他的双腿一直抖个不停,就在刚刚,他看见了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女孩儿蹲坐在高速路旁边,女孩用双臂环抱着膝盖,她的头发长长的垂下来,遮住了脸。

司机姓陈,老家在农村,后来离开农村到城市里做了货车司机,收入一直不错。前几天,老陈和老婆逛街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算命的,这个人说老陈近日有难,硬要拉老陈算一卦。老陈抬眼瞅了瞅,这个算命先生看起来年纪轻轻的,一点儿也没有算命大师的气质,转身要走,却听见算命先生自言自语的说:“哎,今天走了,你迟早会回来的。”

老陈哪里相信这些东西,带着老婆匆匆离开了。可就在那天晚上,老陈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出车拉货的时候,在国道旁边有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女孩蹲在地上。老陈非常好奇,就停下车过去看了看......

“小姑娘?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小女孩儿没有说话,只是把头深深的埋着,她的头发直直的遮住了脸。

看着小女孩儿的这身打扮,老陈心里有些害怕了,他转身想离开......

“叔叔。”

“啊?怎......怎么了?”

“三天以后你是不是要拉货?从这条路上走?”

“啊!对......对啊。”

老陈心里一紧,没敢回头。

“求你,别走这条路。”

小女孩儿的声音里略微带着哭腔。

“可是,只有这一条路啊。”

老陈感到有些奇怪,转过身,女孩已经不见了。

梦醒之后,老陈一直想着这件事儿,干什么都毛毛躁躁的,在准备拉货的前一天,老陈找到了那个算命先生。

“我就知道,你今天肯定会来。”

“上次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啊!这位大师,我前两天做了个梦,我总感觉要出什么事儿,您看看这件事能不能解啊?”

老陈拉着算命先生的手,一五一十的把那个梦给算命先生讲了一遍......

“这个......”算命先生一脸为难:“这个小女孩其实是一个人的魄,这个人可能近日有一难,不过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托梦告诉了你,既然告诉了你,那就说明这一难和你有关,我估计你在走货的时候可能会撞到人。”

“那......那大师,我不走这趟货行不行啊?”老陈急切的问道。

“天命不可违,这趟货你必须的走,要是逆了天命,恐怕你就没有出路了。”

“啊!”老陈害怕了,急忙说:“大师大师,那我要是就这么走,出什么事怎么办啊?”

“我有个办法,但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您快说,不然我这后半辈子都活不安逸了。”

大师从包里掏出一包槐树皮,对老陈说:“你现在立马回去买一套和那个小女孩儿一模一样的衣服,明天出车的时候走到你梦见女孩儿的那个位置,把衣服拿出来铺在地上,把槐树皮撒在衣服上,然后把车从衣服上开过去,切记,千万不要回头,一直开到目的地。我估计老天爷看见,应该以为那个人命中已遇此劫难,也就不会再难为你了。”

老陈听后,连忙向算命先生道了谢,立马回去置办了这些东西。于是,我们就看见了开头的那一幕

......

老陈停下车,远远的看了看后方,那个小女孩儿好像已经不见了。老陈把车倒了回去,停在刚刚看见小女孩儿的地方。之后,他按照算命先生说的,把买好的衣服铺在地上,撒上了槐树皮,把车子从衣服上开了过去。

车子开出去很久,老陈心想这个事情应该是了结了,为了确认,他朝后边看了看,身后一片漆黑,只有路灯从车身旁边掠过。

“呼。”老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在夜色中,这辆货车疾驰而过。

老陈径直把车子开到了目的地,给那边交了货。为了缓解拉货时的紧张情绪,老陈在这边好吃好喝的玩了两天才准备动身返回。

回去的时候是空车,开起来没有那么累,通过这两天的放松,那件事在老陈的记忆里也被冲淡了很多,回去之前他和这边的朋友喝了几杯,喝的也不是很多,主要为了解解乏。

车子重新开上国道,这次拉货挣了不少钱,老陈心情不错,加上一点酒精的催化,老陈在车上愉快的哼起了歌。

黑夜在老陈的眼里似乎变的有了那么一丝情调,圆月就挂在半空,给人一种伸手就能触碰到的错觉,两旁的行道树也仿佛不再是那么死气沉沉的。

老陈一边开着车一边唱着歌,完全忘记了他即将要到达的地方两天前差点儿给他吓出了病。

......

“碰!”

“啊!”老陈被眼前飞出去的黑影吓了一跳,他感受到一个东西被自己的货车重重的撞了出去。

这一下,老陈吓呆了,他的心跳扑通扑通的,身体无比的僵硬,呼吸急促,眼睛瞪得大大的。

老陈从车玻璃看出去,清晰的看见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年轻女子躺在血泊中,而那个位置的旁边,正躺着两天前自己亲手放置的红衣服与槐树皮。

老陈从惊恐中缓了过来,他仔细的回想着之前的经历,似乎没有什么问题,每一步都是对的,怎么还是出事了?

“你忘了先生的嘱咐吗?车开出去就不能回头看,否则上天轮回,会让这件事情重新来过。都怨你!都怨你!”

“谁!谁在说话!”老陈被远处传来的女子声音吓了一跳,他猛烈的咽了几口口水,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来这次是要栽在这里了,老陈无比后悔,当初怎么就没听先生的忠告呢!

“我要你偿命!”

车前的尸体突然站了起来,慢慢的朝车子的方向移动。女子的头发长长的披在前面,一身红衣服染上血之后显得更加鲜艳。

“啊!”

眼前的景象吓的老陈突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

人到了极度恐慌的时候会疯狂的保护自己,老陈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紧张的盯着眼前的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大口的做着深呼吸,没等尸体靠近车子,老陈心一横,一脚油门,将红衣女子从国道上撞入了旁边几十米高的山崖。

老陈瞅了瞅周围,似乎没有摄像头,也没有别的车辆经过。他强忍住恐惧,下车清理了一下车头的血迹,跌跌撞撞的回到车里,驶离了现场......

“啊......”李梦熙咽了咽口水:“他就这么跑了,应该受到惩罚才对!”

“本来是应该受到惩罚的,但是这样不是更有想象的空间吗?这个司机未来将会在噩梦中度过。想想也是,一个人的下半生一直活在惊恐中,这已经是一个很严酷的惩罚了。”林珊说道。

“嗨,还是不够恐怖,这样的故事满大街都是好不好。”郭桐说:“林珊,不合格啊。”

“喂,这还不行,那你来一个啊。”林珊撅着嘴不服气。

“哼,现在不行,我得是压轴的。”郭桐悠悠的说着:“一鸣,女生的恐怖故事实在是太逊了,你来一个,一定要来个高质量的!”

“小意思。”夏一鸣笑了笑,立刻变换了表情,一脸严肃的看着所有人。此时此刻周围突然变得异常安静,所有人都被带入到了这样的氛围中。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四角游戏?”夏一鸣问道。

“四角游戏?没有......啥意思?”林珊问。

“晚上十二点,在一间空旷的屋子里,最好没有窗户,即使有也要把窗户紧闭起来,找四个人站在房间的四个角落,关上灯。第一个角落的人沿着墙向另一个角落走,走到那个角落,拍一下那个人的肩膀,然后站在那里。被拍肩膀的人朝下一个角落出发,以此类推,直到最后一个被拍肩膀的人走到第一个人的角落处,游戏重新进行。”

“嗨,这有什么意思啊,最后一个人到那儿还不是变成第一个人重新开始了。”林珊对夏一鸣这个题材不太满意。

“你先别急,等我慢慢道来。”

夏一鸣喝了一口水,开始了他的故事。

这座城市有一所大学,学校一般,老师一般,生源也一般,总而言之就是一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大学。

大学的男生宿舍永远存在一个传统,熄灯之后,男生们的话题只有两个,女生和游戏。但是,只要有一个人把话题引到别的地方,其他人的思维就会自然而然跟着这个话题走,不管这个话题的内容是什么......

“喂,老大,知不知道理工死人了。”

“我靠,这年头死人还不正常,原因一般就三个,女朋友提分手、玩游戏坑队友、看见鬼还往前走。”

老大顺嘴说出了一段类似于绕口令的话,本来热闹非凡的宿舍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

“这个......看见鬼还往前走是个什么意思?”

老三咽了咽口水问道。

“这个......”

没等老大说出口,老二先插嘴了:“半夜睡觉的时候,感觉身体猛的往下沉一下,你们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有!”其他三个人异口同声。

“如果这个时候这个人醒了,那就正常,即使醒一瞬间也属于正常。但是还有另一种情况,就是身体不是猛然下沉,而是一直在下沉,那么这个人就不会醒。”

老二解释道。

“然后呢?”引出话题的老四已经被勾起了好奇心。

“这个时候这个人会感觉自己已经醒来了,他会跟着梦中的感觉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而决定他究竟做什么事的主角就是这个梦里的东西。”

“啥东西?”

“你说呢。”老二回答道。看着室友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他笑了笑:“其实不用考虑这些问题,男生宿舍阳气重,不会出事的,你们没看过恐怖小说吗,出事的都是女生宿舍。”

“男生宿舍阳气重,杀气也重啊。”老三嬉笑着说,所有人都听懂了这个内涵,一时间,宿舍的氛围又活跃了起来。

“哎,你们说,咱们要不要一起去搞点儿乐子?”

老四一直是一个猎奇爱好者,这个话题既然起来了,他不想错失这个寻求刺激的机会。

“怎么找?半夜挖坟?”老大笑了笑:“消停的在学校待着得了。”

“我又没说要出学校。”老四从上铺伸下来一个脑袋:“二哥,出出主意,咱们刺激刺激。”

“主意多得是,关键是咱们宿舍晚上封楼熄灯,总不能在宿舍里玩儿吧,那可一点儿氛围都没有。”

“这还不好办,咱这是二楼,窗户一开直接下,边上还有柱子,怎么都能出去。大哥,三哥,怎么样?反正也没事儿干。”

老四的兴趣已经上来了,似乎还带动着其他人。

“那......咱怎么玩?”

老三内心其实很向往这样的游戏,只是胆子有些小,老四这一提把他的瘾也勾上来了。

“敢玩儿的话,找个空屋子,四角!”

老二直截了当的说道。

“学校教研楼后面有个废弃的楼,那里大铁链子一拽就断,去那儿敢不敢?”老大也来劲了。

四个人一商量,便穿好衣服从楼上溜了下去,还别说,他们这个宿舍的位置还真是很容易就能翻出去。四个人一溜烟儿跑到了那个几十年老楼的楼下,老二看了看时间,正是晚上十一点半。

这个时间段的天是最黑的,月光照下来,在地上形成四个影子。眼前破旧的大楼被一扇铁门锁着,往楼上看,一排排窗户黑黢黢的,像一张张吃人的嘴,一口就能把你吞进万丈深渊。

“要不......咱......咱不去了?”

老三心里有些打退堂鼓。

“那怎么行,都已经到这里了,再说出来容易回去难,这二楼好下可不好上啊。”老四说道。

“放心吧,什么事都没有。”

老二拍了拍老三的胳膊,独自走到铁门前,双手用力推了推,那看似结实无比的铁链子立刻就断了。

“我靠,这么锁不就是让人进的吗,我看咱学校可以用这个楼修个鬼屋,应该能挺火的。”

老四笑了笑,跟着老二走进了废楼。大哥也跟了上去,老三一看这个势头,今天看来是避不开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这座楼确实是很长时间没有人进来过了,楼梯和扶手的位置都布满了灰尘,不过因为这座楼的硬件比较结实,楼的内部只是比较脏,整体并没有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进!”老二挑了一件相对干净一些的房间,四个人全部走了进去。借着月光环视房间一周,只是地上有一个搪瓷的脸盆和一张残破不堪的凳子,其他什么都没有。老四急于玩游戏,就动手把凳子和脸盆从房间里扔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规则都知道吧,待会儿我把窗子一关这里可就完全黑了。先说好,不可以说话,无论出现什么事情也不可以自己跑,到时候听我的口令,没有我的口令就一直玩!”

老二非常严肃的给哥几个把注意事项说了一遍,其他几个人都找好了自己的位置,老二确定了一下,慢慢的关上了窗子,之后凭着记忆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走的时候手摸着墙,别走错了。最后一个人走到第一个人的位置时,正常的空位就咳嗽一声,如果不是正常空位就接着玩,千万不要害怕也不要说没用的话,听懂没?”

“懂!”

确定三个人都给予了回应,老二清了清嗓子:“老大一号位,游戏开始!”

老二说完这句话后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个房间的氛围确实非常恐怖,即使是自己带着室友玩,也不可能保证一点儿不害怕。不过常年研究灵异的自己对这样的游戏还是很有信心的,在这个游戏中,老二从来没有遇到过特殊情况,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会和自己以前遇到的情况一样,玩了十几轮,什么也没有,最后几个人睡眼朦胧的回去。

“啪!”

一号位大哥过来了,老二能感觉到大哥这一下力道十足,看来也是比较紧张。

老大站住了老二的位置,老二从二号位开始摸着墙往老三的位置走,这里的墙也是落灰太久了,手指轻轻划过,就感觉指甲里沾满了灰尘。看来老大刚才那一下不是紧张,而是把手上的灰往自己身上蹭呢!太不地道了!

“啪!”

老二站住了位置,老三出发了,等老三到位置之后就该老四的最后一步了。

仔细想一想,哥几个大晚上不睡觉,跑到这么一个地方玩这样的游戏,真挺无聊的。但是转念一想,大学四年一晃就过去了,谁不想留下点儿回忆呢?也许多年以后几个人见面了,在酒桌子上提起这件事还能开怀大笑,也是挺不错的。

脚步声在中间有一个停顿,紧接着又出发了,应该是老四的最后一步了。这个房间本来位置就不好,窗子一关窗帘一拉,完全没有一点儿光可以进来,整个房间漆黑一片,谁都互相看不见。

“咳咳!”

看来没有什么事,脚步声继续,几个人把游戏进行了一轮又一轮,每轮的最后一步都会听见一声咳嗽声,整个游戏没有一点儿灵异的情况发生,玩着玩着几个人就没什么兴趣了。

“喂,我说要不咱回去吧,这玩意儿实在是太无聊了。”

刚开始还忌讳游戏规则的老三第一个沉不住气了,在这个黑屋子里玩着走圈的游戏确实太没意思了,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期待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四个人还是四个人,第五个‘人’一直没有出现。

“开开灯吧,不知道好不好用,实在是太无聊了,还不如讲讲鬼故事。”老大也发话了。

“好,谁离灯比较近,开一下。”老二苦笑着说,看来和自己以前玩儿的时候完全没有什么区别。

“啪!”

屋子瞬间被点亮,这一下来的太突然,几个人都下意识的闭起了眼睛。

“我靠!”

老三大叫了一声,其他人才慢慢把眼睛睁开,突然的强光确实需要让眼睛适应一下。

“老四呢!”

老二也懵住了,亮亮堂堂的屋子里只有三个人,这三个人分别站在三个角落,老三在门边,灯的开关就在那个位置。可是,原本应该还有一个人的角落突然空下来了......

“刚才有人出去吗?”老二问道。

“没有啊,这门开关的声音很大的,老四要是自己出去我们也应该听得见啊。”老大说道。

“那......现在这个问题......”老二一脸煞白的看着老大和老三。其他两个人也紧张的张着嘴。

“刚才一直玩儿的很正常,什么情况?谁和我们玩儿的?”老二咽了咽口水。

按照这个游戏的规则,就算是出现了什么状况,也应该是五个人,而不是三个人。

“喂......”老三浑身发抖指着地上:“你们说,这......是个啥?”

老二急忙往地上瞅,只见一团黑影出现在那里,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影子。看到这里老二感觉后背一阵冰凉,赶紧朝天花板看过去......

“哇!”

“啊!”

“哈哈哈......”夏一鸣大笑着,林珊和李梦熙被吓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喂!夏一鸣你烦不烦!”林珊大声的喊叫到:“后来到底怎么样了!”

“后来?”夏一鸣喝了口水,一本正经的说:“老四的尸体被沾在了天花板上,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儿伤口,那三个室友全吓跑了,他们第二天报了警,警察也查不出什么原因,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嘛?”李梦熙一直刨根问底。

“对啊对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林珊问道。

郭桐和夏一鸣相视一笑,夏一鸣站了起来:“我来告诉你们,记不记得他们刚刚进那间房子的时候地上有一个盆和一张凳子。”

“啊。”两个女生张着嘴点点头。

“他们闯进了人家的房间,老四扔掉了人家的东西,这是被报复了。”夏一鸣说道:“他们的游戏从第一把老三拍老四的时候就出现问题了,老二和老大只听见脚步声在中间停了一下,没有听见拍肩膀的声音。你们想想,那么安静的环境下,拍肩膀的声音怎么可能听不见,这说明了什么?”

“那......那老三拍的是什么他自己不知道吗?”李梦熙问道。

“大晚上什么也看不见,而且老三胆子那么小,他拍到人就安心了,那里会认为第一把就出问题。就算出问题他也不会认为是在自己这个地方出了问题,因为老四是最后一个,他那个位置才是最容易出问题的。”夏一鸣说道。

“这......好好一个人就这么死了?”李梦熙说着,感觉还是非常惊讶。

“所以说,不要轻易触碰那些科学都解释不了的东西,会要人命的。”夏一鸣说道:“这个事情就出在我大学的校园里,非常真实。”

“额,我看咱们还是不要讲了吧。”李梦熙弱弱的说着。

“那不行,还有最后一个,等我讲完,梦熙要记得把你自己的故事补全啊。”郭桐说道。

“我要讲的这个故事和大家的都不一样。”郭桐点上一支烟:“其实你们知道吗?鬼故事最恐怖的地方不是有鬼,而是没有鬼。”

“啊?什么意思?”林珊不太理解郭桐说的话。

“我要讲的这个故事,是一件我亲身经历过的事情,而且或许和大家也有一点儿关系”郭桐突然收住了自己的笑容,他的脸色冷冰冰的,像是一具尸体。而林珊、夏一鸣、李梦熙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等待着郭桐开口。

在我五岁的时候,有一天清晨,我发现爸爸不在家里。我就问妈妈:“爸爸在哪儿?”妈妈跟我说:“爸爸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要很久以后才能回来。”

我又问妈妈:“我是不是见不到爸爸了?”

妈妈跟我说:“只要桐桐长大了,爸爸就一定会回来的。”

从那天以后,我没有再见过我的父亲,似乎家里面从来没有我父亲这个人一样,无论是妈妈、奶奶还是姐姐,他们对我父亲都只字不提,慢慢的我就习惯了没有父亲的生活。

随着年龄增长,我对父亲的记忆渐渐地模糊了。有一天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自己的父亲回来了,他拉着妈妈,妈妈靠在他肩膀上,开心的笑着,他们两个人朝我走过来,父亲伸手拉我,我拉住了父亲的手,就在那一刻我感受到了,父亲的手是热的,而我自己的手冰凉无比。

从那个梦之后我开始发现,自己一直非常孤独,之前完全活在家人的陪伴下,没有这样的感觉,可当我要独自面对外界时我才发现,周围没有一个人认识我,没有人和我说话,甚至没有人愿意看我一眼。

郭桐微微的笑了笑,其他三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其实我的这个故事并不复杂,我一直自己独来独往,身边没有一个朋友,直到我认识了你们三个,我才发现,原来我们都是同一类人。”

“林珊讲的那个故事,一鸣讲的那个故事,应该都是你们自己的亲身经历吧?”郭桐闭上了眼睛,林珊和夏一鸣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低着头。

郭桐继续讲:“当我发现自己和别人的不同时,我强烈的要求母亲告诉我真相,父亲到底为什么不会回来,而我为什么一直没有朋友?母亲哭着对我说,我五岁那年,父亲喝酒回来,碰巧姐姐刚刚洗完澡出来,那个时候姐姐正直花季,身材容貌都很好。父亲看见后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对姐姐实施了强暴。正好赶上妈妈和奶奶回到家里,妈妈看见了这一幕,上去就和父亲撕扯了起来,父亲一怒之下用水果刀把妈妈刺翻在地。奶奶上去劝阻,父亲兽性大发,把奶奶、姐姐和我全都杀害了。”

“你......没想到你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林珊眼睛微微有些泛红。

“其实我们都已经去世了,所以我们四个人才能互相看见吧。”郭桐说完,静静的盯着轻柔的烛光。

......

市派出突然所接到两个人的自首,一个是本市特大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这个人强奸了自己的女儿并杀害自己一家,连五岁的小儿子都没有放过,作案之后,他窜逃到了外地,警方一直束手无策,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自首。

另一个人是一个姓陈的货车司机,他坦白了自己在国道上撞死一名红衣女子,并将尸体扔下山崖的犯罪事实。警方经过对案发地点的调查后发现,死者是一名叫做林珊的年轻女子。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三个刚刚毕业不久的年轻人正在同一个坟头上烧纸,他们满脸的愧疚,眼圈红红的。也没到该烧纸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他们准备了特别多的贡品。看这个孤坟的样子,应该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墓碑上只刻了七个字——‘老四夏一鸣之墓’

三件事情看似没有什么联系,其实当事人都在同一个晚上做了同一个梦,他们在梦里听见有人在说话,似乎是四个人围在一起讲故事。或许是这四个人讲的故事激起了他们心中的不安吧。

......

烛光微微晃动,四个人围坐在一起。时间已经不多了,郭桐、林珊、夏一鸣慢慢的化作了一缕青烟,悄然腾空。

“能认识你们,是我最大的荣幸。”林珊消失了。

“下辈子还要做朋友,我还叫夏一鸣。”夏一鸣消失了。

“梦熙,最后一个故事了,好好讲,我们认识过,就永远是朋友。记住,尸体也会说话,有时候比人话好听。”郭桐消失了。

李梦熙守着烛光,想到自己在世间已经飘摇了上千年,哪还有什么故事可言。她看着蜡烛,烛光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少年的影子,这个影子牵着她,牵了好远、好远......

“熙儿!”平一抱着李梦熙的尸体,泪珠一颗一颗的落了下来。云端的那一点光也慢慢的消失了。

世间万物,独独容不下他二人的生死相守。两个人的情感被两个家族拒之门外,刚才痛下杀手的人正是平一的父亲。

“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远天处传来一个声音,平一抬起头仔细听,正是梦熙的声音,他便坚信梦熙的魂魄有一天会回到这里。从此,平一守在梦熙身边,不离寸步。纷纷大雪渐渐封住了两人,千年过后,两人早已淹没在大雪中,化为了一座雪山。

......

烛光下的李梦熙泣不成声,她看见少年郎的那份执着,化为雪山只为等她千年。可这千年,她那里回得去,生死两相隔,怕是终不能再见了吧。

李梦熙闭起双眼,泪水从眼角飞出,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变轻了,似乎正在向上升高。她在心中默默向苍天起誓:不愿投胎,只想回到雪山,化为一片雪,一块冰,永远陪伴着心里的那个人......

“怒风长啸秋已尽,临雪寒窗,挽纱绵绵共鹦鹉,粉郎何处去,恨水长流。西山薄雾才出头,寒食冷酒,不望轩窗冰结楼,媚娘绣红绸,长叹悠悠。”

从此,雪山附近的居民常常会听见雪山处传来这样的声音。也不知为何,竟没有一个人害怕,他们把雪山当成了自己的保护神,每年都会去祭拜,无论到了什么年代,这个传统从来都没有更变过。

后来有一个道士路过雪山,听见雪山传出的声音,便随口念出两句诗:已是生前惆怅事,何归故里鬼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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