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要出家
我穿进了自己写的小说里?
好吧我认命了,既然命运让我来到这个书中的世界,那就接受吧。我写作一向随缘,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这部小说只有一个开头,甚至连大纲都没有写,这故事的走向我有点琢磨不透啊!
只记得开篇时男主闹着要出家,理由是想退婚,父母不愿意,只好出此下策。
我看着窗外的细雨想着,也许就在今天了,果不其然,外面传来梦竹的叫喊声:“小姐,不好了,未来姑爷他……”
“你慢点,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小姐,你怎么不着急呢,未来姑爷他在石佛寺,闹着要出家呢。”
“你带话过去,就说本小姐同意退婚,让他赶紧回来吧。”
“可是小姐,未来姑爷他……”
“他怎么了?”
见梦竹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只好骑马冒雨来到石佛寺,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
来到之后我了然了。
原来沈澈出家是因为看上了方丈座下首席大弟子了尘。
我:“………”
这沈澈是白痴吗,虽然我还没有设定男主性格走向,也不至于这么二吧;就算你喜欢男人,喜欢谁不好,喜欢个和尚。
喜欢和尚也就算了,喜欢他,你不是该想办法让他还俗,然后跟你一起共享美好生活吗?可为什么这沈澈的脑回路如此清奇,居然要跟他一起出家呢?
很快我就有了答案。
只见这时从殿外走来一个和尚,眉目舒朗,一双黑亮的眸子炯炯有神,薄唇微抿着,神情淡漠疏离。
我在心里不禁暗赞,这沈澈做事不靠谱,这眼光确实不错,就这和尚的相貌我给一百分。
没想到这沈澈还是个颜狗。
然后只听和尚道:“沈施主,这天色已晚,还是请回吧”
沈澈抬头看了了尘一眼,然后落寞的垂下眸子,起身一言不发的走了。
了尘伸出双手,对着我施了一礼,念着佛号,也走出门外。
我抬头看着庄严的佛像,感觉自己成了背景板。不过不管他了,只要沈澈不出家,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回去直接把婚书退给他,以后他要死要活就跟我没关系了。
走出殿外,雨已经停了,天边挂着一道彩虹搭起的桥梁,远远的望去,就像一条人间通往天堂的路。
为这雨后的深山,带来一丝梦幻的色彩。
猛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有一种林间的树木清香。
我抬头看到了尘和尚站在殿前的石阶上,遥望着远处。
我走到他的身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正好看到了下山的路。
我:“???”
难道了尘和尚也喜欢沈澈?只是碍于自己是出家人,因此种种而无法与他在一起么?
瞬间我在脑海中上演了一出和尚与贵公子的爱情大戏。
“人已经走远了。”我轻声的道。
“是的,姑娘还不下山?”这和尚说话还真不客气,我只好灿灿的道:“我这就走,拜拜了,后会有期啊。”
我沿着石阶,一步一步走下山去。
回到家,我直接写了一封退婚书,让梦竹送到沈府上去。等了一会却见梦竹又拿着婚书回来了,我上前疑惑的道:“怎么又回来了,没有送到沈家吗?”
“小姐,是沈夫人不同意。她说,让姑娘不要着急,她会好好管教沈公子,到时候一定会风风光光的迎娶姑娘过门。”
“她就没有问过沈澈的意愿?”
“沈夫人说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必过问沈公子。”
得,有一个这么霸道的娘,怪不得沈澈这家伙要出家。
我得重新盘算一下怎么把这婚约给解除了。
第二天又是一个晴天,我一早来到沈府,正好沈夫人不在家,我直接来到沈澈的院子。
“你怎么来了?”沈澈看到我疑惑的道。
“你不是想退婚吗,我来给你送退婚书。”我举着退婚书在他眼前晃了两下,然后又加了一句,“我亲自写的呦。”
沈澈接过婚书看了一眼道:“为何?”
他这话把我问得满脑子问号,这不是他要死要活还要出家,都要把婚退了吗,这把退婚书都递给他了,他不是该欢天喜地,感激涕零的大肆庆祝一番吗?怎么还问我为何?难道这短短一晚上的功夫就被他娘给洗脑了?
我刚想问,这昨天的事,热度都还没过去呢,难道你这么快就失忆了吗?
还未张口,只听他淡漠的道:“你回去吧,这事以后休要再提。”
然后我就拿着婚书,莫名其妙的走出了沈府大门,又莫名其妙的回到家里,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难道是我记错了,实际上开头并不是那一段,沈澈也没有闹着要出家?一切都是我脑子里想出的大纲?
我不是写小说写出幻觉了吧?
这想法一出,把我吓了一跳,赶紧叫来梦竹,把昨天的事又重新问了一遍,直到得出同样的答案又才安心。
第二天沈澈来到我家,说要邀我一同去石佛寺,听了尘和尚讲经。
我连连摆手道:“我对听和尚念经没有兴趣,你自己去吧。”
没想到他听后直接赖在我家里不走了,“你不去,我也不去。”
我:“………”
无奈之下我只好与他一起又来到了石佛寺,刚进寺庙就看到了尘和尚,站石阶上看着我们一步一步走来。
“了尘大师。”沈澈双手合十向了尘施了一礼。
“阿弥陀佛,施主请。”
然后了尘又把我们领到之前的大殿上,坐在蒲团上开始讲经,只是我对经文一窍不通,很快便昏昏欲睡。
迷蒙之际,我看到沈澈一身灰色大氅,寒风凛冽中,他抱着我在我耳边深情低语:“薇儿,等我,等我回来娶你为妻。”
说着抱着我的手紧了紧,然后转身上马,一夹马腹,向远处疾驰而去。我在后面紧紧的追着,却怎么也赶不上他离去的速度。
很快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你一定要回来。”我对着他离去的方向喊着,回应我的只有呜呜的风声。
从此后我数着日子盼他归来,一天两天,一月两月。整个都冬天过去了,河面的冰开始融化,柳枝抽出了新芽,燕子也从南方归来了,却独不见他的身影出现。
终于在他走后的第四个月,收到了他的一封家书,我以为他已平了匪患不日将要归来,却不料收到的却是一封退婚书。
今日你我已无情谊,愿各自安好,两厢欢喜。
短短一句话,把之前的情谊全部抹去。
我不甘心,只一人策马离开京城,去往亳州,就算要退婚,我也要等他亲口对我说。
一路上风餐露宿,快马加鞭。
三日后我来到亳州,只见一片歌舞升平,一派祥和的景象,哪里有军贴上写的流寇乱窜的画面。
我站在街头看到沈澈与一女子,站在路边,状态亲密,宛若情侣。
当他抬头看到我时,眼神有一瞬间的错愕。
“你怎么来了?”我听见他的声音冷漠,不含一丝温度。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里有光,还有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她是谁?”我低语。
“我未婚妻。”
“那我呢?”
“我们已无关系。”
好一个已无关系,我抽出腰间软鞭,狠狠一鞭甩在他的身上。
只听一女子的痛呼声,娇柔的响起。
却见她身边的女子在千钧一发之际拦在他的身前,替他挨了一鞭。
“紫衣,你没事吧。”沈澈半抱着女子,心疼的道。
女子娇弱一笑,“澈哥哥,我没事。”
男子温柔,女子娇弱,好一幅温馨柔美的画面,直刺进我的心里,使我的心千疮百孔,心死成灰。
“你回去吧,看在从前的份上我不伤你,但是没有第二次。”沈澈对我说完,抱起女子转身离去。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越走越远。心想,原来他以前说过的爱我,不过是一句戏言。
深夜我纵马前行,突遇一行黑衣人向我袭来,我纵身一跃,堪堪躲过。
“你们是何人,为何杀我?”
对面黑衣人并不多话,持剑向我袭来,我抽出腰间软鞭与一群黑衣人缠斗起来,却终因寡不敌众,身中数剑,只能依靠着身后的大树,才不至于倒下。
在我失去知觉前,只见一道剑光从远处横劈而来,瞬间对面的黑衣人便全部被一剑击杀。
我没有看清来人,只心想着终于得救了,接着便陷入沉沉的昏暗之中。
远处传来和尚的诵经声,不时还夹杂着木鱼的敲击声,在我耳边嗡嗡乱响。
我猛地睁开双眼,瞪着眼前的了尘和尚道:“能不能别念了。”
了尘口中念下最后一段经文,缓缓睁眼,“施主可是记起了前尘往事。”
我沉默了一会,记起了又如何,前尘往事不过一场云烟,在我绞尽脑汁想要退婚的时候,却不料,这婚已经退了,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一直在演一场独角戏。
我起身,走出殿外,日已西沉,原来不知不觉间一天已经过去。我沿着下山的小径慢慢的走着,林间不时传来几声鸦鸣。
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我知道是沈澈,我没有回头,终于走到山脚下的时候,沈澈直接把我虏上马背,纵马来到京城附近的一处别院。
他把我抱下马背,放在庭院的一处秋千架上,我看着他笑,笑容凉薄。
“怎么你的小未婚妻呢?你不是也把她的婚也给退了吧!”
“对不起。”
我把头转向一边,对不起有什么用,曾经的伤口,就是留在心里的一道疤,是永远也抹不掉的痛。
“当初我奉命剿匪,到了亳州才知道,之所以亳州匪患无穷,只因当地官匪勾结,当时皇上只给了我三百精兵,远非匪患之对手。我为早日清日清除匪患,特请亳州知府刘文相助。”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又继续道:“刘紫衣是知府之女,刘文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我娶刘紫衣为妻才肯出兵,我与他周旋良久他才同意先定亲,等清除匪患后再成婚。我本不欲把此事告知与你,可不知刘紫衣从哪里听来我早已订婚,非要逼我写下退婚书。我本想回来之后再与你解释,却不料就在快要收尾时,看到你来亳州。”他低垂眉眼,目光无限温柔婵娟,“对不起,我那天不是真的要惹你伤心,我想回来与你解释的。”
“我已经死了,对吗?”
“有我在,你不会死。”
“你对我做了什么?”
“招魂,我请了尘法师给你招魂,把你的魂魄从异世召回。”
怪不得我以前天天做梦,梦到沈澈在寺庙里,我还臆想他是不是要出家,却原来他只是想把我的魂魄召回,他与了尘在一起是为我做法事。
“你该让我死了的,也许我在另一个世界,比在这里更自在。”
“对不起,我不能。”
暮色四合,细碎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看起来有一些朦胧的色彩。
我垂下眉眼,看着地上的他的影子在昏暗的树荫下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