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死春
暮雪死春
却言到三月已至,恍然间匆匆莫名的归去一些物件,是瓦楞上的灰还是掸不去的烟,不知。
初春时候某些人奈奈的盼雪而至,此时忽见雪落,心中竟抽痛不已。时间乃自有来去,谁能将它规定几何时光。如同雪花不清不楚的飘下,有些灼痛,我应将目光洒向哪里,人已走,空留妒忌的文言。
只是有些空闲,去某些人的空间里面闲逛,忽的竟然发现那些我一直想忘记的东西。有些人是有些人的过去,有些人是有些人的未来,我清楚,却也不愿意清楚。所谓心情,都被用来掩盖文字上的感伤,此刻我所想,却是微微凉。手指间不停地跳动着,一个又一个的字符就悄悄地留下,好似她在你记忆里面镌刻的模样。我曾想象,你为她描眉,看她长发。倦坐在荧光前面,再相隔不过一米就是窗子,我看着她的日记,屋子里是冷的,屋子外却很暖,纵然已经下雪,窗上的水雾和眼泪来的一样自然。所谓心动,所谓心痛。她说的内容我都不去想,只是怕,怕毁了我的妆。
没有谁在我的身边,放某些人喜欢的音乐,最大声音来刺激我的极限。
只是上周这个时候,还和朋友出去走走,我和他说某些人的文字很漂亮。今天再想起我说的话,苦笑而已。她也不在我的身边,他们的世界被别人眷恋,如果是你,你该如何是好,是该舍弃,还是该忘记。舍弃却也不能完全,忘记却也不够彻底。那个英勇却懦弱的骑士,怎知少女不肯将他深爱,他只是胆小,如同我,他也害怕。
距离千里万里。地理老师斜着眼睛偷视神游的人,我用尺子一遍遍丈量两地之间的距离,很远,真的很远。苦恼着的隔壁人怒视我,她说难道你能去么。我不知道,说我逃避问题也好,真的,我就是在逃避。逃不开空气,逃不开水,逃不开时间,逃不开你。物理学家或许说,瞬间即永恒。哲学家却不言不语,思索着,如何逃避。
手指又开始变凉,似乎我是个早已经死去的人了。
不像那样,不莫名的生气。却在深深地看着,手机如何把我眼角坠落的小东西反折给我,这不怪我,身体里太冷,身体外太热。父亲在旁边恶狠狠念叨着,就应该掐死你,看着你那么晚起又开始写这些没用的玩意我就想掐死你。呵,我却突然笑得绚烂,为什么,你不掐死我呢。或者在你眼里,本来生命就是没有意义的,既然让我选择死去,我要你陪我,陪我下地狱。我要看你受尽折磨,然后,我笑的妖异。掐死我不好吗,掐死我不可以吗,我死才是解脱啊。很平静,这种话听得多了,不是让别人来同情我,而是告诉那些人,我活得很快乐,我可以随时就死。
再言之半时半刻,雪已没落脚踝。下陷的身子,是没有重心的浪,随时随地的倾倒而下,泛起一地的花。风霜早把胭脂吹落,却仍旧坚持着残缺不全的脸颊重新再补。
曾经天已留痕,如今痕过。曾经消失半阕焰香,藏不住迟暮的春光。象牙微黄,草色乍来初唐。
搜索一些往事,我才知道,原来有人说过的银川是西夏的古迹。那一族的王朝,给我也不过是一些苍然。又转而想起,某个盛夏,约好以镁铝代替烟花。再忽然记起,一个珠子就涵盖整个童年。我果然最宠爱童话,好似我不肯删除的天涯。更改所有分组,总有一些人,我不肯让他来我这里,总有一些人,我不想他触碰我的记忆。我设置了权限,却给了某些人密码。如果他肯问,我就回答。
某些人不是我的谁,某些人不会为我而醉,某些人是沉沦中的过客,某些人只陪我过天黑,某些人永远记着一些故事,某些人在等待一个悄然的邀请,某些人或许此刻正在哭泣,某些人也许快乐无可加复,某些人或许看着别人的婚礼,某些人或许又在想起,某些人在南半球种下熏衣,某些人在雪山上呼救,某些人或许已然病安,某些人或许对世界留恋不已,某些人想重新来过,某些人消待着时间和钟,某些人抱起一只猫咪,某些人和顽童嬉戏,某些人在这里,某些人已远去。
世界恢复史前空灵的寂寞。
细长的月亮唱着歌从海边走来。
黄昏时的野花被杂雪覆盖。
我无言以对你,你无言以对她。
能和我一起数多少几个节气。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清明、谷雨、立夏、小满、芒种、夏至、小暑、大暑、立秋、处暑、白露、秋分、寒露、霜降、立冬、小雪、大雪、冬至、小寒、大寒。 年末又来,内陆没有海风,我也去不了这里的山。我记着你那个日子,凉风至、白露降、寒蝉鸣。你来自立秋,找到我却已经寒露。你听我告诉你,正月为寅,黄昏时杓指寅,半夜衡指寅,白天魁指寅;二月为卯,黄昏时杓指卯,半夜衡指卯,白天魁指卯。你说你不懂,我只能痴笑,其实我也不通透。水雾又精致的凝华,翻开的书终究还是暂停在那一刻,数过一个日子又一个日子,演算到第一千天,却开始慌了,能否到那个时候。我想问你相不相信永久,你是相信的,可我却不信,又该如何是好。
身旁的爱人们,又担忧着以后。
慢慢地,再给我讲一个故事。哪怕如同需要人宠溺的幼婴。
唼喋之言,抵足共鸣。这句话,我看到了。也看到我悲怆狂泻的来源。
为了对你的回答,我再看一眼窗外。母亲归来,说今日雪如何如何大。这便是我要告诉你的,今夜不知淡月漏几回,就已经被暴雪淹没了。不知你是否会喜欢这如此桀骜的雪,归云弄暖,不出三五日,便是满地烂漫花逐水。我眼中,埋葬这一刻钟的景象。
佛陀也不知。耶稣也不知。知的唯有我一人。死春将过,喜爱你的人依旧如此。
所谓珍惜,便是叫你安好。梦里的不过有三个人,你,我,她。你的誓言和约定,我从来都不相信,我从来也不敢相信。此刻你在这里,难免下一刻她在你怀里。我却要相信你,延至五年依旧,但愿你干净如初。
就此不与你言语半分。
望君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