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 | 贾薇诗歌

那时候小黄已经不见了
有三四天时间
小白就睡在纸箱里
尾巴摊开好长一截
没有小黄的纸箱
空落落地
如果不是尾巴长出去一大截
纸箱真的空落落地

一般这个时候不会有风
有风也不大
花园里的石榴树叶
细细碎碎
都不会被吹响
小白趴在露出了根茎的石榴树下
它懒洋洋地看看远处
它看到了什么
好像并没有什么
小黄时常纵身一跃的篱笆顶上
冒出来几根尖尖的长刺
它们是有些刺眼了

花园左边还有一个花园
花园右边也有一个花园
距离花园不远也不算近的地方
三五成群
或三三两两
它们和小白一样
要么行走在路上、墙上、房顶
要么就匍匐在花园、树下、屋角
不关心小黄好几天没有出现
不关心那只有点撒娇的同伴
莫名其妙
一去不返

还会有和小黄一样的它出现
一样的毛色
一样的眼神
一样的叫声
一样的穿过一个又一个花园
来到小白的石榴树下
它们如此众多又如此孤独
但会是一样吗

小白轻手轻脚
一跃纵身
上了那道长满尖刺的篱笆
然后
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