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月 再相见

       每个故事的开头，都会是八点档的狗血剧情。但是，也不是每个故事的结局，都一定温暖如春。因为，人生，是有很多不完美的。

       只是，对于旧时月光下的每一场不期而遇，我们都从未自作多情过。

       这是一个难产的故事，目的是向L小姐解释上一个故事。然而这个故事的结局并不完美，起码对于苏岑来说是这样的。

       时光慢慢爬，爬回十一年前，小镇小中学。中考之前，于辰逸就坐在苏岑后面。苏岑从小就是班里的最小个儿，从来坐第一排。而于辰逸接近一米九的个子之所以能坐在苏岑后面，全是因为人家学习好。但这并不能成为苏岑不调戏他的理由。

       从小，苏岑看上去文文静静，不长开口说话，其实，那是你对她不熟。十几年后，苏岑遇上小时候的玩伴阿五，阿五说过一句话，岑岑，我小时候看你穿着公主裙，文文静静的坐着，都不敢跟你说话，后来才知道，数你话多，还没事儿好耍人。

       而于辰逸，是个安静的学霸。苏岑看不惯的就是这类人，成天吊着个脸学习，好像全世界欠他200吊钱。

       于是，2004年的愚人节那天，苏岑带了一盒苏打饼干，不过抹了草莓味儿的儿童牙膏。早上到了之后，便扔到后排桌子上，“来来来，大家一起吃！”其实于辰逸是个无公害的好人，自然不会多想，但旁边的林涛嘴角一抽抽儿，就开始念英语，而于辰逸，就着林涛背单词的声音，吃了一整盒。哎，大概苏岑也实在是于心不忍啦，下午上完课，就问于辰逸好吃吗，于辰逸一脸正经回答：“草莓味儿的还不错。”苏岑嘴角抽了好几下告诉他，那是牙膏。本来想跑的，耐不住人家腿长手长，被一把揪回来，摁到桌子底下揍，当然，也没下狠手。苏岑瞪着眼看他，你还真打啊。于辰逸就再没说话，愣愣的看着苏岑，再没憋住，扑哧一声儿笑啦。

       “哎，你怎么不打他啊，林涛这小子肯定知道，他还不告诉你。”苏岑手指着林涛，眉毛还不住的上挑。于辰逸实在是无力再废话：“怎么着苏岑，你还想找个替死的，你那么多心眼儿留着解一道数学题不好吗，非得费这个劲，那一整盒饼干得多长时间弄完啊。”苏岑就是受不了他这个，无奈的眼神看了一眼林涛，举双手投降，“我服了你还不成吗，成天叨叨叨叨叨……”说着，转身出门去啦。

       进入4月份，气氛已经很紧张啦，苏岑也受到气氛的感染，开始花心思多解一道题。于苏岑来说，吊儿郎当的上个重点高中不是问题，到也不紧张这个，只是，大家都学习，那也不能闲着。

       林涛是富家公子，更何况林涛本身学习也很好，早已经去处明确，所以每天轻轻松松读书，开开心心上课，顺便调戏一下周围同学。

       但这一切，好像对于辰逸没有任何影响，他一直保持他的节奏他的状态，看不出紧张，但也从来没人觉得他轻松。依然每周打一次篮球。

       于辰逸打的一手好篮球，把脸捂起来，那就是八点档的黄金男一号。愚人节之后，于辰逸偶尔会邀请苏岑去观看他的篮球比赛，苏岑从未去过，苏岑喜欢足球，不喜欢篮球，当年被小贝欧文迷的神魂颠倒的，所以每次都答应，但最后都忘了去篮球场。

       所以，当于辰逸开始质问苏岑为什么不去的时候，苏岑有点傻，但苏岑是谁，下一句就说的相当严肃：“哎呀，马上中考啦，我得学习去，哪像您啊，回回考第一，您说是吧!”于是，于辰逸什么都没说，转身回到座位上，但他转身的时候苏岑好像看的到他眼神突然的暗淡，但下一秒，又觉得自己一定看错啦。正好隔壁班沈浩苒来找苏岑，“苏岑，物理老师请你去办公室。”于是苏岑再没多想，撒腿就跑，跑远了想起沈浩苒最近的冷漠，那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哎，想想物理老师，还是先别想了。

       跑进办公室，还没等喊报告，物理老师就喊开了：“苏岑，你给我进来，来来来，看看你的卷子来，我看你今天晚上还吃不吃饭，左零右火上接地，怎么没电死你，拿走拿走，马上消失！”苏岑拿起卷子撒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庆幸，艾玛，得亏跑的快，真生气啦，都要电死我呢。跑回教室的时候已经放学，教室里零零散散还剩下几个人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但苏岑看到于辰逸依然在埋头做题。他抬头看了一眼苏岑，紧了紧眉毛，然后低下头继续。苏岑收拾书包赶紧出了教室回家去。

       苏岑满脑子官司，物理卷子的事儿到没怎么放心上，只是想想沈浩苒，回家路上，骑着自行车就开始走神儿，苏岑隐隐觉得是因为刘轩，向着夕阳感叹一句：“哎，终究躲不过啊！”摇了摇头加快速度回家，却没回头看看跟在后面，而于辰逸就跟着苏岑慢爬了一路，看着苏岑走神儿，此时见苏岑加速，便拐弯走了。

       苏岑是有那么一点喜欢刘轩的，但苏岑知道刘轩并没这意思，他曾经明确说过他喜欢沈浩苒，因此苏岑也没有过多的心思啦，也只是好朋友而已，只是走的相对近了点儿。那时候，刘轩不确定沈浩苒是不是也喜欢自己但苏岑却是确定的，只是沈浩苒一向清高，哪怕心里喜欢，面上也是毫不在乎，再加上父母的离婚，沈浩苒更是忧郁。

       当年的苏岑，把一切想的都很简单，直到后来沈浩苒的远离，苏岑才意识到，事情挺严重，但是苏岑觉得不是自己的错，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日子一天天过，中考越来越近。

       五月底的时候，某天语文课，语文老师给了个题目写作文，苏岑正奋笔疾书，后面的于辰逸拿笔戳了戳背，递过来一张纸条：“我大概喜欢上一个人。”

       苏岑看了一眼，写道：“何方神圣，年方几何，姓甚名谁？”

       “你能不能严肃点？”

       “能，说吧!’

       “算啦，不说啦。”

       “那好吧！”

       苏岑听后面叹了一声气。不觉心中好笑，这人病了还是咋。低头看看作文写了一半，还是继续吧，万一语文老师也生气那就真玩儿大啦。

       过了几天，下午活动课时，于辰逸去打篮球啦，林涛喊过苏岑，看一眼于辰逸空着的座位：“你俩最近捣鼓什么呢？”一句话说的苏岑莫名其妙：“没有啊，捣鼓啥？！”

       “苏岑，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纳尼？”“Chinese please！”“哦，你说什么。”“我说，他喜欢你你知道吗？”苏岑当时有点懵：“为什么？”林涛张大嘴瞪着苏岑：“你还真是油盐不进啊，反正我告诉你啦，指望于辰逸，估计这辈子他自己都说不出口，你自己看着办，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就离远点。”“哦，好……”

       转过身的苏岑有点傻，愣了好一会儿，低头看着英语单词表，好长时间就对着一个单词，也有点明白前几天于辰逸的吞吞吐吐，而此时同桌袁薇正在啃着小甜瓜。

       过了好一会儿，林涛开始喊：“放学啦，回家啦啊！”苏岑才有点回神儿的意思。

       琢磨了挺长时间，苏岑觉得通过林涛嘴里知道的结果也不能让于辰逸知道，但是自己也不喜欢人家，那干脆也就不去招惹他好啦，于是苏岑决定远离他，有意无意的也就不再跟于辰逸抬杠。

       时间在苏岑一边念书一边和于辰逸别扭的情形中过的飞快，进入6月的时候，班里开始流行起来写同学录，十一年后的苏岑，翻开那些同学录，其实很多人都已经记不起来啦，但当年，都是信誓旦旦要永远在一起的。几乎每个人的桌子上都堆了五六本同学录，苏岑正一本一本签下自己的祝福的时候，听后面林涛吼了一声：“滚！离我远一点！”苏岑和袁薇一起回头，看见愤怒的林涛瞪着狼狈的姜旬旬，两个人脸上都红红的，林涛是因为愤怒，而姜旬旬是因为林涛骂了她。“林涛你干什么！”苏岑实在是忍不下去啦，于是站起来，袁薇也跟苏岑一起站起来拉着姜旬旬走出了教室。走到教室门口，还能听见林涛骂了一句“妈的，就是犯贱！”苏岑心里慢慢祈祷姜旬旬没有听见。

       全年级谁不知道姜旬旬喜欢林涛这事儿。待走到了操场，袁薇问道：“他为什么骂你啊？”眼看着旬旬就快哭了，“我就是想让他写个同学录，这就要分开了，总能留个念想的吧。”袁薇拉起旬旬，看了一眼苏岑，说道：“走，买糖吃去。”苏岑低头无奈感叹一句：“真是他妈的狗血！”

       中考前的两天，学校不再上课，但是必须来学校，大概是怕有人不安分出去瞎玩儿出什么意外的吧。教室里面乱糟糟，有人在看书学习，有人在聊天，还有几个人居然打起了牌。

       苏岑看看林涛阴暗的脸，再转过身，恰好一抬头看到姜旬旬面无表情的走进教室，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儿，不觉心里感叹，什么叫目光涣散啊。转头看一眼于辰逸不在座位，在四处看了一圈，也确定并不在教室，于是转过身坐下，面向林涛：“哥们儿，最近状态怎么样啊？”“我状态怎么样你会看不出来？”林涛表示不屑。“何必呢……”还没等苏岑开始说，林涛打断她：“苏岑，你别跟我废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咱俩还没那么熟，轮到你来教育我。”“咱俩确实没那么熟，虽然这九年义务教育一直在一个班里，而且位置坐的一直也离的不太远，但是你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今天也不是来教育你的。”说着，苏岑就有点急，袁薇开始伸手拉她，大概是怕有什么矛盾冲突，苏岑转头看了一眼袁薇，表示让她放心，再转头看着林涛：“前几天你跟我说于辰逸，如果我不喜欢就离远点，我自己知道自己，怕在这个时候伤着他，所有人都可以不在乎前程，但他不可以。今天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可以讨厌姜旬旬，可以烦她，甚至可以因为她打扰了你的生活来恨她，但是大家同学一场，不就是写个同学录吗，你至于吗林涛？！签个名儿你能死啊，你哪怕写一句友谊万古长青，对你对她不都能交代吗？你脑子让驴踢了！”说着，苏岑好像还真生气了，转过身去跟袁薇讨论起卷子来。

       留下林涛一个人满脑袋官司。下午放学路上，姜旬旬拦下苏岑：“苏岑，你给林涛说什么了，他下午把我同学录要走了。”苏岑心里了然，说道：“我什么都没说，旬旬你别多心，他自己想通了，大家同学一场，谁都别为难，你好好准备考试，我走了。”苏岑转身骑上自行车走啦，没有看到后面姜旬旬感谢的眼神。

       中考毫无意外，果然，考试最公平。暑假，就这么来啦。

       漫长的暑假，一旦丢开课本，就不知道该干什么啦。一个暑假，苏岑基本没在家呆着，今天这儿明天那儿，还真是玩儿的不亦乐乎。

       中考之后，林涛远去贵族学校，这个小地方，本来就卧不住这条龙。毫无悬念，于辰逸进了实验班，那是精英的地方，对于辰逸来说，那是最好的归属。

       而苏岑和袁薇，只是这所重点高中的普通的学生。

       开学那天，袁薇看见苏岑，上下打量了一圈儿，说：“苏岑，你这是勤工俭学去啦？”苏岑不解问道：“你说什么，什么勤工俭学？”“那你怎么整这么黑？”知道袁薇嘴贱的没几个人，因为她一般不开口，但是苏岑知道她想说难不成暑假去挖煤去啦。

       苏岑撇撇嘴，没再理她，知道如果再接一句话，袁薇就能变成段子手。

       高中之后住校，晚自习四节课，最后一节课才是自由的自习。这学校很大，所以，通常，是互相见不到的。每个人都有了新的同学，而我的同桌也不再是袁薇，我们分别在不同的班级。再见到于辰逸当然也不大容易，跟实验班本就不在同一栋楼上。这让苏岑大大的放心下来，至少自己不会尴尬。

       某天，晚自习后，大家走的差不多了，苏岑因为几个多音字没有整理完，想整理完再回宿舍，不然，明天又不知道扔哪里去啦，所以，晚了几分钟。当站起身走出教室看到于辰逸的时候，苏岑明显愣了一下。于辰逸看见她，也不废话，转身开始走，苏岑就只是跟着。第二天还是这样。第三天的时候，苏岑听见放学铃声的时候，开始害怕起来，不知道于辰逸在不在，也不敢出教室门，就对着一篇英语课文念起来，大概是等的久了，于辰逸直接进到教室里来，站在苏岑后面，“啧啧儿，知道学习啦哈！”苏岑听见这话，浑身开始起鸡皮疙瘩。班里同学走的差不多啦，还有几个男生在讨论一道物理题，听见声音，转向苏岑，王旭尧问了一句：“苏岑，有问题吗？”他们不认识于辰逸，但看苏岑的表情好像很紧张，怕苏岑这是惹着谁啦，表示一下关心。苏岑对他们表示感谢，但这个问题，没人能帮忙解决，于是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没事儿，谢谢你们，这是我初中同学。”几个男生更是莫名其妙，但也没再问，转身继续讨论物理，于辰逸听他们讨论的内容，走过去说了一句话，几个男生居然恍然大悟般散开啦，苏岑猜测大概是解开了题目，谁也不搭理，开始往教室外面走，于辰逸见苏岑走了，开始跟着往外走，后面王旭尧喊：“哎，哥们儿你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他也没工夫答话。

       苏岑讨厌他，说不出来的讨厌，尽管当初愚人节戏弄了他，也纯粹是因为看不惯他才戏弄他。虽然知道他家庭复杂，家境也并不太好，苏岑在于辰逸身上，依然没有选择善良和同情。

       所以，那天晚上的情形是，苏岑在前面一路小跑，于辰逸在后面紧着追，到女生宿舍楼的时候，于辰逸转身走了。

       第二天，王旭尧问苏岑：“哎，苏岑，昨晚那哥们儿谁啊，那么厉害。”苏岑没想到他还会来问，愣了好一会儿，王旭尧不知道苏岑想什么呢：“他不会是你男朋友，然后你们最近正闹别扭呢吧。哎，苏岑，你可不是小心眼儿的人，差不多行了啊，你看人家都到咱班里来啦，我看道歉态度挺诚恳的，多大事儿啊，是不是！”苏岑没想到他能想那么远，这脑洞还能开这么大，长大嘴看着他，王旭尧以为自己猜对啦，沾沾自喜的说：“你看我一猜就着……”苏岑打断他的自我娱乐精神：“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不喜欢他，他叫于辰逸，一班的，你要有什么需求直接去找他，别烦我。”“我说呢，实验班的啊。”转念一想突然闭嘴想咬自己舌头，苏岑说不喜欢他，那他来干什么，需求，我能有什么需求，找人帮忙解题吗，别丢人啦还是。

       晚上放学还是照旧，只是苏岑不再躲着，于辰逸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时候，苏岑说对他说：“走吧。”王旭尧看的目瞪口呆，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路上，苏岑在前，于辰逸在后，苏岑仿佛对着空气说：“于辰逸，你以后能不能不跟着我。”后面没答话，但苏岑知道他听见了。

       一连两个礼拜，每天都是这种情形，苏岑在前，于辰逸在后，到女生宿舍，于辰逸转身。

       苏岑决定找刘轩帮忙，这件事情必须解决。刘轩也在实验班，只是是二班，跟于辰逸不在一个班。

       刘轩听完之后，感觉苏岑小题大做啦，不咸不淡的说道：“你想的也太多啦，他如果喜欢你，跟着你又能怎么样，他能伤到你吗？”听完，苏岑转身就走。原来，自己真的不是刘轩喜欢的那个人。曾经以为可以是好朋友，但看来一切真的是自作多情，哪有好朋友，包括沈浩苒，为着一个刘轩。

       后来，苏岑写了一封信给于辰逸，大意是表明自己不喜欢他，甚至有那么一点害怕他，以后不要再跟着自己啦。苏岑本想自己给他的，想了想也不太好意思，于是再次找到刘轩，刘轩见到苏岑就是一句：“你又怎么了？”看着他不耐烦的样子，递给刘轩：“帮我转交给于辰逸，还有我没怎么了，以后也不会再麻烦你，这次，谢谢。”刘轩回头看看教室里的沈浩苒，苏岑看在眼里，他是在怕她误会吗？对着教室里坐着的沈浩苒点了点头，走了。

       当晚，于辰逸没再来找苏岑，王旭尧走出教室门，左右看了看，走了几步又回来，“苏岑，那谁怎么没来啊？”苏岑咬牙切齿的回答他：“王旭尧，你还真是找死啊！”王旭尧莫名其妙，缩了缩脑袋走开了。苏岑知道，刘轩转交了自己的信。

       沈浩苒因为父母离婚得了抑郁症，几度自杀被救，她妈妈为她办理了休学一年。刘轩跟苏岑说这事儿的时候，苏岑正跟袁薇在餐厅吃早饭，期间，袁薇正在八卦他们班的奇闻异事，而苏岑正乐的哈哈大笑。见刘轩过来，袁薇表示自己已经吃饱了，先回教室了。听完刘轩的讲述，苏岑再也不愿吃了。正好抬头看见于辰逸走过，看向自己和刘轩，苏岑知道他误会了，再加上之前刘轩去送信，算啦，误会就误会吧，也比一直扯不清楚的好。沈浩苒从此消失在校园里。

       苏岑的世界变得安静，安安静静的开始念书学习。于辰逸这一篇儿算是翻过去啦，后来的高中时光，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苏岑再没遇到过他。

       后来听别人说，他高考考的还不错，选了生命科学，当然，那离苏岑的世界就很远了。只是偶然，苏岑在人人网上知道他们在同一个城市，那时候的人人网还叫校内网，相同条件的同学会被推荐，苏岑的账号里面当然会有于辰逸的推荐，苏岑没有加好友。

       当年觉得自己是对的，但后来想想，自己当年确实是伤害了他。似水流年的意思大概就是时间像流水，前面的流走，后面的流进，而于辰逸，就这么漂远啦。十多年后的今天，苏岑想，不知道他现在还跟自己在不在一个城市，如果有缘分能偶遇的话，希望自己能当面说一声对不起。然而，自己是知道的，旧时月，是很难再相见的。

       写于2015年8月20日，农历七月初七，愿这世界不再有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