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成熟的人,是不会再谈论梦想的
文/石应语
“谈梦想,太傻逼”
有次我和迟迟聊天,说到她有一个同学,偶像是鲁迅。
我们俩哈哈大笑。
大多数人的偶像,要么是男团明星,要么是体育运动员,还有些歌手、演员,但偶像是鲁迅的的真的很少。
我现在想真的很好笑,但是我没告诉迟迟,我初中的时候,偶像也是鲁迅。
有次上语文课我如实说了,我的偶像是鲁迅,我的座右铭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我很不喜欢的一个女生特意来问我,“你的偶像是鲁迅?”我点点头,她和朋友对视一眼,开怀大笑起来。
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作家,像鲁迅一样。当然也可以不像,我当时还不认识太多作家。
这个种子是被我小学二年级的班主任灌输的,她常常夸我作文写得好,让我在班上朗读,让我参加各种作文比赛。
高中的时候,开始有大大小小的密集的考试,每次考物理、数学、政治的时候,我都写完的很早,因为太多题不会写。
答题卡和试卷是分开的,我就在试卷的空白地方写一些小诗,有时候一场考试写一首,有时候情绪上来能写两首,回家以后把诗剪下来贴在日记本上。
我写诗,写散文,写小说,有同学看到我写的诗,会夸我写的很好,但只有一个人,我觉得她真正看懂我写的、明白我想表达的。
她的字写得很好看,一笔一划都尤其的干净利落。我常常会请求别人帮我把新书写上名字,每次她的笔落在我的书上、本子上,我都深感荣幸。
她很爱看小说,喜欢的句子随口就能背诵出来,对里面的情节、人物都如数家珍,她给我推荐了几本小说,我也不由自主地一遍又一遍地读,直到书里的情境都自然的涌现在我眼前。
在我认识的所有人中,只有她文艺到极致,孑然傲骨,清丽不俗。
我猜测她也想成为一个作家。
我们约好一起写小说给杂志投稿,在电脑前敲敲打打到深夜,然后一起满怀期待的发邮件。
她想到一个好的故事,写了开头,要我和她一起写后面的内容,我们借上厕所从教室出来讨论情节,绕着校园的花坛走了一圈又一圈。
有个很爱画画的朋友和我们一起,她说以后我们俩写书,她给我们画插画。
现在我们散落在中国版图上,一转眼已经三年没有联系了。
高考结束后,有朋友很惊讶我录取了计算机专业,因为我语文和英语的成绩最好,数学物理高中以来从没及过格。
爱画画的朋友去学了经济,画笔从此用来画画统计图;文艺的朋友也按照理科生的轨迹,选择了理工科专业。
我们自觉遵守成年人的潜规则,闭口不再高谈梦想,而是认真投入到能带来三千月薪的专业中去。
谈论梦想的资格已经被留给了00后、10后,当老师问起他们的梦想,他们可以说要当作家、画家、音乐家、科学家,没有人会嘲笑他们。
但当90后逐渐成为支柱的一代,开始寻找在“社会”与“自我”之间的平衡点时,我们不得不做出选择:月亮,还是六便士。
像我这样的人,显然选择了六便士。
于是如果我们再谈论梦想,就是空谈,是不现实,是白日做梦,一个成熟的人,是不会再谈论梦想的。
因为它只会让你陷入美好的幻想中,最终被现实狠狠扇醒。
尽管选择了六便士,月光还是时时照耀我们。
即使已经选择向现实低头,有时也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在生活中挣扎。
我在学院的各种部门里,精心挑选了文字相关的部门,和我想象的有很大不同,但终究还是有机会得到交流和培养。
为了把部门的工作做好,我又学了做视频剪辑,在班会上,班主任听我说会做视频,让我试着做她的企业的宣传视频,后来又让我参与运营企业的公众号。
我把这些经历都写在简历里,准备凭借经验寻找一份能够和文字打交道的工作。
你看,虽然不再执着的追逐梦想,但我还是在一步一步的靠近目标。
90后不再被倾听的梦想,被塞进床底,又爬进梦里;被撕成碎片,又最终沾染在气息血脉之中。
我们的梦想,不再横冲直撞、头破血流。
而是曲折的前进,在一万个选择中找到一个离梦想最近的,走下去,然后再在下一万个选择中找到更近的。
我们首先选择活着,普普通通的活着,然后默默从生活倾泻而下的泥泞中找宝物。
这样的我们,可能不会成为艺术家、建筑师、大明星、首富,不会被记载在任何一本刊物上,不会被任何以百万为单位的群体知道,可能永远也不会像想象中那样接近梦想。
但在这样被无限拉长的“寻梦旅途”之中,所有无聊的工作都变得可以忍受,世界上破损脏污的灵魂也仿佛不再重要。
每天的24小时,最少也要有5分钟留给梦想吧。
把这些不再被世界倾听的梦想,悄悄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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