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汶城文学社老韩书

2017-05-22  本文已影响61人  小草_d5ad

夜了,陈彤躲在二楼的书房,没有思想的空白,昏头昏脑的,她习惯的动作,就是写字,跟着心说。

那压抑心头的窝火,没说出来今晚就难熬了。

偶尔,她会发疯的。当她难以忍耐的时候,对着先生关悦,她原形毕露地暴露无遗,“我抗议!”

这一次,陈彤没有让眼泪发泄情绪,而是,把心掏出来,把她的态度表达,就算不被理解,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弱女子,由着你吧,我不能决定你对我的看法,我的心,亮堂堂。”

换一种活法,有想法就说出来,才不是闷葫芦,装气的!

陈彤手握着笔,笔下有了思维,有了清晰的过程:

“说吧,让心释然,不要给自己增添负担,简单生活,日子得照样过。”

精灵在旁边看到了整个过程,清楚眼前这个情感脆弱的女人,如果不把心掏出来理理头绪,还真不是陈彤,而该叫“陈铜”了,一碰就响当当。

陈彤是一个情感细腻而又脆弱的女人。关悦就不理解她,老是误会她,对她有想法,含糊其词将就着过去,不把话说清楚,陈彤气不过,此刻就得说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不想一而再地让关悦说她怎么样就成为怎么样的模具,她是女人,一个活生生的女人。

陈彤是一个有思想、有品质的女人,她得给自己一个简单明了的方式,不能让关悦给她抹灰了!

陈彤,还真想说,心窝火着,火焰把自己燃烧了,都快成黑炭头了!

在关悦面前,她不就面目全非了吗?家里有什么事都跟他不相干似的,他就高高挂起,把她搁置于他的局外,他也把自己跟陈彤的亲戚朋友隔离,他只管好自己,他一直保持着这种态度,不沾染陈彤的事,他不沾边陈彤亲戚朋友的事,什么都不关他关悦的事。

陈彤那湿湿的眼眶,那几欲往下滴的珠泪,随着思想左右着,在眼眶里打滚着,没有往下滴。

思想,有了思想的大脑控制着情绪,

“说吧,不是情绪能把压抑挥洒,不是眼泪能解决问题,不是主观意识爆发情绪,有源泉涌现心灵的情怀,就是正确。不是这样的,对客观存在的问题,要现实面对,不让情绪左右思想,让自己给偏了方向感。”

陈彤检讨着自己,不能以自我为中心地放纵自己,要客观事实面对,她不想把自己套在笼子里滋长情绪,她不想自己小女人的心态掩饰事实,她想要解决问题。

陈彤把自己掰开分析着,露丑了吗,这正是她的本质,原形毕露的样子,窝囊,没法救药的四四方方,不会转弯抹角的原始版本,一点都不假的愚昧低能。

原则,竖在关悦跟陈彤之间,如隔着的一堵墙。

回到事情的起因来:

“陈彤,陈彤……”从楼下传来关悦的叫喊声。 “怎么了,什么事?”陈彤从二楼冲下一楼来,看到了关悦。

“阿姨的电话,她要你打她的手机,她不在家。”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的计较,我得跟你说清楚,你要打她的手机,直接跟她联系,不然她又找茬了。”

关悦对着在喝茶的邻居说,陈彤听到耳朵里去了,关悦要她打电话给阿姨。

陈彤也不喜欢阿姨长舌妇般,不是搬是非,就是带来是非的计较。阿姨自以为是能人一个,好像什么事情只有她才能安排妥当。

“我的手机在二楼,我打电话给她。”陈彤随手点着茶几上的电话,记在脑子里的号码,随手、方便。

“她说打她的手机,她在广州,没在老家!”关悦冲着陈彤嚷道。

“我手机在二楼呢!”陈彤就一条筋,脑子不会转弯,手机没在手上,直接打阿姨老家的电话,姨丈在家。

“喂,姨丈!阿姨刚才找我,我的手机在二楼,我打电话给你问问什么事?”姨丈跟阿姨就同声同气一类人,有什么事情姨丈也知道的。陈彤觉得这样做最快速度,问清楚什么事情,如果没有什么事情,阿姨不会打电话给她的。

陈彤虽然懒骨头,但对于亲戚有病痛的事,她就真,实际行动,心随身,亲身到亲人面前,不会拖拖拉拉,可谓一知道情况,立即行动到现场的果断、坚决,对于探望亲人的事,她一点都不含糊,一点都不拖拉。

“听说你妈生病住院了,我俩要你先转账一千元给你妈补养身体,就这件事。”姨丈干脆利落,没有第二件事了。

“不用拿那么多钱吧?我妈只是血管阻塞,发现早,及时送到医院,手脚灵活,没有那么严重,现在还在住院,您就放心吧!”

陈彤把妈妈的情况跟姨丈说说,她还真没有把这事跟谁说。生病、住院是妈妈,兄弟、妹妹、爸爸都照顾着妈妈,包括陈彤自己远在两千里外,就插不上手的事,陈彤没想告诉其他的人,主要的事是留院观察,身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人。

陈彤跟妈妈远隔两千多里,帮不上手的事情,她一天仅仅打一两个电话问问父亲,母亲的情况而已,没多打电话,帮不上忙的事多说也是空话。

“你把钱转账过去,表示我们一点心意,就这样!”姨丈就这般说。

“既然你要这样做,那我就把钱转发给我妈。”陈彤也随姨丈的意思了。

在陈彤的印象中,只有阿姨一有事就跟母亲说,做姐姐的母亲立马寄钱给阿姨。包括生孙子、做生日、腰椎盘突出的大事、小事,要让母亲花钱的事阿姨无一不说的。最让父亲生气的是,阿姨跟母亲就说凄惨的事,惹得母亲老是掉眼泪。父亲生气了,跟母亲说:

“以后你妹妹打电话就不要接,凄惨的事就多,老是怨媳妇不好,谁跟她在一起,谁都不好过,我们听她唠唠叨叨都觉得不舒服。娶媳妇,家里活帮着干才是,老是说媳妇这样,媳妇那样的不好,她就希望两老公婆清闲自在,不帮打理家庭,不劳累自己才是真!”

父亲就直肠子,不喜欢阿姨那苦瓜脸老是挂着,老是埋怨媳妇的不是,就不检讨自己,自己对下一辈关心够不够。

父母对嫂子却是当亲闺女一样看待,家里什么累的、脏的活都是两个老人家肩上挑。这一次母亲要回老家装修楼房,因为性情急躁,恨不得一下子把衣物杂活都收拾好,感冒了还继续卖力着干活,导致身体出现状况的。

对比母亲跟阿姨两个人的性格,同是一母所生,个性好强、不对亲人付出,却多口舌的阿姨,的确不让亲人敬重。每一出场,就招来是非口舌,这不,关悦把偏见转移到陈彤身上,瞪着眼就冲着她嚷嚷。

“你打她的手机亲自说说,别再生口舌!”关悦一再对陈彤强调。

“把手机给我,接我妈的号码,我跟妈说就可以了!”陈彤从姨丈那里已经知道转账这回事,也没有必要上二楼拿手机打给阿姨了。

陈彤就一条筋的以为,一件事情就这么简单,转了钱就完了。

“妈,阿姨要我转一千元给你补身子,我转过去给你。你打电话给阿姨,免得她嫌我没立马把事情办妥。”

陈彤跟母亲直说了,母亲跟阿姨说了钱的事,她自然知道陈彤已经做好了转账表达阿姨心意的事,而不会怪陈彤没马上回拨电话给她了。

陈彤忙她的事去,她得领队做健身操,没时间磨蹭。

陈彤跟母亲交代清楚之后,把手机还给关悦,已经是晚上七点三十分了,她得赶到场子里带队运动呢。

九点前,陈彤运动回来。

关悦冲着陈彤叫:

“让你打手机给阿姨,你就不听,她刚刚又让我告诉你,要你打电话给她。”

陈悦那阴沉沉的脸色,几乎要把陈彤给吞下去来个痛快。

“我都已经叫妈妈打电话给阿姨说她转钱的事了,她不就明白我知道这回事了,我转钱完事了,还有得纠缠吗?”

陈彤来气着,阿姨就这么缠住这话题,不是已经转钱了,她的心意母亲知道了吗?还有得说什么的!

无可奈何的人啊,就是费口舌!

“我跟她说,你跳舞去了,还没回来。”

“关悦?”

陈彤一听关悦这么一说,明摆着,不相干的事情他推开了。

关悦能说出不相干他的事吗?他算是她的丈夫吗?陈彤啊姨的事他可以推开,跟他不相干,这转账的事情陈彤只传递而已,跟她又有什么相干呢?关悦就局外人般站得远远的拉开距离,她陈彤还算不算他老婆呢?整个过程他关悦明白着,怎么不说陈彤已经转账过去了,不就成了吗?还要牵多少线?还要绕几道弯?

陈彤心底里的火,还真要把关悦给烧了。

“关悦,你就知道我打电话给姨丈了,你就知道我转钱这事跟我母亲说了,你就知道我已经交代母亲跟阿姨说钱转到的事了,你就知道我手机在楼上没直接打电话给阿姨,但这件事已经办妥了。前前后后、来龙去脉你关悦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你就推得干净,你就跟这件事不相干, 你就给自己留有余地,不参入这件事情里面,你就一直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岂不是把我置于不清不楚之中?你就一个活生生的明摆这大厅中清楚事情的经过,你却把自己当透明人了,你还真透明得可以啊!我就没能跟你一般同,你的亲人我隔离了吗?我不也把你妈当我妈侍候着吗?我不也把你兄弟敬重着吗?哪一桩需要给钱的我不是出钱了?哪一件需要帮手的我不是出力了?我陈彤就是一个明白人,并不是透明人,你倒是把我当透明人了!”

陈彤走上二楼,看都不想看关悦一眼,陈彤在关悦眼里当人看了吗?

“不是人,是透明的、塑料的一个躯壳!”

陈彤没有悲哀的眼泪,只有一把火,把自己给烧焦,来个痛快、干脆!

“最好消失吧,这才对不起自己啊!真是窝囊透了的塑料躯体啊!”陈彤彻底失望。

陈彤想忍耐,家和万事兴,可就忍耐不了这窝囊的气!

或许,她窝囊吧,才让他关悦当透明人,没把她看在眼里。

陈彤坐在办公桌上,看着笔,看着纸。

陈彤拿起笔,写字,对自己说,让心跟自己面对,看看自己,心会疼自己的,心是自己的,心会疼她,心会把她当人看,而不是塑料薄膜,透明的。

“有苦,就说吧;有泪,就流吧!面对着自己,不要委屈!”精灵陪着她,跟着她,让眼泪淋漓尽致,沉浸着,不要喘息。

堵在心的,是火,把自己燃烧,来个彻底的干净、快活!

陈彤如泡在海里般,要着水把她淹没,一了百了的干脆,没得吵吵闹闹的简单!

“面对着自己,不要委屈,说吧,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自己,我给得了你,尊严。”精灵抱紧着陈彤,夜不孤单。

陈彤叫嚷嚷了老半天,终于安静下来了,心不再纠结于“墙”,反而要把墙推翻的痛快!

“人活着,该有所追求,热爱生命,珍惜拥有的每一天,而不该自怨自艾,沉浸于情绪中,把自己弄得痛苦不堪。”

陈彤自责着。她反省自己的小题大做,虚声作势的小女人心态,就不会小事化了,一件小事情弄得跟关悦彼此之间僵着脸,苦的不也是两个人活受罪吗?一条筋的呆板,自己招苦受!

此刻,陈彤乏力的累!

不是得不到理解的失落,而是她自己,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也是做错了,的确不该造成这般散沙的。

陈彤检讨着自己。她就没有理念,没有原则,做事粗枝大叶、糊涂将就、率性而为,没脑子,不会转弯思考,非得等到有了思想了才醒觉,才知道自身处世的低能,情感脆弱,一触发情绪就激化暴烈的行为,不就是被情绪折磨啊,活遭情绪的罪!

陈彤回想刚刚走出门去看到的一幕,邻居早上还活生生的人,因为不知道自己高血压,脑出血了还不明就里,以致生命一瞬间,走完了走一趟。

人啊!除了生死,还有什么纠结的?她跟关悦刚刚吵起来之事,不都是小事一桩吗?至于让自己大动肝火,歇斯底里地叫嚷吗?都满脸成灰了!

此刻,陈彤心头浮现她看到邻居直挺着被抬进祠堂,生死已成定数,成了永别,家庭没了支撑的主柱,陈彤此刻悔悟,“人生苦短,还要把自己折腾到什么时候呢?”

懂了,人生要面对现实,坦然接受生活的酸甜苦辣,珍惜身边的人,不让人生留下遗憾。

转念推毁了心中的一堵墙。

活着,才是最美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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