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百态】《底层》(111)拌种子播种
【人生百态】底层|目录
上一章 【人生百态】《底层》(110)农场环境
几个人都起来之后,为了减少晚上的不幸,首先把被褥摊开晾在屋内,之后尾随老板来到库房,库房是两间屋子通在一起,空间很大,库房里堆放着种子和化肥,种地播种的第一步开始了,第一步就是拌种子,这个农场主要种植油菜,因而就是把库房内装在丝袋子里的油菜籽和化肥,以及装在玻璃瓶中农药按照一定的比例倒在地上铺好的厚塑料布上面, 然后用木锨进行两遍的翻腾,在完全把种子化肥和农药搅拌均匀后,再把这些装进丝袋子里扎上口。
拌种子每天早上去播种之前都要进行这项工作,而且是每天随拌随种,不能提前一次性都拌好,因为这样农药就挥发掉,失去了药性。给种子拌的农药多为甲胺磷,这种农药药效比较强,也比较持久,主要作用是油菜种子播入土壤,长出小苗期间,因为有农药,所以有效地防止病虫灾害的发生。
拌种子的活倒是不怎么累,关键是农药的气味太熏人,甲胺磷农药有一种刺鼻的味道,从打开盖子的那一刻起,气味就散发出来,在和种子化肥搅拌的过程中,那种气味就弥漫在空气中,即使戴着口罩,那种怪味道仍然无所顾忌地冲进你的鼻孔和眼睛,这种气味熏的鼻子眼泪都流了出来,更严重时熏的头疼干呕。
而且这种气味还会趴伏在衣服上,一趴伏就好多天,久久不肯离去,如果不用洗涤用品泡上两天再清洗,这种味道会在衣服上逗留很多天,衣服的味道,会让经过你身边的人捂住嘴巴捏起鼻子。
小山西每年都到不同的农点给农场主播种,所以在这方面比较有经验,在小山西的带领下,三个人用时一个多小时,就在刺鼻的味道中,把四吨多的种子化肥和农药搅拌好,并装袋扎好了口。
三个人来到厨房,在大铁锅中用水舀子舀出热水放进洗脸盆 ,兑上一些凉水,三个人开始洗脸,虽然刚才干活时戴着手套,但是手仍然是洗的重点,三个人用洗衣粉和肥皂各把两只手用力搓洗,直到味道淡去为止。
洗好脸走进那间有土炕方桌吃饭的房间,方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早上的菜肴也很丰富,西葫芦炒火腿肠,酸菜粉,尖椒干豆腐,酱茄子,还有鸡块炖土豆,主食是烙的白面饼。看来老头起得也很早,做这一顿早饭,没有一个半小时是完成不了的。
因为白天要干活,所以早餐就不能喝酒,李国前吃了两张白面饼,又划拉好多肉在肚子里,经过昨天晚餐和今天的早餐,李国前过够了肉瘾,也把肚子里多日抬起头来蠢蠢欲动的馋虫,又喂饱给压制了回去。
因为不饮酒,所以这顿早餐吃得比较快,几个人吃饱放下碗筷以后,碗里倒上热水,边喝热水,边等着播种机司机的到来。
播种机司机到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司机开始给播种机加油换防冻液,并启动播种机的发动机预热,这个时候,老板也把农柴车启动,老板把农柴车开到库房的门口,李国前三人把刚拌好的种子,一袋一袋地从库房扛到农柴车前,并扔进车厢里,四吨多几十分钟就全部装上了农柴车,三个人上了农柴车的车厢,老板开着农柴车,向农场驶去,农场和这个农点还有一段的距离,大约有几公里的路程,因为草原的便道路况不好,这几公里路程农柴车走了近半个小时,在一片一万多亩的土地边停了下来。
这几万亩地成长方形横卧在大草原的怀抱里,一万多亩的土地听起来是很大的面积,可在天苍苍野茫茫的大草原上,它显得那么地渺小,渺小到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农柴车停在地的一头,把农柴车上的拌好的种子卸下一半,然后农柴车又开到土地的那一头,把车上剩余的一半种子卸在那一头的地头上。李国前和赵金分别站在两端的地头丝袋子的种子旁边。
播种机不一会也开到了这里,首先来到李国前所在的这个地头,在小山西的指导下,李国前把成袋子的拌好的种子倒入播种机的储料桶内,储料桶不大,倒了两袋子就已经装满。
小山西站在播种机后面的拖耙上,拖耙的作用就是把播入种子的拢沟,用拖耙带动拢沟两侧的土,把拢沟内的种子用一层薄土埋藏。这个位置在播种中是很关键,要时时调整和观察拖耙的下压力,拖入拢沟内种子上面的土,既不能太厚 也不能太薄,太薄了盖不上种子 太厚了影响种子的发芽和破土,也就直接影响油菜的苗全和苗壮,而且这个人总是站在播种机的后面,播种机播种过程中,带起来的扬土和灰尘 完全围绕在这个人的左右,虽然带着风镜和口罩,那一天之中也会把几两土吃进肚子里。
小山西因为有经验,所以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非他莫属了。
李国前和赵金负责给播种机上料,因为地拢较长,播种机每到一个地头,都要往储料桶里添加拌好的丝袋子里的种子,而且播种机来回行进的速度也很快,所以李国前和赵金两个人也基本没有闲下来过,因为丝袋子的种子都是堆在地头的一个地方,所以李国前和赵金两个人,要时时把丝袋子里的种子扛到播种机将要到来的地方,然后再给播种机补充种子。
播种作业,出来之后就是一天,中午不回农场点,为了节省时间,来回一趟要花掉很多时间,还有就是看现在的天气,和看天气预报,最近几天要下雨,赶在下雨之前播完,那对抓青苗是相当有利。
中午饭是老头送来到这里,中午饭比较简单,主食馒头,菜是一盆大头菜炒肉片,还有一大碗酸豆角咸菜。以及一大保温铁桶的热水。
酸豆角咸菜是蒙古族的腌制方法,蒙古族腌制的咸菜基本都是酸的,汉族腌制的咸菜基本是咸的,这就是两个民族饮食习惯的不同,对于食品的五味各有爱好。
包括播种机司机在内,几个人就在农场的地头快速地吃完了这顿午餐,当然嘴里避免不了的吃进一些沙尘土粒,就当成是特殊的调味料。吃完之后,又把热水喝足,站起来继续着上午的工作。
种地播种的时间,要明显多出干零活的时间很多,从天色渐晚,到完全黑下来,什么也看不见了的时候,老板才让播种机停止了作业,播种机先开回农点,老板又启动农柴车,李国前三个人把今天剩余的七八袋种子装上农柴车,和来时一样,坐上农柴车的车厢内,经过半个小时的奔波,回到农点。
回到农点,洗完了手和脸,来到吃饭的地方,土炕的方桌上摆满了菜品,比昨天晚上还要丰盛,到了晚上,白酒又可以随便喝。
吃饱喝足后,三个人来到睡觉的地方,用木头在土灶又是一顿狠烧,经过两天木火的熏烤,以及一白天被褥的晾晒,从今天晚上开始,屋内和被褥的潮气越来越少,三个人终于能够睡安稳觉了。
经过十一天的辛勤劳动,这个老板的一万多亩地播种完毕,老板很开心,也很满意,十一天每个人的工资是一千九百八十元,老板凑成整数,每个人给了两千元,就算每个人多给了二十块钱。临走的那天早上,老板让老头做了更多的菜,因为要开车,老板没有喝酒,让李国前三个人喝了好多的酒,然后开着自己的丰田霸道越野车把三个人送回好力河,并留下电话号码,答应以后有活就给三个人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