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是自己的想象执着了爱情
高敏儿像是听着云飞扬的讲述，像是听的是别人的故事，是有一些感动，可是无法对号入座。她没有遇到告白后自己想象中的感动，只要是关于云飞扬的，一切对她而言都很不真实，她会不由自主地屏蔽。一起坐在这里，本来已是误入了歧途。高敏儿只想抽身而退，她不想和云飞扬纠缠，不想再听下去，所以转移了话题。
“怎么会在书店见到你呢？左悠楠都不知道那是我最爱去的书店。”高敏儿环顾着四周，自然而然地提到了书店，不过还是忍不住追问道，“也是有意为之吗？”
“不是，我正好去那有事。我宁愿你是怕而不敢接受我的爱，而不是完全没注意到我的人、我的爱。所以……”云飞扬笑了笑，很自然地接过了话题，又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最后停止了说。
“所以，你拿《简爱》说事？难道我就是你眼里的简爱？确实，我没有注意到你的人，是不是爱，我就更不敢确定了？”高敏儿还是觉得纳闷，虽然简爱是她喜欢的一个角色，可是她和简爱，别说国别不同，年代不同，人也是不同的啊。
“你和简爱都属于精神上极其独立的人，既然你不确定，那你为何不让我昭告天下，当场告白？现在也可以。”云飞扬又开始逗高敏儿，因为觉得逗她很好玩。
“精神上独立？套用流行的话说，就是‘没有公主的命，可是有一颗女王的心’。好像很糟糕，有点自怜自恋啊？昭告天下？你以为自己是皇帝吗？也许别的女生喜欢，我可不喜欢，对我而言，是笑柄，是难堪。我不是生活在聚光灯下的明星，高中时我也曾出尽风头，结果我内心倍感孤单。”高敏儿思绪是清楚的。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成为我的公主，成为我的女王。有我在，你不会孤单。”云飞扬言之凿凿。
“我现在明白你不是戏弄我，但是我清楚自己的心意，那就是我没有为你动过心。很抱歉，我确实说的是实话了，但不是故意的。你的一切都离我很遥远，我没有想法要为你去赴一场爱情盛宴。”高敏儿还是很无感，云飞扬对她而言太虚无和缥缈了，就算坐在她面前，也只是一个传说。
“可是你刚才没拒绝来这？你看懂了我眼睛里要说的话。”云飞扬却很乐观，对高敏儿的话不以为然。
“来了能说明什么呢？我不会读心术，虽然我承认你长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眸。你是怎样的，我从来没想过，也未曾关心过。谢谢你对我的喜欢，被你喜欢我还是很开心的，但是这不是我心里的爱或喜欢。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我经不起你的这份深情，所以，请别把它变成了我的负担。”高敏儿总觉得她和云飞扬断无可能，想象在一起都觉得别扭。
“所谓爱情大抵就是如此吧，找不到时，渴望思慕；找到了，被你抗拒和逃避，没有盼头也没有尽头，无以言说，无以面对，可是我不会被打趴压倒。每个人都应该坦然面对属于自己的爱情，尽管接踵而至会是煎熬、挣扎、痛苦、无奈，但是总会有甜蜜地守望相知。或许没有爱的折磨，爱就不复存在。”始终不被高敏儿接受，云飞扬虽然有些气馁，但是他不会不战而逃，他希望高敏儿明白这一切都是正常的。
“或许吧？我确实也渴望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真感情，可是，我不知道的他的样子，也许碰到时，又会很多怀疑和不确定。如果会放不下，倒不如就不拿起来，不管是选择抗拒还是选择逃避。”高敏儿说的是心里话。
“你想抗拒，可以，只怕有一天你也会像我有心无力；你想逃避，可以，只怕有一天却无处可逃。我等着你接受的那一天，就当时你对我爱的考验吧？只要是爱，想要释然，想要低调潜行，没用的，半路还是会杀出防不胜防。想要但笑不语，怎么可能？”云飞扬好像早已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既然这份爱是如此痛苦和没有出路，为何不放手呢？”高敏儿低声地问，她真的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人为她煎熬，毕竟云飞扬一直是左悠楠的话题，而她接触云飞扬比唐天宇还要多些。她不知道月老为何要和她开这样的玩笑？就算她青春孤单一人，就算她永远寻觅无果，也比牵这样一个人入局好的多。似乎明摆着是一个绝佳的人选，可是又荒谬的可笑，离谱地可叹。别说云飞扬这个人，就算云飞扬的影子，那都是别处的场景，跟她都不会有任何关联和往来。
“我确信我的爱，不会无花无果。爱的进程中面对你的我确实有很多的无力感和孤独感，可是自己愚弄自己，说不爱，我更加不愿。虽然今天的结果仍是什么都未曾改变，但是你只少知道了我真实地心意，就值了。”云飞扬对结果好像觉得无所谓，其实，只是不想让高敏儿因自己的拒绝难受罢了。
“如果一份爱只让人郁闷和伤怀，你确定这就是你要的爱？或许你只是不甘心，你只是恋上了自己的执着？不要摇头，聆听一下你自己的心，你和我不是一个世界一个阶层的人，加上左悠楠的存在，大家还是不要再见面了。你的心，我明白。我的心，我不确定。我不想让左悠楠误会和难受，所以，我不会跟你见面的。”高敏儿本就不讨厌云飞扬，又听到了云飞扬这些足以感动所有女生的话，也很难再对云飞扬说出狠话了。但是，有些话就算伤人，还是得说。
“我明白，现在你天天见左悠楠，每见她一次，你就会否定这份感情一次，我不可以逼你立刻接受我。至少我们不要那样陌路，我们可以偶尔打个电话，发个短信，行吗？”云飞扬伸出手来触摸高敏儿的，她惊吓般缩了回去。
“就给你和我一年的时间，哪怕半年，可以吗？如果在期间，你还是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或你真的确定不爱我，至少我也尝试过了，而你也该毕业了，我一定会淡出你的生活。”云飞扬已经是一退再退，高敏儿忽然觉得自己很过分，“凭什么先爱上的人，要苦一些？爱你，他有什么错？让他这样牺牲自尊，你还有什么可爱之处？”想到这里，她决定不再逃避。“好，我们可以偶尔联系，但是不可以伤害左悠楠，不可以见面的。”
“行，我知道这已是你所能作出的最大承诺了。”云飞扬同意了。
“我没有你想象的好，还有你可能只是爱上了自己的想象，像那个故事，只是爱上了水中自己的影子。你可能没意识到你是个是脑补高手，你用自己的想象执着了自己的爱情。”高敏儿再次试图提醒云飞扬。
“我们已认识了四个月，我比你想象中要了解了很多。你的那些日志和说说还不能体现你的内心和所思所想吗？”云飞扬却笑了，“现在不过是让你试着睁开眼，多了解些我。”
高敏儿摇了摇头，轻声说：“烟火红尘中，我不是装作高不可攀来吸引谁，我只是不确定我的心。你太优秀，我实在不能比肩；你也太明亮了，晃得我眼睛难受。或许我了解的多了，更不可能喜欢上你了，你我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什么麻雀变凤凰，我最讨厌这样老套的剧情。那个麻雀，一辈子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还有什么快乐可言？要变成凤凰，得作出多大的改变？难道要动用‘亚洲四大邪术’？除了泰国变性术没必要，我得去韩国整容，我得学习日本化妆术，只要拍照绝对不可忘了中国PS术？我只想做最初的我，展现本来的我，不会为谁作出任何改变和退让。”
云飞扬先是摇头再是点头，“两情相悦，跟优秀与否有何相关？高敏儿，你不是说你没有简爱的自卑吗？我们的生活是我们自己的，何必在乎别人的评说？你若会在意他人的评论，岂不也在大学里凑成一对风景？”
高敏儿一直再摇头，根本不为所动，“只要身边是你，就不会不成为话题的中心，就不会没有风言风语。我们各方面实在不对等，差别如此悬殊，很难不成为别人的谈资。你说过我精神上独立，我告诉你，我的人格上、思想上和情感上都是独立的，我有自己的思考，我有自己的选择，我绝对不会成为别人的依附，我不傍大款，不拼爹，不当小三，不乱交友。”
“这一点，我也很清楚，否则你不会拒绝富二代唐天宇。你的自尊心太强，你太害怕别人说你是攀附，任何有悖于你逻辑的选择，你都认为是依附；或者，你以为我对你的爱也是一种变相施舍？难道和我在一起就是荒唐的结合？明明鱼和熊掌可以兼得，你可怜的自尊偏偏不肯放过你。”云飞扬边说边是深深的无奈。
“是的，我就是不肯放过自己。我只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你只是‘鱼’，只有光鲜的外在，我可以努力一下，大不了被别人说你瞎了眼才会选择普通的我；如果你只是‘熊掌’，只有殷实的家业，我会毫不犹豫地弃你而去。可是，你还鱼和熊掌兼之，你让我怎么选？”高敏儿的意识是清醒的。
“你既然明明不在乎我的家世，那就直接考量和选择我这个人。我一直希望我未来的爱，就是抛开我外在的一切，只冲着我这个人而来，只关注我这个人，这也恰好是我所看重的你的地方。”云飞扬信心满满，很是高兴。
“你以为你只是你吗？你以为你可以抽开外在的一切吗？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是摘不掉的。你什么都不必做，都会成为焦点所在；即使我什么都做了，人家还是以为我在爱慕虚荣。我做不到，为了一朵花，就浇湿了整片森林。”高敏儿不得不泼冷水，云端男子果然不了解现实的复杂。
“都是我的错，是我使一切成为了焦点。是的，我的家世和长相，我不能决定。可是，你要看看我的真心。和我在一起，你不需要任何改变，你依然可以自信自立，你会感受这份爱的真切。”云飞扬仍是充满希望的，他对高敏儿没有任何要求。
“真也罢，假也罢，我不想那么累。你不知道，一直仰望一个人是很辛苦的，可惜的是我以前不知道。”高敏儿没来由的忽然想到了叶子淇，原来那时的他，也有她今日的痛苦。
“你为何非要让爱变成你的负担？难道你就不能像别的女孩，只是高兴地做我的女朋友，而不要管我的家世和长相吗？”云飞扬忽然开始讨厌外在的一切对高敏儿造成的困扰，可是他没有办法抽离其中。
“所以，你应该去找别的女孩。抱歉，我做不到。”高敏儿比云飞扬还要无奈。
“不要抱歉，能让我陪伴，能让我知晓你的近况，对我而言，已是莫大的幸福。”云飞扬知道他暂时无法说服高敏儿，只好以退为进。
“谁要你陪伴？你已经对我造成了很多大困扰，我的心是早已设防，任何试图走入的人，我都会习惯性保护般地自卫和抵制。”高敏儿是敏感的，她知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rawi�����h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