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药人传（五十二）

二十三

最后的选择（中下）

在得知换心之术后已经过了两天了，倪战一在当日便离开了国师府，回到了自己的将军府上。虽说他的将军府也是城中大府之一，但由于倪战一尚未成家，且长期征战在外，所以府内就留了一个管家和十来个下人，不过负责府中日常的打扫。

这次难得将军回来，这位一直跟着他的老管家特意让人准备了他喜欢的饭菜，可却发现将军回府后终日将自己关在房中，除了命人给他送酒之外也不和其他人说话。

这天傍晚，老管家亲自端着饭菜来到了倪战一房间，他唤了几声将军，却没有回应。于是他轻轻推开门进去，看到倪战一躺在一大堆的酒瓶中睡了。管家长长叹了口气，放下饭菜，缓缓的走过去收拾起地上的酒瓶，然后到卧室拿出了毯子给战一盖上。

就在他给战一盖上毯子的时候，战一醒了，他扶着酒后疼痛的头，坐起来，然后伸手去找酒瓶，却发现找不到。这时他才睁开眼睛看到了老管家，他咽了下口水，带着迷糊的声音说到：“福伯，我渴了，去帮我把酒拿过来。”

管家没有拿酒，而是到了一碗醒酒汤端了过来，说：“来，将军。”

倪战一也没看是什么，一接过来就大口的喝了，喝了一口发现不是酒，他把碗一扔，说道：“这是什么！我说了拿酒！拿酒！”

管家并没有被战一的举动吓到，反而说道：“将军！您不能再喝了！您自昨日回家，一直在喝，喝了睡，醒了又喝。福伯我从来没见过将军这样，将军您这是在用作践自己身体啊！”

战一笑了，说：“呵呵，作践自己，我何止想作践自己，我现在恨不得把自己给杀了。”

“将军！”福伯被他这么一说，倒是吓到了。福伯以前是在国师府的厨房里做伙头，看着战一一步步的到现在的样子。他膝下无儿，心里早就把这位将军当作自己儿子一样，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又怕又担心。

福伯没说话，他弓着腰走到桌子旁拿了酒，往酒杯倒了两杯，拿着酒瓶端着酒杯来到了倪战一身边坐了下来。他把其中一杯递给倪战一，自己拿着一杯，说：“既然将军想喝酒，那老奴陪您喝！”

战一看着福伯，没有说话，接过他手上的杯子，一口而尽。

福伯也喝了一口，然后说道：“将军啊，老奴一辈子见识不多，以前在国师府做伙头，现在在将军府做管家，能遇到两个那么好的主子，已经觉得自己非常幸运了。”倪战一似乎在听又似乎没在听，他拿过酒瓶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福伯继续说道：“这次将军外出办差，时间也不算长，也就三个多月，可将军回来后却让老奴觉得您似乎经历很多。以前的将军，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自暴自弃，只会想怎么去解决。可今天的将军，却在此饮酒逃避。老奴愚笨，不知将军遇到什么事情，既然将军喝酒应对，那您喝多少老奴就陪您喝多少。”说完，他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战一知道福伯年纪大，酒量不佳，多喝几杯便会头痛晕厥，怎么可以陪他一起喝呢。战一一把抢了福伯手上的酒壶，说：“我喝我的，不用你陪！”说完，他犹豫了一下，他又把酒壶递给了福伯，说道，“都端走吧。”他知道福伯的性格，只要他没停下喝酒，福伯肯定怎么说也不会停的。

福伯接过酒壶，站了起来，给战一鞠躬，说：“将军，福伯虽不知您遇到了什么难题。但就像您以前跟我说的，解决问题最愚蠢的方式就是逃避，当遇到问题想不通的时候，不如想想初心，让一切回到原点。虽说老奴是不明白，但这几句话却一刻不敢忘，可为甚今日将军自己倒忘了呢？”说完，他转过身去把饭菜端了过来，放在了战一身旁。

“想想初心，让一切回到原点……”倪战一眼神迷离的重复着。

突然，院子外传来了打斗声，打断了战一的思绪。这时，一个小厮跑了过来，在房门惊慌失措的说道：“将，将军，有人闯入将军府，见人就砍，我们好几人都被砍伤了。”

什么！竟敢到将军府砍人？倪战一立刻起身，拿起佩剑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