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山—蛟峪
昨天阿牛哥在家,我们一家决定去爬山。阿牛哥早早做好攻略——去蛟峪。
清晨虽然定的是6:30的闹钟,可5:00生物闹钟自然醒来,即使你不想起,心中春天的小苗已经开始慢慢苏醒了,他已闻到花香,听到鸟鸣。心中另一个小懒虫在说“才睡了5个小时,不起 不起……”小懒虫每天都会让我有理由懒床
5:30起床,简单洗漱之后铺开垫子,做简单的晨起运动。
阿牛哥6:30起来去买菜,回来开始准备早餐。
阿牛哥的早餐都是极其丰富和过量,也许这和从小食物匮乏有关吧,那有什么关系呢,有人做饭的感觉那叫“倍爽”。
从上山的准备来说,我比较喜欢这个季节——带壶热水就行。除了要适当保暖,就是带点热水就行了。这个季节最怕遇到风,一点点的温度被吹的无影无踪。
记得去年四月份时上山,在车里看着农家院里太阳满满的,下山后去农家院吃饭,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刮起了风,冷的我们几个缩着脖子、站起来躲着风草草吃完了饭,感觉那次吃得风比吃得饭还多,从此我就怕了春天的风了。说起山里的春风,峪里的、夹道里的风,还有两点以后的风会让人有想逃的感觉
准备停当,出发了。
终于可以逃离了雾霾了。今年的雾霾似乎迟迟不愿走,往年立春之后,蓝天就慢慢回来了。也许他们在等春雨下“阻客令”吧。
我们走的是高速,从太乙宫立交下来,10分钟左右到达村口,开始爬山的时候,才知道这条路,真的很难走。而且路两边还有一些积雪,看样子,前天市区下雨,山上下雪了。道路是人工修成的,旁边都有护栏,车子开在上面,两边最多仅留下20公分的距离,而且弯很大,坡又陡,在下山的时候感觉特别明显,人坐在车里必须伸长公鸡脖子才能看到车前面的弯路,而且很多护栏头头那一段都有被车刮蹭的痕迹。阿牛哥拿着方向盘就像在开卡丁车,左右手明显不够用。
30分钟后我们到了半山腰,远远看去山一半是白的,另一半却一点雪的影子都找不到。落光叶子的树,没有了树叶的包裹,不光少了颜色还少了一点柔美,一根根黑色的树枝直直插入天空,像个战士守护着脚下的土地。目之所及,除了雪就是树,还有脚下枯草,泥路,偶尔听到农家的鹅,嘎嘎扑着翅膀在院子里跑两步,然后曲颈低下头嘬着什么,十几只鸡聚在离鹅不远的地方吃着槽里的食……深深吸一口没有霾的空气,真舒服。
今天的目的就是,沿着上次的目地的继续往上走。
收拾停当,我们准备上山,正巧遇上两位大哥和一位大姐,他们说山上很糜烂,不好走,看着他们的鞋子上面沾着泥,我有点打退堂鼓。
我想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我肯定会犹豫。阿牛哥说“往上走走看,不行了我们就回来”真正上到山上,一路看来,也就是,我们出发时150米的距离特别难走,其他路段都可以克服,而且越走越好走,所以说,有的时候少一点理性,多一点信念还是必须的。在我的心里,理性多于闯劲,安全大于一切,所以我平时带着孩子去山里,往往走的都是我们曾经走过的峪,但有他爹在旁边壮胆,就啥都不怕了,嘿嘿。
今天的阳光很好,而且没有风,我在心里快乐的一下。这个季节的风不像冬天那么冰冷,刮在脸上生痛,也不像春暖花开是柔柔的暖暖的,这时候的风更像是两种风的混合物,不冷冽也不是很暖,我喜欢这样的风。
走山—蛟峪可能是山下的人,下雪之后上山抓野鸡,还是别的,雪从道路中间扫出了一条小道,但这条道是最不能走的,天暖雪都化了小道上变得非常泥泞。走在道路两旁的积雪上,脚下雪与鞋底发出咯吱咯吱的碰撞声,越往上,天变得越来越蓝,呼吸也越来越顺畅,感觉自己的肺好像被洗了一样。
慢慢向上爬着,背面积雪没化,踩着雪很好走,偶尔还有像鸡的脚印,家养的鸡一般不会走那么远,阿牛哥说多数是野鸡的脚印。以前爬山的时候遇到过,如果野鸡受到惊吓,它会展开翅膀,扑棱扑棱水平飞行三四十米,边飞还边咯咯的叫着,等到落地就没了声音,不知是吓旁人还是为了给自己壮胆。此时到很想见到一只受惊吓的野鸡,打破这山谷的寂静。
人真的很奇怪,到山里就为了寻找安静,却又怕安静。像不像我们现在,想挣很多钱,又怕挣到很多钱。
走山—蛟峪到向阳的地方,雪被嗮的变成了雪水,表面看还是雪,但脚一踩上去,脚周围的雪水立马迸溅开,等着你的是像泥鳅一样滑溜溜的泥,也许是从小生活在有雪的地方,早有心理准备,只能屏住呼吸、脚趾抓着鞋底,很谨慎的迈每一步,脑子里重复播着小时候摔大屁股蹲的滑稽狼狈样。
转了几个弯,到向阳的地方,雪都被太阳晒化了,融入地面,加上这个地方的地质都属于沙土地,脚踩在上面,鞋底只被陷下半个鞋底,再往上,向阳的地方已基本干透,地面踩上去有点点软,有点点暖。回头看看山下,我们住的城市被一层薄薄的薄雾包裹着,每天生活在其中都没感觉了。曾经有人说:世上最珍贵的东西都是免费的:水、空气、阳光。现在这些已经开始不再免费了,需要用钱买,也不怕,怕就怕,以后买都买不到,想想都有点后怕。 再走,在另一条路上,还有一间房,从屋顶的瓦片、墙面的完整度来看,这里应该住着人,我们没有过去,住在这么远、这么深,又是独独一间,一定是喜欢安静,不想被人打扰的人家。越往上走,柏树渐渐多起来,一颗独树,或三五棵长在一起,墨绿的叶子给了这个季节一点跳动的感觉。转过一个弯,树多起来,在一个山弯弯里,落了很多树叶,和周围的泥土、树枝混合在一起,落了厚厚一层,脚踩在上面,还会被回弹回来一点,厚厚的,暖暖的,听着叶子在脚下碎裂的声音,闭上眼睛,温暖的阳光包裹着你,晒得头皮发热,背上也暖暖的,瞬间身体舒展开了。
到了一个小坡,转过去,路非常窄加上有雪,旁边又是陡坡,而且走在前面的阿牛哥说还有像大狗一样的脚印,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就往回返了。儿子给小狗把脚上的冰清理了一下,它又撒开蹄子跑起来了,看不到我们时就等等我们,跑累了就跟着阿牛哥后面,其实阿牛哥在家少,但每次出来,“帅哥”都是他最好的跟班,看不见了一定要回去找,我就纳闷了,同性相斥,它怎么跟这么紧呢。
下山的时候,与地面接触的雪已经化了,脚踩上去,会像溜冰似的,向前滑动半个脚掌的距离。而且下山本就比上山难,就更让人胆颤了,如果索性滚下去,倒也没了,时时处处怕摔跤的紧张感了。
我和阿牛哥小心翼翼走在后面。孩子玩起了溜雪,时不时摔个大屁股蹲,屁股后面被雪打湿了一大片,刚好是半个苹果的样子。他常说,这个年龄就是该玩儿的。他常说,到这里来不撒欢,那干嘛来了?
好吧,有空来爬山吧,乘空气、阳光还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