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非梦|二十三、丫鬟（下）

“在这看就好了。”他招牌式的温暖笑意，看着不远处的四男一女。

“放你？哼，老子可是花五百两买下了你，你不好好伺候老子，还想跑！”为首的大汉目露淫光，看着倒地的弱小女子。

“不要啊……不要啊……”她无力地哭喊着，知道自己逃不过，做着垂死挣扎，不断往后缩。

“灵犀，青楼的女子都是这样来的么？”她皱眉，心中有些气愤。

“大部分是自愿卖身，只有少部分如此。”灵犀答道。他似乎看惯了这些戏码，并未对眼前的事情做过多的表情。

女子似乎望见了不远处的四人，忙哭喊道：“几位大爷，求求你们救救我吧！”

顺着她，几名男子也看到了几人。见几人未有所动，又继续向她逼近：“你喊吧，大声喊吧！老子最喜欢听女人的哭喊了！哈哈哈……”其余几名打手也跟着大笑起来。

“救她，好不好？”她转头看向他。论银子，她不过只有一百两；论武功，她半点没有，只能向有能力的人求救。说到银子，她想起一件事情。

“对了，之前跟你打赌，你输我的一百两还没给呢！”她小手一摊，放到他面前。

这丫头，让他做事，还找他要银子，什么道理！

他挑眉说道：“要么给你一百两，要么救她，你自己选。”

“救个人要一百两，你是恶霸啊！”她惊呼，瞪着他。

他可无所谓，反正同情心泛滥的又不是自己。耸耸肩，他并未答她的话。

“那个……能便宜点吗？”紧要关头，她跟他还起价来。

“一百两。”他斜眼昵着她。他后悔没跟她要两百两，将她脑子那仅有的一点钱也收回来，省得她整天有恃无恐地说要离开。不过，那银子好像已经归公了。那天玩完后，她忘了收拾，结果被灵犀收入囊中。当然，灵犀跟他说过，这事也算是他默许的。反正忘记的是她，万一她哪天想起来，银子也不在他身上，自然不关他的事。

“嗯……成交！”她咬咬牙，女子的喊声更加凄厉了，几个男人也越逼越近。

“北风。”

北风如风一般刮过，只见四个男子应声倒地。知道自己敌不过，四人踉跄着往后跑，嘴里还不住地叫嚣“你等着”“我一定会回来”之类的。然后，被救女子跟他前来，向他们谢恩。

“扇芸谢过众位救命之恩……”她“噗通”一下，跪倒在他们面前。

吕清盈看了看她，这女子年纪不过十七八岁，长得倒是眉目清秀。如果她值五百两，那买下灵犀岂不是要上千两！冷华林真是个有钱的主！

“快起来吧！”她上前将扇芸扶起，见她衣衫单薄且破烂，刚刚受了惊吓瑟瑟发抖，心中有些不忍。

扇芸抬头看了看她，道：“谢过姑娘。”

“你家在哪儿啊？我们送你回去吧。”她按照一般的剧本说着台词。

“扇芸……扇芸已经没有家了……”她再次低声哭泣着，双肩颤抖着。

“好了好了，先上车吧，进了城再说。”她搂着扇芸的肩膀，将她扶上车。

“你进来做什么？”她们刚刚坐定，冷华林也跟着进来。

“不坐这我坐哪？”看着她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他很想笑。

“我们这里有两个女孩子呢，你就不懂得避嫌吗？”她没好气地看着他。该说他什么好！扇芸刚经历那种事情，自然是对雄性动物都排斥的。她们两个女孩子说说体己话，他在一边凑什么热闹！

“怎么，你花一百两救下她，就是为了安慰她，给她吃穿？”他不管她，径直坐回自己的位置。

其实，即使北风和灵犀一起进来，这架马车也是装得下的。只是她好不容易找个和女性同胞说说话的机会，就这样被他破坏了。上次和同胞说话，还是和制衣店的慧娟呢！一路上，他们要么住野外，要么住客栈。她除了偶尔点个菜，和掌柜或小二还没说上两句呢，他就赶人走了。可不把她憋死了！

“一……一百两？”扇芸忘了哭，抬起头看着她。

“没事，别理他！”她为她披上一件披风御寒。

“扇芸谢过姑娘……”扇芸又想向她行礼，被她拦下：“别姑娘姑娘的叫了，我叫吕清盈。你叫扇芸是么？”

“是。见过吕姑娘。”她还是朝吕清盈福了福身子。

她这个主角还没说话呢，他在一旁开了口：“咳！该叫少夫人。你该不会以为救了你，是让你来当大小姐的吧？”他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姿势。

“是是是，扇芸见过少夫人。”扇芸连忙低头行礼。

“冷华林！你没看到人家刚刚被欺负吗？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吗？”她朝他怒吼道。

“少夫人！”扇芸连忙拉下她直指他的手，道：“少主说的是。两位救下扇芸，便是扇芸的救命恩人。如今扇芸无依无靠，难得少主和少夫人不嫌弃，愿将扇芸带在身边。扇芸愿为少主和少夫人效犬马之劳，以报救命之恩。”

“你倒是个懂事的。我娘子身边正好缺个伺候的，你就好好跟着吧。”

“是。扇芸一定好好伺候少夫人。”

两人完全无视她，就这么定了下来。于是，他们一行又多了一个人——扇芸，她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