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看雪

昨晚十时许，和几个初中同学聚完餐，趁着酒劲，行走在小城的街道里。

刮着大风，气温骤降。我们几个都没少喝，那种喝到境界的豪迈，在胸中翻江倒海。平日里的拘谨和淡定，在酒精的作用下，不顾天冷风硬，我们几个行走在路灯下的小城街道，言语豪迈，情绪激昂，大有不醉不归的气势。

由于天冷风大，往日这个时候热闹的街道，在这个时候，显得有点萧条冷寂。王同学住在东城，今晚豪性大发，酒喝的不少。以往沉稳少语的他，言语颇多。同学聚会，我一向拿得稳，再加之酒量好，一般情况下，都是我负责把不胜酒力的同学送回家。我提议各回各家，由我把王同学送回家。其他几位同学应允，说着下次咱们再好好喝的话语，彼此再见。

最后，由我和另一个喝酒好手石同学，负责把王同学送回家。

小城不大，我们三个，边走边谝，肆意地挥洒着酒后的豪迈。到了王同学小区门口，天空飘起雪花，落在脸上，凉凉的。王同学不急着回家，于雪花飘落之中，忆起二十多年前上初中的点点滴滴。我们这些初中同学，一聚会，回忆初中青葱岁月，那是必修课。随着年龄增长，人越活就越怀旧。

我们三个越说越兴奋，全然不顾夜晚的寒冷。雪越下越大，不大一会，漫天飞舞，在路灯下，看起来别有一番景致。

聊了好大一会，心里满是怀念和感慨。时间不早了，好说歹说，终于看着王同学走进小区上了楼。

石同学是我们同学当中最能喝的。估计今晚赶了几个场子，此时的他，在风雪的作用下，明显醉了，说起话不在逻辑。我当机立断，拉着他胳膊，快速穿过小城，把他送回到他家楼下。待到他上了楼，看到屋里灯亮着，我才放心离开。

我掏出手机，一看时间已过晚上十一点。

这应该是今年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雪片，迎风飘落。在小城的路灯下，那密密交织着雪花，甚为壮观。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我心中的那份诗情，在雪花中肆无忌惮开来。我慢慢地走着，踩在大风吹落的枯叶上，独自品味着这早到的雪花。

道路两旁停满了汽车，雪花落在地上消融了，却落满了汽车。我顺手抓起一把薄薄的落雪，使劲捏成一团。雪儿太柔弱，经不起我大手揉搓，很快就消融成水。这凉凉的雪水，让我在被酒精作用下发热的肌肤，有了冷到心扉的冰凉。

街道冷冷的，偶尔有出租车疾驰而过。我想，这场不期而至的雪，若是在白天飘落，定会有更多的人欣赏到。可惜了这漫天飞舞的精灵。可转眼之间，心里又是一阵窃喜，若是晚上没有同学聚会，若是不送王同学、石同学，若是我喝的酩酊大醉，我肯定和此时现在在睡梦的好多人，错过这漫天飞舞的雪花。

我都有了这样的错觉，似乎这美得心醉的雪，是为我一个人飘落的。

还没走到小区门口，刚才还漫天飞舞的大学，瞬间就只剩下零星雪片。我还想着再下一点雪，这雪来得快，也走得快，未免有些匆忙。

我站了一会，下过雪的夜晚，太冷了，有点受不住了。我打了个激灵，脑子清醒了许多。回去太迟了，又要受妻子的批评教育。于是，我不敢怠慢，赶紧加快了脚步，向小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