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嵇玉英
父母年轻照片
母亲名字叫嵇玉英。今年七十五岁,一头白发,背佝偻。在我曾经的记忆中,母亲一头黑发,扎两个麻花辩子,身材魁梧。在田间地头干农活,走路带小跑,年轻的母亲被时光机变成了一位弱不惊风的老太婆。
一、母亲生于解放前夕,几岁时戴上DZ女儿的帽子。
每个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原生家庭。母亲也是同样,母亲生于解放前夕,家中兄妹七人,母亲排行老五。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期,物质匮乏,新中国成立不久。农村进行土地改革。
解放之前,外公外婆在市内做小本生意,积攒一些钱,回老家买田买地。土地改革,外婆家够上了DZ成份。
外婆一家人的生活,掉进水深火热中,不仅物质生活匮乏,精神上倍受歧视。
母亲曾说,1958年吃大食堂。十多岁的母亲,同一群小孩提前去食堂门口,等待开饭。烧饭师傅从食堂内倒一碗开水,全撒在一群小孩子们身上,这些小孩立即作鸟雀状跑开。
夏天,身上穿着单衣服,被烫的大呼小叫。她们告诉父母也没用,更不敢找食堂师傅讨说法,食堂师傅掌管着她们的口粮,得罪不了。
二、婚后,父亲家一穷二白,婆媳关系紧张。在祖母病重的日子,嵇玉英选择宽容、隐忍,为病重的祖母护理生活。
母亲和父亲结婚之后,父亲家也一穷二白。都说女人出嫁对于人生是第二次投胎,母亲的出嫁,从原生家庭到父亲家,也没有脱掉“穷”字。
父亲很小时,祖父去台湾,祖母一个人养育父亲,并且在饥肠辘辘的情况下,让父亲读到高中毕业。我们家从父母手上,几乎是白手起家。
父母婚后两年,父亲调外地上班。同一屋檐下婆媳,经常为一些鸡毛蒜皮小事争吵不休,更多是没钱贯穿其中。祖母的性格强势,年轻气盛的母亲,得理不饶人。
十年后,父亲从外地调回本市工作。我们姐弟几个渐渐长大,祖母渐渐收起人生的棱角。婆媳关系渐渐融洽。
祖母人生的最后几年,先是视力不佳。我们姐弟几个,有人成家,有人上班上学,父亲也要上班。白天,家中只剩下婆媳俩个人,母亲一日三餐盛好饭,递给祖母。
祖母卧床不起的几个月,夜间,父亲陪护,白天,母亲陪护。母亲还抽时间给祖母做手工棉裤,洗被子等。
母亲常说“在老太太需要下代人照顾的岁月,我没缺席,多想想婆婆的优点,不去想她的缺点”。父母年轻时在外挣工分、上班。祖母做他们坚强的后盾,照顾我们姐弟四个人,让他们干活时无后顾之忧。
母亲对待年迈祖母的态度,让我们姐弟四个人,看在眼里,记在心中。若干年后,父母身体不硬朗,我们会以你们为榜样,将爱和孝心传递下去。
2011年摄于北京三、母亲爱好女红,我们姐弟四人小时候穿的布鞋、棉衣服都是母亲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母亲读了几年书。在娘家,跟外祖母学习做千层底布鞋、手工缝补衣服。结婚后,祖母也懂一些裁剪知识,母亲的女红,糅合了祖母和外祖母的裁剪知识外,还向同村优秀的人学习做衣做鞋。
童年,我和祖母睡一间卧室。另一个房间是父母卧室。中间是土砖隔层,还有裂缝。夜里,我睡一觉醒来,母亲的房间电灯还亮着,那是母亲熬夜为我们做鞋或缝补衣服。
小时候最高兴的事,平常的日子穿上母亲做的千层底新布鞋。我会在村子中找小伙伴玩耍,更多是炫耀我穿上新布鞋。
这不仅让小伙伴们投来羡慕的眼光,还引起会做鞋的婶婶们的关注。她们会让我脱下新布鞋,拿在手上细细看布鞋的式样和做工,啧啧称赞。如果家中有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会找母亲剪一双鞋样。
四、在村子里,母亲得人缘,是因为她从不搬弄是非。
每到周未回家,我爱听母亲讲村子里家长里短的事。母亲不爱主动扎堆聊天,她是怎么知道村子的“新闻”呢?
母亲种了几块菜地,每次去菜地干活,总有同村人,也在菜地干活,她们会一边干活,一边聊着家长里短。
村子里不仅老人爱找母亲聊天,还有一班年轻的嫂嫂们,在菜地里干活、在池塘边洗衣服遇见,主动找母亲聊家事,聊村子里发生的事。
母亲有个原则,对于婆媳矛盾,妯娌予盾还有邻里矛盾,聊天时,不搬弄是非,不传话,劝和不劝分。
父母早已过了古稀之年。去年,弟弟和弟媳在他们小区边给父母买套房子。父母也赶上时髦。过上了“6+1”的城市和农村生活。每周六天在城市生活,周未回农村老家。家中还有一点菜地,他们还在耕种,顺带活动活动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