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笔录

荒谬笔录1.

2019-01-12  本文已影响92人  混沌亭

睡前突然和舍友聊起一些让密集恐惧症者瑟瑟发抖的病征,尔后同对面上铺讲起怖人的案件黑色大丽花,剩下几个都边捂起耳朵边阻止我再讲。


宿舍。

我和潘睡在一张不大的铁架床上。旁近几张床空了好久,楼下的大妈晚上不来巡查,潘和我在幼儿园学前班时就互相认识了,没人来管我们,我们就常挤在一张床上做作业,听歌,累了也就一起瘫在床上。“有人经过。”半夜,只有热气吹过我耳边,我缓慢撑起眼皮,养鱼水箱的紫光把地面映上了波澜,室内有了亮色。潘的手掌直接用力摁一下我的头,几乎想把我的下巴给压瘪,我听到门外急促的脚步声,惊得我又合起眼,假装自己入睡。只听见连续地脚步声几近重合地迅速叠在一起——不只有一个人。脚步声远去后,我打开房门看那远去的背影。

身后指示灯的光足够勾勒出来人的轮廓。那两个是我不久前结识的,是贵族子弟,背景强大。他们穿的是成套的名牌西服,也许是我不解风情,看着他们都觉得像是穿沙滩裤人字拖的味儿。我和潘迅速跟到他们后面随着他们我往上走了两层。我们住的楼层算高,上层由于没有学生需要住,学校也消极怠工,都还是毛坯房的模样。我盯着脚下的地板,小心走着免得鞋又覆上几层灰。前面的人突然停住脚步,我一激灵也马上停下。那两个家伙没多言语,各往两边一站,似乎已经发现了我,给我让路。我无奈地牵着潘走到他们身旁,心里还纳闷自己是何时被发现的,只是还未细想,身前地板上的惨状几乎把我吓得半死。

面前躺着一个男子的人头,头发灰黑,夹着很多像松针似的白发,仿佛在盯着我的发际线笑,十分瘆人。我只觉得手心被握得很痛。男子脸部颜色像是得了白化病,眼皮被凸起的布满血丝的眼球撑的极大,眼眶正渗血,就像是将一颗眼球压在填着血的浅洼里。嘴角两遍各用刀在皮肤上划弧,血不断地从里涌出,又往鼻子里灌。好在这人死了,否则我真担心他被血呛得难受。颈部也很白,被截得很短,横截面将透血的肉展露无遗,暗红的肉却像西瓜果肉一样绵密成沙状,使我想起以前一部刑侦剧里出现过的一截断肢。余光里有个黑影一直在动作,我迅速去看向对面大楼,又比我们更上两层的地方,一个黑影在窗前握着锤子朝另一个人的颈部砍。我震惊,呆呆地睁大眼睛来看,受害人的脸突然被黑影按在窗上,脸瞬间被放大,也清晰起来。就看着颈部出现一条极粗的血线,血开始喷溅,却没有落在任何地方,只有那个男子的脸瞬间白化,嘴角被无影的手般麻利划开两刀,血迅速上涌,眼球变大至凸起状——与地面上的人头长得可是一模一样!


心中的恐惧还没化开,耳边又传来一个重物的落地声,我朝脚边瞄去——就是刚才受害男子的人头!我吓得几乎要抱住隔壁男生的手臂,讪讪朝他望了一眼,对方正一脸鄙夷地看着我。我扯着嘴角,心里翻涌起着疑惑:两个房间在两栋相对的楼,互相的窗又是紧闭,那两件东西怎么过来的。

对层的人影霎时闪到了隔壁的套房里,延续上一次的行为,一样的手法,死者的头一样地变化——再一次毫无疑问又毫不合理地掉落在我们房里的水泥地板上。我踢一下旁人的脚:“喂,报警了没?”“嗯。”回答的一声仿佛是鼻子喷出的气儿。

黑影的轨迹像是加载条的闪点,接连出现在附近六间房里。我快受不住房里几个人头冒出的腥气。我正想往后退,警察就冲进房门,迅速地把这几个房屋封锁。正想有所行动,对面的黑影像蒸汽一样消失了。

手机铃声打破沉重的气氛,我拿起手机接听听:“快到下面的餐厅里,有你喜欢的吞拿鱼卷哈!”我跟警方交代几句,拉着潘下楼了。


下面的大厅挂着华丽的水晶灯,中间的喷泉在凌晨也不倦怠,拥簇着的鲜花释放勾人的香气,把我脑中的迷惘和鼻间弥漫的腥味都散去了。我嚼着吞拿鱼卷,看着隔壁沙发的两个家伙翘腿,慵懒着喝雷司令,连发梢都像是闲得卷起来似的。厅内的气氛和谐美好,对刚才的惨案一无所知。

我咬住吞拿鱼卷,撑在露台上看。七个房间的淡黄色还亮着,楼下的情人在黄光下倚着墙角拥吻,这是凌晨中最温馨的光了。


由于文章被封,很抱歉地重发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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