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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重写版)

2024-09-09  本文已影响0人  要什么昵称

夏天的某个傍晚,天色阴沉得仿佛随时会有一场倾盆大雨降临。因有点小事要处理,我便打了辆出租车前往目的地。事情办得极为顺利,恰如人们常说的“路程两小时,办事五分钟”。事情办妥后,我顿感无事一身轻,一种轻松之感在全身蔓延开来。抬头望向天空,再瞅瞅自己的大肚腩,回忆起中学时淋雨的场景,仿佛就在昨日,不禁感慨时光飞逝,一去不复返。

正当我思绪纷飞、漫无目的地四处闲逛时,突然发现身边的路人都有了“异样举动”。有的人加快了行走的步伐,有的人对着街角的某个角落指指点点、嬉笑不已。哦,看来有热闹可瞧了。于是,我命令自己停止胡思乱想,让大脑指挥双腿加快行进的速度,我倒要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当我的双腿按照指令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事发现场时,眼前的一幕让我的大脑感到十分无趣。不就是一个人嘛!我顿时兴味索然,正准备去别处逛逛,等到饿了再回家。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情形:只见这个人身材如麻杆般瘦削,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他的头发如同一蓬杂乱的枯草,毫无章法地纠结在一起,似乎许久未曾梳理。那发丝间还夹杂着些许灰尘,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灰蒙蒙的。

他的脸庞瘦削而蜡黄,如同被岁月侵蚀的旧纸张,上面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每一道皱纹都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他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灵魂的窗户。当他开始脱鞋时,脸上露出一种近乎麻木的神情,仿佛这一切都是机械的动作,没有任何思考和情感。他的嘴唇干裂,毫无血色,微微颤抖着,似乎在诉说着内心的痛苦。他的眉头微微蹙起,那是一种长期的愁苦在脸上留下的痕迹。

他把左脚的鞋脱了下来,那鞋子破旧不堪,鞋底几乎要磨穿。他的脚露了出来,那双脚的皮肤粗糙黝黑,上面布满了层层污垢,泥巴紧紧地黏在上面,真的如同袜子一般。他把左脚放在坑洼的砖地上,接着又脱下了右脚的鞋,同样脏污的右脚也踏在了地上。然后,他开始在砖地上缓慢地走来走去,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时而声音细微得如同蚊蝇嗡嗡,时而又突然拔高,变成尖锐的喊叫。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额头上的皱纹如同沟壑一般深刻,脸上浮现出一种痛苦与挣扎的神色,仿佛在与内心的某个恶魔作斗争。他的眼神时而迷茫,时而又闪过一丝光亮,仿佛在回忆着什么遥远的往事。由于他的声音极不稳定,我无法完全理解这些词语的意思,只能大概听到“别走”“等我”“别丢下我一个人” 等等。

走了一会儿,他似乎累了,缓缓地弯下腰,把那双“脚” 穿进那双 “没有后跟” 的 “鞋” 里。接着,他朝着我对面的一个地方蜷缩着跪了下来,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祈求着什么。他的头低垂着,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放在胸前。他的脸上满是虔诚与绝望,仿佛在等待着一个永远不会到来的救赎。他的眼睛紧闭着,眼角似乎有一滴晶莹的泪水在闪烁,那是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无奈的流露。

我倒要看看你想干什么!于是,我一直盯着他看,怎么没动静了?再仔细一听,睡着了。正当我再次感到无聊准备离开时,突然天降大雨,所有的看客在一瞬间头也不回地朝着商店、车站棚、ATM 机等可以避雨的地方奔去。我一时间手忙脚乱,转眼间就被浇成了落汤鸡。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突然眼前的那个“人” 醒了,很突然地从蜷缩跪姿转变为站立姿态,他的动作有些僵硬,仿佛一个久未活动的机器人。他站起身来后,茫然地环顾四周,眼神空洞而迷茫。可能是雨太大,也可能是没搞清楚状况,这个人索性坐了下来。坐着就坐着吧,怎么又扔鞋呢?他猛地抬起右脚,用力一甩,那只破旧的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落在了马路上。接着,他又把左脚的鞋也扔了出去,两只鞋就这样孤零零地躺在马路上。他的脸上此刻露出一种愤怒又无奈的表情,仿佛在对这个世界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嘴唇紧紧地抿着,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这下好了,又引得旁边那些避雨的人有的大声放肆地笑,有的低声嗤笑。

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全湿透,我才加入到避雨的人群中。看看自己这副模样,不由得低声咒骂,暗叹自己倒霉。

不一会儿,公交车、出租车、快车等各种社会运营车辆接踵而至。大家从避雨的地方出来时,正赶上雨下得最大的时候。没办法,大家都成了落汤鸡,有几位还非常悠闲地走到自己要乘坐的运营车辆面前,踏上了归家的行程。

“这疯子!” 我不由得忿忿地想。从公交车的后窗望去,刚才热闹的街角已经空无一人,不对,应该说,只有一个人还在大雨中静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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