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战争--《没有玫瑰的花店》
摘要:你是否遇到过“滥好人”?你会不会觉得电视剧中有些角色好得有点假?然而我从《没有玫瑰的花店》中感受到这些人是战争的胜利者——和他们自己的战争。希望看过之后你能相信,这些人才是最幸福的。
如果你要看野岛伸司编剧的《没有玫瑰的花店》,建议你一定要坚持到第四集,倒不是说有重大转折,反而更像是因为能够抛却已有的成见、开始接受剧中的人物。这正是我的切身感受:当我看到花店、老好人店长、失明的女邻居、可爱的女儿,大概就能拼凑出整个故事的走向——这不就是一个宣扬温情和理解的老生常谈的片子吗?然而当我跳着看到第四集甚至一口气看完后,我发觉:这还真是一个宣扬温情和理解的老生常谈的片子……但它的手法要高明得多。
就像所有背上“骗观众眼泪”嫌疑的电视剧,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老好人花店老板英治、相依为命天使一般可爱的女儿雫、不幸难产过世只能活在记忆中的雫的生母琉璃、新搬来的“失明”女邻居美樱以及周围善良的邻居们。当看到英治把美樱让进花店避雨又送上热可可时,观众们自然会认为这是一出言情剧;当看到雫为了不让父亲因为自己思念母亲而把自己隐藏在面罩后面时,观众们会以为这是一出家庭温情剧;但仅仅是这样的温情戏就太低估编剧的能力了,当三浦友和饰演的雫的外公出场并对美樱暗中指示后,观众们就会猜测了这可能是一出复仇剧——痛失爱女的父亲希望利用美樱诱惑然后抛弃他,让他承受心灵的痛苦。然而这些猜测都错了。电视剧的名字《没有玫瑰的花店》本身就向观众提出疑问:“既然是花店为什么没有卖得最好的玫瑰?”越看到后来越如同抽丝剥茧,原来一切看上去不合理的设定都能够用常理得到解释,只是我们实现不清楚每个人的过去罢了。
剧中很多镜头可谓经典。然而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当外公想要从英治手中争夺雫的抚养权而英治为了雫的幸福选择放手时,雫给他出了个难题:英治必须从20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戴着头套的孩子中找出自己。英治慢慢的说出雫的特征、爱好、厌恶、聪明、正直,排除了一个个孩子,当只剩下一个时,英治却断定她也不是,因为雫不愿意卖弄小聪明、而所谓的20个孩子只有19个。最后当英治从壁橱里找到雫时,她已经泪流满面。大概这就是信任,当两人有着如此的信任时,即使分隔再远也没有关系。然而当观众们最后发现原来雫的生父另有其人时,才恍然大悟英治的话:“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住在同一屋檐下也会变成家人。”
不管是题材的深刻还是剧情编排的巧妙,野岛伸司都技高一筹。从《未成年》到《人间失格:假如我死的话》,他都在揭露社会问题,唤起人们的关注。《没有玫瑰的花店》似乎在向人们证明像英治这种“好人”是存在的,而这种人就像太阳一样照耀周围的人,能够改变、感化周围的人,就像《肖申克的救赎》所说:“It takes a strong man to save himself, and a great man to save another.(强者救赎自己,圣人普度他人。)”最终只是取决于自己是否相信。
看罢总结剧情,不由得联想到美国作家翰诺尔斯编著的《一个人的和平》。这部被认为和著名小说《麦田里的守望者》齐名的小说中所描写的菲尼和吉恩就如同剧中的英治和舜,既是朋友又无法完全认同对方的生活方式。作者描写的更多的是人物内心的战争,并指出每个人都会经历个人的战争,找到自己的敌人并终其一生和它斗争。剧中英治和舜都曾在孤儿院生活,都有着不幸的过去,都自称“无名战士”,但两人却都上了不同的道路:英治和自己战斗,给他人带来阳光;而舜和周围战斗,虽然获得了地位和成就,却无法体会到爱,就像美樱所说:“你从来没接近过阳光,不管你爬多高,最终都被黑暗吞噬。”但英治和琉璃却能理解他,英治说舜脆弱又敏感,所以用刺保护自己、在别人伤害自己前先伤害别人;可悲的是虽然琉璃希望像《美女与野兽》那样教会舜如何去爱,最后还是只能依靠时间。当舜出现在雫的校园、看到雫不像自己一样和别人争夺而是宁可自己吃亏也要帮助别人时,恐怕他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变化;而当他在离开的飞机上看到琉璃留下的最后的爱的“胜利”宣言时,自称“不会哭,因为哭了也没用”的他还是忍不住留下了眼泪。所以人没有对错、高下之分,我们的感情都是相通的,只是我们选择了不同的战争对象。
英治只要被人称为“花店老板”就会觉得很幸福,这也难怪,像他那种相信世间人的善良的人,无论是再小的事情都能从中获得幸福。他们才真正拥有世间的财富。但对于我们一般人,去和别人战斗、去互相倾轧比和自己战斗简单多了。
喜欢自己的人和自己喜欢的人,你会选择哪个?恐怕大多数都会理性地选择前者。剧中说“从父母那里得到足够的爱的人会去爱别人,如果没有得到,就会去找一个能爱自己的人”,似乎我们这个社会最缺乏的就是爱,所以每个人都渴望爱,但又得不到,只能借助物质财富填补自己的空虚,只能饮鸩止渴。然而英治甚至是孤儿,他为什么能做一个爱别人的人?
所以和自己战斗吧。
后记:如果说观看让我们同情的作品能提醒我们感受自己生活的幸福,看让我们感动的作品有没有用呢?可能看过之后也不会对自己的行为产生太大影响,可能最多只是让自己理性和感性的天平稍微偏向感性一点点,但积少成多,我相信总有一天能做到像剧中人物那样活下去。当我看到楼下那个男生又在精心打理自己的小花园时,我能感受到他是幸福的,因为他肯付出和给与——相比之下,连草都不愿养的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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