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的爱(上)

父亲年少时还没有解放，祖母一共生下九个儿子，成活的只有三个。

祖父与祖母打鱼为生，河边上，祖母用木棒、竹子、茅草搭成了简易的屋子，常常无米下锅。

为了父亲有口饭吃，祖父让年仅十岁的父亲给人家去放牛。

除了放牛外，冬天，父亲还得去拾柴，那时捡柴的孩子特别多，父亲为了完成任务，只得爬到外公家的树上，用砍刀砍下树上的枯枝。

当时，外公是那一带的首富，有着一大片桃树林，父亲砍了几天枯枝后，就被外公发现了。

外公偷偷地看着父亲麻利地砍着他心爱的桃树枝，然后目送父亲背着柴牵着牛走得很远很远。

十多次之后，外婆终于发现了。

“怎么能让小孩砍呢？明天，我们抓住他！”外婆说。

“可是，这可怜的孩子会没有饭吃的，让他砍吧？”外公说。

多少天父亲顺利地完成捡柴任务，而外公家的枯树枝也愈来愈少。

这天父亲看见外公家围菜园地的竹片做柴禾很好，就去扯了这些竹片。

外婆派家人抓住了父亲。

外婆轮起木棒。

外公闻讯赶来，慌忙从外婆手中夺过木棒。

“不能打！”外公厉声说。

“为什么？”外婆不解。

“我看好这孩子，将来是我们的女婿。不能打啊。”

……

一晃10年过去，父亲家依然一贫如洗。

解放前夕，母亲家依然很殷实。外公央人做媒。

英俊潇洒的父亲看了母亲一眼，傻傻地回了句：“好黑呢。”

“你撒泡尿各人看哈，穷得叮当响，哪个敢跟你，不同意就一辈子打单身吧！”媒人没好气地说。

“是啊，这么好的机会，快同意吧！”祖母也说。

在大家的劝说下，父亲娶了母亲。

由于吃了上餐难有下餐，家徒四壁的父亲在母亲的支持下当起了制作毛笔的学徒，希望能学一技之长，师傅说最短也得学六个月。

两个月后父亲就回来了。

“还去吗？”母亲问。

“不去了，师傅不让我做毛笔，每天让我洗衣做饭喂猪放牛，吃他们剩下的饭菜，没有剩的我就挨饿。”

“忍一忍吧，等学好了再回来。”母亲劝道。

“我已经会了！偷偷看了几遍。”

“真的?”

“做给你看！”

父亲从怀中取出材料，娴熟地做好了一支笔，并在上面刻了几个遒劲有力的字。

“我偷偷学了好多字！”父亲自豪地说。

母亲大喜，找外公借了钱做起了毛笔生意。

……

终于解放了。

集体组织修水渠，上面派来的师傅带着十多个劳力垒石，父亲是其中的一个。

父亲学什么都用心，没过多久，师傅要调走了，临走时，师傅指着父亲说:“他完全可以当师傅了！”

从此父亲当上了垒石师傅。父亲推陈出新，垒石时能节省时间，垒出来的石头既美观大方，又结实耐用。

母亲因父亲的出众脸上总荡着笑。

有一天，一国营工厂的技术领导路过我们这儿，父亲正给大家讲解如何垒石，技术领导被深深地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