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似火（9）做小买卖

颠簸的路面，挡不住鹏子此刻激动的心情。他的脑子里现在都是废品。走出了二三里路，鹏子想起了什么，来了个紧急刹车，鹏子用脚做前刹，鞋子和车轮的摩擦，让加重自行车急速停下，鹏子身子前倾差点撞到他绑的木板上。

鹏子想:这车子得缓刹，不然容易挨摔。他忽然想起他没带秤啊，废纸箱、废纸咋称量呢?他又掉转车子回家拿秤。

母亲见他回来，还以为他怵头不去了呢！一听他回来拿秤，母亲把秤和砣给他拿来，顺便拿来一个细绳，让他把秤绑到车前梁上。鹏子拿过秤和砣，看了看。他还不大会用呢！以前都是看着父母称东西，自己还没操作过呢。他让母亲教给他咋用。这秤是老式杆秤，有前系和后系。前面最大秤10斤，后边称50斤。母亲右手提提扭，左手抄起一个马扎挂在秤钩上，然后左手轻抚秤砣，轻松地秤出了马扎的重量。然后母亲又让鹏子称了一小半袋化肥，并教给他读数。不一会儿鹏子就学会了。他自己试验了几次后，就绑上秤杆，装好秤砣，又一次出发了。

鹏子骑车走了四五里地，看到一个村子写着庞郑村。他忽然想到他同学们有在这个村的。于是他又骑车往前走去，走了七八里地了，他感觉这村子里应该没有他认识的同学了。他下车，推着车子走进村子。

这时候，已经八九点钟了，村子里街上没怎么有人在。他只看到在巷口坐着几个唠嗑的老年人。他张了张口，想喊“收破烂喽”，但是他没喊出音。他骑上车又跑到另一条街上，他试图喊出声来，但几次张口，又憋回去了。

鹏子没想到，就是这么简单的几个字，他会喊不出口?他骑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喊了一声“收破烂喽，有破烂的卖不?” 他觉得他已经喊的声音够大了，可是声音还是窝在嗓门里出不来。鹏子用手捋了下脖子，鼓起勇气，大声喊了一声“收破烂喽!”然后骑上车子就跑了。

他骑着车子，心里叨咕：自己是来干啥的呢?如果连这都喊不出声，还做啥买卖啊？他又折返回村子，想着从头来一遭。村子里还是那几个聊天的老人，看到他又一次过来，老人们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村子里一向没怎么有生人来往，他接连两次来往，老人们都提高警惕了。她们都盯着他，看看他想干什么。这几个老人，也不认识字，所以对他木板上的字，也不知道写的啥。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大声的问他“小伙子，你干啥的啊？怎么又来一趟?”鹏子见有人问他，就凑上前说“奶奶，有破烂卖不?我收破烂的。”

人们一听，他收破烂的，便问他“你咋不招呼呢?我们都以为你踩点的呢?”“踩?……踩点?”鹏子脸一下子红了，敢情这些老人们把他当小偷了。

鹏子嗫嚅着说“我第一天出来，不好意思喊”。老人们，一听乐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说“你不喊，别人咋知道你干嘛的啊？在村子里，不喊也没人知道有收破烂的啊，大声喊出一声，就行了。”

鹏子不好意思的问她们，“奶奶，大妈们，有破烂卖不?”老人们可能为了照顾一下他的买卖，让他等着，她们去拿破烂来卖。

一会儿的功夫，她们有拿破锅的，有拿几个废纸箱的，有拿几个酒瓶子的……鹏子一一清点了，给她们都按的最高价。他非常感谢她们。即使挣不到钱，是她们让他迈出了做买卖的第一步。

鹏子把废品安置好了，顿时感觉自己成了个买卖人。

他推着车子，向着另一条街走去。看没人在，他高声的喊了一声“收破烂喽，有卖破烂的不?”这一次，声音真喊出去了，鹏子顿时觉得，一下子放开了，这也没多大难啊?

“收破烂喽，有卖破烂的不?”鹏子接着喊起来。一会就喊出来一个卖破烂的，这次是旧报纸、旧书籍。

鹏子从村子东头吆喝到西头，只有几个老年人从家里拿出一点东西来卖。鹏子发觉，好多人家都是锁着门的。看来做买卖也得讲究时间段。

一上午的功夫，鹏子串了两个村，也收了一些废品，只是由于准备不充分，拿的袋子有点少，再加上一开始不会绑，松松散散的，看着一大堆，实则没花几个钱。

鹏子想着先送到收购点去，再回家拿几个袋子、细绳，这样也能多带一点。

（小主群打卡第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