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写艺术史?他就用了一条线!离经叛道的抽象艺术大师——赛·托姆布
Each line is a true experience of its own history, and they say nothing and depict nothing -- it is the realization of a feeling of self-awareness.
每一条线都是自身固有历史的真实经验,
它们并不说明什么,
也不刻画什么。
这是一种自我意识感觉的实现。
用一条线改写艺术史的男人
也许你并不了解他是谁,但是说到这副价值4.49亿元的“6行圆圈”你一定见过。如此简单直白的线条,却让人很难想象,赛·托姆布雷(Cy Twombly)居然是一位深深热爱古欧罗巴文化的艺术家,古希腊、古罗马的文明遗物和神话传说给他的作品带来了无尽的灵感。在抽象大师托姆布雷的笔下,每一条线都是自身固有历史的真实经验。它们并不说明什么,也不刻画什么,这是一种自我艺术感觉的实现。

赛·托姆布雷曾被《纽约时报》誉为“20世纪最伟大当代艺术家之一”,作为集抽象表现主义、极简和波普艺术于一身,改写了美国战后艺术史的“离经叛道”的大师,托姆布雷直接影响了包括让·米切尔·巴斯奎特(Jean-Michel Basquiat)、安塞姆·基弗(Anselm Kiefer)在内的一大批当代艺术家,他的创作是思考、叙事、历史、神话和形式主义的结合。他不仅把抽象表现主义上升到了一个高度,更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艺术史。

文学与艺术,诗性的抽象提炼
赛·托姆布雷这位来自美国弗吉尼亚的抽象表现主义艺术大师,他曾经在黑暗中练习绘画,以使得他的线条不那么有目的性,从而坚定地遵循自己的程序;文学是托姆布雷的灵感缪斯,卡图卢斯、鲁米、庞德、里尔克、济慈;他似乎有很多隐私,“私密”一词总是围绕与之相关的一切。

文字与艺术图像在他的作品里消解,就像它们曾经携载着的,而如今亦独自承载的苦涩、欢愉、断续、流畅、飘忽、吟唱........自由自在地,在他的世界里流淌呼吸。我喜欢诗,我从中发现凝练的语句······我最喜欢引用里尔克的诗,源于它的叙事性,他讨论事物的真谛。我经常寻找发现诗句······它们影响着画面,它们给与有力的强调。

放射诗与欲望线条
在早期的50-60’s托姆布雷其创作上表现出对手势和动作结合的浓厚兴趣。作品的背景非常简约,大约都是黑白灰构成,这也是他尝试线条发展的实验阶段。

托姆布雷在纸上练习动作时将蜡笔移动到纸表面上或者用铅笔的笔尖滑过裸露的纸张,几乎就像一个练习过程。不断的重复让作品逐渐呈现,连续弯曲的线条来回移动,那些看似潦草随意的线,如同各类物质浓缩在线条构建的作品中。正如罗兰巴特曾经说过的那样,纸本身就成了欲望的对象,而托姆布雷的线就是诗性表达的始作俑者。
托姆布雷黑板《New York City》

托姆布雷的风格集抽象表现主义、极简和波普艺术之大成,被奉为继波洛克之后最伟大的当代艺术家,他的综合绘画作品打破了绘画的边界。没有人会像他那样用潦草的线条去描绘纽约,但是当人们看到托姆布雷那六行圈圈时(上图所示《New York City》,该幅作品曾以4.49亿元拍卖),人们会说到:“这就是纽约!黑压压的人群、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以及同时穿梭其间的高雅贵族和形形色色的嬉皮,整个都市的节奏非常紧凑,像一部协调而又混乱的大都市协奏曲。”

想要深入了解托姆布雷,黑山派的《放射诗》是不得不去了解的。1950年《放射诗》由奥尔森发表。诗的每一部分都是高度的能量结构,也应是能量发射器。这对托姆布雷的艺术风格显然有着深远影响。

在当时,虽然波洛克的“水滴”和罗斯科的极简主义在绘画中有一些突破,但托姆布雷的作品以一种诗性表达和图形符号相互结合,倒也有了新的突破。不少艺术批评家解读出托姆布雷作品里那些无章的诗意性几乎就是对“放射诗”的描述中“形式只是内容的展开”的最好注解。

作家和评论家们这样说:
艺术评论家大卫·西尔威斯特:“最根本的审美品质是相同的:光亮,形式力量的光亮,线条在这里顺流而下,却在那里绷紧,发生一段颤抖的平静……他的雕塑传达了愉悦感光亮的愉悦感怎样在事物中,以及事物怎样在光亮中。”

杰弗里·魏斯:“这些文字不是古物,不是考古发掘的遗迹,是一种关于绘画的信仰系统。”
罗兰·巴特所说:“像往常一样,生命(艺术、动作、工作)应该满怀信心地正视不可避免的消失:形式在形成的时候,让人解读它的形成过程,它并不更多地歌颂生存的美妙,而是歌颂重复的死寂。”
艺术批评家乔纳森·琼森:“我们极少有人像托姆布雷一样阅读,将自己沉浸在希腊文、拉丁文和英文诗歌里,并引导观看者追随他以懒散的着色在画作中做出高深莫测的引述。”
托姆布雷也深知波德莱尔在《现代生活的画家》中描绘的那种现代性:“对于他(现代生活的画家)来说,问题在于从流行的东西中提取出它可能包含着的在历史中富有诗意的东西,从过渡中抽出的永恒……现代性就是过渡,短暂,偶然,这是艺术的一半,另一半是永恒和不变。”

“线条是画布上最美的,一种具有强调性的效果”,
赛·托姆布雷:专题论文CY TWOMBLY:A MONOGRAP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