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安好》(五十一)受罚
“乌云崖”驱马车回傅府。
一路上,傅一明一言不发。刚停好马车,没跨几步,只听“噗通”一下,便听见家仆小厮在喊“少爷晕倒了……少爷晕倒了……”。
随着喊声,大小家仆小厮们,急急忙忙把少爷抬进屋内。禀报老夫人,请上大夫。
白翠云守在傅一明的屋里,不敢走开半步。她想,倒是自己闯了祸,只是祈求傅一明能够安然无恙地苏醒过来。
不时,傅老夫人来了,坐在床边,气急败坏。对于老夫人而言,她最不愿看到就是儿子睡着不醒。
她也是历经过风雨的老太太,什么世面没有见过?想当年傅老爷离世,傅少爷尚幼,她一个女人家独自面对生意场,从未退缩,从未畏惧。
可是如今,傅一明的晕睡,是她心头上的一枚刺。这枚刺拔不净,而且随时都将不经意间刺痛她几回。让她着实觉着天地之大,却是百般爱莫能助。
大夫在屋里给傅一明把了脉,对傅老夫人说,伤到心脉,以至于晕睡不醒。
“严重吗?”傅老夫人问大夫。
大夫说:“以前少爷晕睡,没有心脉大伤。所以,脉象没有特殊之变。但是这次的晕睡,五脏六腑都有伤及,而最伤的就是心脉。”
老夫人追问:“如何伤及?”
大夫迟疑一会,看了看一旁的白翠云,再回复傅老夫人说:“可能受了重大的刺激。”
“重大刺激?有何重大刺激?”傅老夫人重复道。
大夫摇摇头。坐在桌前,起笔写下药方。“先服用几副安神之药,再看。傅少爷这身子骨……需要慢慢静养呐。心急不得,心急不得!”
大夫口中念道的“心急不得”,也不知道是对傅少爷病情起因的诊断,还是安抚傅老夫人莫急。
待大夫走后,老夫人思索: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大受刺激?何来的刺激?又是什么人能够刺激到儿子。
白翠云如实回禀傅老夫人,说是自己将傅少爷带上乌云崖。其他的,白翠云缄口不言。
傅老夫人喝到:“跪下。”
白翠云双腿跪下。“你今天和少爷究竟说了些什么?让少爷心脉受损,以至晕睡不醒?”傅老夫人厉声问到。
白翠云没有开口,她并不打算说。今日在此,打骂任由,她也想好不说缘由。
一来怕是再惊到傅老夫人。傅少奶奶江映月尚在人间,这关乎傅府的声誉。也关系到江映月的人能否重见天日。不能轻易透言。
二来,白翠云不把实情说出来的第二个原因是:不想让傅府动荡不已。
傅府多年来,已经处于无形死亡的恐惧中。江映月是死亡恐惧的另一个诅咒。就如江映月说,需要有出现的恰当时机。
白翠云只字不语。任由傅老夫人责问。
傅老夫人说:“幸好,我儿没有和你行大拜之礼,否则还不知道你要祸害傅家到几时……”
“老夫人,小姐没有做什么。请老夫人开恩。”小玉跪在地上向傅老夫人求情。
傅老夫人没有理会小玉,只说,“老管家,傅家家规中,妇人滋生扰事,妄言无中生有的,应该如何处置?”
老管家回到:“女则受钉板,重打五十大板。”
小玉听到,吓得面色发白。跪求傅老夫人开恩,饶恕小姐。“求老夫人,若是要罚小姐的话,请不要用钉板……求求老夫人!”
白翠云不知“钉板”为何刑物。但从名字上面听,或许也能想象得到。可能是打板上,装进钉子。一板一板打下时,钉子也跟着扎进皮肉里。再当打板扬起,钉子硬生生从受刑者身体皮肉里拔出来。
可想而知,这种刑具的惨忍。难怪小玉听到,便拼命求情于傅老夫人。
“你一个丫头和我讲要求?来人,把她拖到一边去。”小玉被家仆拖在一边。
傅老夫人看着跪地的白翠云,再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白翠云摇摇头。
“你既然无话可说,表示你愿挨五十钉板,这也是你理应受的。我没有冤枉你,也给过你机会解释。”傅老夫人说,“你身在傅家,触犯傅家家规,就得经受得起傅家的刑罚!”
白翠云面无血色,只听说一句:“傅老夫人,我愿意受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