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

2020年8月5日     星期三    晴

我是一个死过的人！

对面一位宽大的身影挡住了我的视线，这是远行的慈母在凉风中给女儿披上了一片温暖，我为自己过去的可卑而脸红，没错，母亲是真正的伟人！

可谁是母亲呢？

我想张开翅膀去追逐那掠过的回响，但身后被谁撞了一下，我被摔下高高的人间，这装有美丽的天堂，才是我终生的卧房。

收回我的目光，不要去打扰这静谧的心肠，可眼睛是个不识相的丑郎，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顾忌地搜索世界的心脏，刚刚淌化的心房又神经质地开始肿胀……

颠晃的龙，摇摆的人，捉住了我四处躲藏的心，该怎么去写呢？

雨纷纷，夜沉沉，我的思绪被偷偷抓去关在无名的牢房。

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在做梦，神经却在催促那滴答的脚步，默默分解掠过窗户的生命树。我被四分五裂，连尸首也难聚拢。

这才是我的集中！

我不能管住自己，久久干涸的喉管痒得出奇，一颗星在天外哭泣，它的外衣被染的墨黑，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它自己欣赏自己。

我要呼吸，呼吸一口送来的慰藉，驱逐这缠绕的睡敌，贿赂清廉的空气，请它抓回脱离星球的思绪。

也许，我该停笔，身旁还有一位天真的小弟弟，迷蒙的双眼似一尊神秘，可睡神也没打算饶过这聪明的游戏。听，我的肩头幽出一声甜甜的喘息。

蹲在火柴盒里，一碗碗地量着自己的血，我想知道它还能供给我多久的生命。可是，我的手突然被抽走，只留下一个随风转的袖管；我的眼睛被借用，只还给我两颗搁东西的黑孔。我怕成了一个没有心脏的躯壳，仅仅一个支架，昂然地支撑着一副未着色的肖像画，期待着一个奇迹，一个从画中走出来的“奇人”。

我盯着不断从龙尾喷出的铁轨，想着一连串古老而又新鲜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