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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和母亲

2019-03-16  本文已影响115人  我是慕一
父亲和母亲

下午带着母亲去逛商场,母亲想给父亲买两件褂子。春回大地,天气一天天变暖,父亲甩掉了大棉袄和厚棉裤,该换单衣服了。单裤自不必说,只那件单布衫就穿了好多年,已经落了颜色,旧的不成样子。母亲说:“真该换新的了。”父亲每天推着轮椅坐在小区门口的台阶上,小区门口人来人往的,应该穿着体面些。这不同于老家,穿孬穿好,大家都彼此熟悉,谁也不会注意的。现在母亲反而很在意父亲的穿着了,是因为住闺女家吗?

我是一个粗心的人,只知道给母亲买衣服,常常忽略父亲。母亲说:“买两件褂子吧,连替换的都有了。”我表示赞同。

其实,看着父母过得开心,我也很开心。自从父亲和母亲住在我家,我唯恐对二位老人照顾不周。以前懒散的我,如今也变得勤快多了。尽管我不太喜欢下厨做饭,由于父亲和母亲不喜欢吃外边的饭,现在我家一日三餐都是自己做了吃,每顿饭都有馍菜汤,饭菜滋滋润润,餐桌上欢声笑语,家的温馨融融之乐荡漾在房间的各个角落。父母在,我才感觉这日子过的是日子了,我家也有了浓浓的烟火气息。

想想父亲和母亲没来我家之前的状况。孩子吃住在校,我也一整天待在学校,剩下老公一个人也懒得回家 吃饭了。家里常常冷锅冷灶,冷冷清清的。赶上孩子过星期天,家里改善伙食也是去饭店。我也越发懒得动手做饭了。

自从父母来了我家,无论工作多忙,我都会赶回家做饭,老公也不在外边吃饭了。现在一家人围着餐桌,吃着饭,聊着天,饭咸了或者饭淡了,做饭人了解每个人的口味,总结每顿饭的得失和经验,以期下顿饭做的更可口,一家人吃得更开心。

父亲和母亲

饭桌上,父亲和母亲的对话回味起来也常令我们捧腹大笑的。今天中午,母亲一边给父亲夹菜,一边说:“恁那姓杨的孬嘞狠啊,潘豹要是不被劈死,那潘仁美能会害杨六郎?”父亲瞪了母亲一眼不说话。我和老公互相瞧了一眼,忍着笑,自顾夹菜,不说话。我母亲姓潘,我父亲姓杨。大概自宋朝以来,才有了潘杨不结亲的说法吧,可我潘姓的母亲还是嫁给了我姓杨的父亲。这真应了不是冤家不聚头那句话。我母亲是没有多少文化的,也认识不了几个字,但她知道潘仁美和杨家将的故事。在我小时候,乡下经常有说评书的,说杨家将的故事最多。母亲大概也是从说书人那里听来的吧!

从我记事起,就记得父亲跟母亲经常开玩笑。父亲说:“还是俺老杨家厉害,潘豹可不经打,几下就被杨七郎劈死了。”母亲接着就会反驳:“那老杨家也没有好下场,看看,最后就剩下一群寡妇了。”记忆中,母亲和父亲经常拿潘仁美和杨家将的故事打趣逗乐,我们小孩子也只是在一旁听着,捂嘴窃笑。这个话题我从小听到大,一直到今天,母亲还会时不时的拿潘仁美说事,我听见了还会偷笑,也不言语。

父亲和母亲的感情一向很好,也有矛盾,有争执,有大吵的时候。父亲脾气暴躁,大男子主义思想特别严重,我母亲也很要强很能干。常常父亲主外,母亲主内。母亲把家里收拾得干净清爽,每顿饭做的有滋有味,针线活也做的好,心灵手巧,干活麻利,就是地里的庄稼活也不输于父亲。母亲里里外外都是一把手,相较于父亲,我更佩服尊敬母亲。也许是母亲陪伴我的时候多,父亲陪伴我的时光少的缘故吧,父亲的劳动我是看不见的。父亲也很能干,年轻时掏了很多苦力受了很多罪。寒冬腊月,生产队抽调男劳力去挖河,父亲是首当其冲的。冰天雪地,冰冷刺骨,也得光脚跳进水里,挖沟开渠,疏通河道,架桥修路。父亲现在很多伤痛都是在那个年代落下的。听母亲说父亲年轻时拉着几千斤重的货物走几百地去县城或者市里,等回到家来,饥饿和劳累让他不能动弹。那个年代父亲干的活叫拉脚,父亲就是脚夫。

父亲和母亲

父亲年轻时和母亲吵起架来,也是很凶的,甚至还动过手。有一次,母亲气得拿起农药就灌,后来我也不知道他们怎样和好的。在家务活上父亲从不插手,一直到现在父亲也没做过一顿饭,甚至没洗过一件衣服,都是母亲侍候父亲如君王一般。

年迈的父亲脾气依然很大,动不动就发火。母亲也一直拿他没办法,气急时就骂他两句,骂他老不死的。但无论母亲多么生气,还是把父亲照顾的很好。给他做好吃的,有好吃的自己不舍得吃都留给父亲。父亲的衣服母亲也是给他洗得干干净净;父亲行动不方便,母亲给他洗头发洗脚擦身子,修脚指甲修手指甲,把父亲照顾得舒舒服服的,使得父亲半刻都离不开母亲。可父亲时不时地还要在母亲面前耍威风,显摆他的霸气,这时,母亲依旧会骂他,骂他老不死嘞。

骂归骂,母亲却从来没有置父亲于不顾。就拿今天买衣服来说吧,一到商场,母亲首先想到的就是父亲,还一下子买了两件。买衣服回来,看到父亲在台阶上坐着,就急忙给父亲换上新衣服。看着穿得体面的父亲,母亲开心的笑了,父亲也笑了,我却背过脸去,两眼润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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