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孔----我的女朋友们(系列)(3)
目录
第一章:女主角:慧
关键词:"我的内分泌要失调了。"
第二章:女主角:阿敏
关键词:“我要减肥!”
第三章:女主角:悦
关键词:“不行,我还得再考个证。”
第四章:女主角:娟子
关键词:“我要回法国了。”
第五章:女主角:芳
关键词:“我们早就分手了!”
第六章:女主角:小鱼
关键词:“我快要崩溃了。”
第七章:女主角:妩儿
关键词:“今天我们去哪里吃?”
第八章:女主角:如画
关键词:“和他在一起,我很孤独。”
第九章:女主角:妍
关键词:“老师,我后悔离婚了。”
第七章:女主角:妩儿
关键词:“今天我们去哪里吃?”
F公司从事服装设计、生产和销售,位于深圳的总部是绝对的阴胜阳衰,女人占据了百分之八十。在外语学院读书时我就呆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后又是这样。除了事非太多,女人环境倒有个好处,随着绝对值的增大,看到美女的机率也相应提高,身边经常走动着各种风情的美女。工作让内心压抑,但眼睛永远是明亮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广东其它地方不出美女,可潮汕却一嘟噜一嘟噜地产美女。难道喝粥真的是制造美女的一个秘方?妩儿就是一个。她是揭阳人,细腻的鹅蛋脸,黑黑弯弯的眉毛,有点惺松的俏丽眼睛,松松的卷发慵懒披着,一笑起来,眉目含情,万种温柔。妩儿讲的普通话有很浓的潮汕口音。我经常用“直尺子”或者“有一条蛇,它伸出舌头舔石头”这样的绕口令来逗她玩。
她在前台做文员,每天温柔地接电话,手指如飞地打字,一路小跑帮着部门经理复印。公司每天有两段放音乐的时间,上午十点和下午三点,每次15分钟,有点类似于监狱里的放风时间。所谓的音乐,经常让人痛苦:因为行政部一个文员对音乐的喜好左右着全公司人们的耳朵。她喜欢听周杰伦,我们听了一个月周杰伦;后来她喜欢阿杜,我们又天天听阿杜。唯一好的是,在放音乐时间段,大家可以做大部分时间不可以做的事情:自由自在地聊天,放肆地打呵欠,在座位间走动一下。
每天放风时间,妩儿都会笑眯眯地跑到我这里,为了目标不要太大,她总蹲下来和我聊天,眉目如飞地告诉我她又用多么便宜的价钱买到多么好的一双鞋子。
妩儿是个简单的女人,中专毕业,不爱看书,只看杂志,喜欢逛街,喜欢购物,喜欢看肥皂剧,喜欢抢花车里的打折衣服,喜欢吃好玩的东西。我经常把自己写的深圳美食的文章用公司内部QQ发给她,看得她口水直流,一到下班就冲过来问我:“今天我们去哪儿车?”她总把“吃”说成“车”。
我领着她在大街小巷到处吃,妩儿努着小巧的嘴巴,不停地惊呼:“哇,真好车!”回去后她一定带着她先生老C去那个地方,过几天还要详细汇报老C吃罢的评价。
为了弘扬潮汕美食,妩儿带着我去一家很偏僻的地方吃揭阳小吃,一种名字叫“粿条”的东西,发音是“GUAI DIAO”。妩儿软软地重复着这个发音奇怪的词,这次轮到我发傻。“GUAI DIAO”其实就是一种米粉,我没吃出什么特别,可这是妩儿从小到大就吃的。
第二天她问我:“你什么时候写GUAI DIAO?”我说:“没感觉”。妩儿并不泄气,又请我吃了两次,我还是没感觉。妩儿改请我吃潮汕砂锅粥,已经吃了两次了,我还是没有写。
妩儿这样的女人,天生就是让男人疼的。老C像宠娃娃一样地宠她。老C开着一家装修公司,收入不错,根本不需要妩儿早出晚归挣那两千多。但妩儿就是不愿意依赖,老C只好每天开着车,上班送,下班接。
那天,她在我家里聊天很晚,老C很不安,跑过来接妩儿回去。我看着他们,他和她目光经常温柔地对视着,妩儿的眼睛中流动着水水的光,老C看她时是温厚的疼爱--我明白了妩儿的皮肤为什么如此滋润光泽。
他们家庭一次重大危机产生于老C执意要去丽江。老C工作压力太大,越来越找不到方向,很迷惘的他前些日子去丽江了一个月,回到深圳后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过了两个月,他不管公司的事情,又执意回到丽江,并且在那里找了份工作。
老C相信自己喜欢上了丽江,他厌倦冰冷的深圳,他希望妩儿来丽江生活。那些日子,他们经常吵架。妩儿和我吃饭时,眼神是恍惚的,她开始经常提到一个词:“离婚”,说完眼泪就流下来。我不敢相信这样罕见幸福的夫妻也会到离婚的边缘。我用尽所有力气劝着妩儿,不要太冲动。
或者潮汕女人都有她们不动生色的智慧,慢慢的,妩儿认定老C会回来,她说:“他就是累了,想去外面休息一下,我由得他。玩够了他自然会回来。”我想起三毛说过:“千万别死死地守着男人,放他出去,他自然会回家。”,妩儿懂这个道理。
她天天温柔地给老C打电话,给老C的家人打电话,把自己打扮着漂漂亮亮,把家收拾得一尘不染,更加努力地学习煲汤,等老C回来。
果然,经过两个月的拉锯后,老C辞掉了在丽江新城的工作,回来了。他说:“老婆,我越来越爱你了。”
妩儿又明艳如初,笑时眉毛弯弯眼睛弯弯,开心得像个小芭比娃娃,她又打电话给我:“今天我们去哪里车?”
第八章:女主角:如画
关键词:“和他在一起,我很孤独。”
注意到如画,是因为她的文字。她在F公司的推广部做文案,她的文字诗情纵横,让我惊叹。而她也被我的一篇篇文章吸引,我们成了朋友。每到公司的“放风”时间,如画经常踩着袅然的步子,来我这里聊天。她绝对不会谈柴米油盐,虽然她已经结婚两年。她谈话天马行空:西方艺术史,中国某个新锐画家,她刚看的一本好书。
如画的爸爸是个有名的画家,她本身也是学绘画的,但她的中文造诣相当高。和她聊天,不食人间烟火,但有飘在云端的快乐。
如画是四川人,她珠圆玉润,很有成熟女人的韵味。她肤白如瓷,大大的嘴巴,肉感的嘴唇,圆溜溜的胳膊像雪藕,C杯的高耸胸部。她总有些懒懒的,心不在焉,脸上总是若有所思。每次看到她,我就想到中国古代秀发微松,浅睡初醒的少妇。
如画是家中的独女,她有独女所有的毛病,任性,反复无常,大小姐脾气,还好这些毛病是针对她的老公。她没有主见,习惯于依赖。有的星期天,我会接到她电话,正在购物的她反复同我讨论应该买一双棕色的鞋子还是浅米色的,以配她那条灰色的裙子。
如画的思维非常跳跃,她经常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风里雨里,对外界充耳不闻,所以她看上去恍惚。我们一群女友正在聊一个话题,如画沉默,她会突然打断我们,对其中一个说:“你穿这件衣服显得脸色好。”我们起初总是被她的跳跃搞得莫名其妙,后来已经习惯了。
如画叙述一件事情时充满了激情,很多的手势,配合着大量肢体动作,非常感性的用词,向我们描述一幅画、一本书或者一次夕阳带给她的感动,有时她的眼泪会突然流下来。她是个艺术气太浓的女人,我可以理解。
但她的老公就没这么幸运了。不知为什么如画嫁了一个学工科的很木讷的男人,平,可能因为当初他追如画太执著。平很爱她,用所有他能想到的亲昵的称呼来叫她。如画身体不好,平很照顾她,决不让她累着。平认为过日子就是这样了,但他根本不能伸入极端敏感的如画的内心。如画活在细微如发的世界里,而平是粗线条的,麻木的,他根本不可能理解如画突然的流泪或者突然的快乐。他和她天天面对,却站在她的世界之外,根本走不进去。
如画对我说:“你知道吗,那种感觉多可怕,你和一个人天天呆在一起,但你却孤独到了骨头里。”
我感到冷,我可以想象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如果你一个人,感到孤独,你还有个盼头;如果你和爱人天天面对,竟如此孤独,还有比这更绝望的吗?
后来,如画来和我聊天时,谈绘画和书籍越来越少,她一天天憔悴,她越来越多地说到平,抱怨他,她变得像个怨妇:平懒,不爱做家务;平不会做饭,天天让她吃快餐;平每天上班忙,下班又去上课,回到家又开始复习,他和她一整天都说不上一句话;平已经有几个月没陪她逛街了。她小心翼翼地说:“我想和他分开住。”
其实,真正让如画想分开的原因绝不是上面的借口。那天晚上,如画终于告诉我:“我们有一个月,没有过了。”平患上慢性前列腺炎,他很在意这个病,他认为性生活会加重他的病,他尽量避免和如画有任何亲昵,总是用晚晚的睡觉来逃避如画的热情和暗示。如画是个多么热情的女人,她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冷淡。已经很长时间了,都是这样糟糕的局面。
离婚已经进入了如画的词汇,她有这个想法,又被这个念头吓一跳,因为她不知道一个人将如何生活。她再也无法依赖,太多事情需要独立处理,她怎么应付得来?但如果不离婚,她又怎么受得了?如画翻过来倒过去同我讨论离婚的可行性,离了婚她该怎么办?如果离了,她就真的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吗?她优柔寡断,踌躇不定。
我们很多夜晚聊天和白天的电话都被这件事情占据了,我说了太多话,她还是脑袋一团混乱。
前些日子,如画辞掉工作,回家休息一些日子。她需要好好想想。我又接到她的电话,语气坚定了不少:“我想通了,和他在一起,我很孤独,而且现在我已经不再害怕一个人生活了。我想是结束的时候了。”
第九章:女主角九:妍
关键词:“老师,我后悔离婚了。”
刚认识妍的时候,我奇怪上天对她竟然如此慷慨:她长得非常美,又是名校金融系硕士毕业,且嫁了个很疼她又有钱的男人.
她浓浓的黑发披下来,长及腰部。笑时,露出编贝一样的牙齿。走路时,腰肢总是风情万种地扭动。有些女人长得美,但并没有风韵,而妍,长得美,又有恰到好处的风骚,可能只有一个词可以形象她:尤物。
妍是我代培训班时的学生,不同的是,她没有赶上大部队的那一期班,而考TEF(法语水平测试)的时间又同他们一样。只想赚钱的中介公司兼培训机构要求我每天高强度地集中授课,用两周结束原本一个多月的课程后,就让妍去广州法盟参加考试,只有考试通过了,中介公司才可以继续办下一步的签证手续。
法国的公立大学不收学费,这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中国学生去那里留学。每个人去法国读书都有他非常恰当的理由:为了镀一层金,为了讲一口流利的法语,为了提高自己的艺术素养……很少见到像妍这样的,她去法国读书只是因为无聊想打发时间。她老公在一家银行做高管,收入不菲。妍不用工作,天天睡懒觉,修指甲,拼命花钱,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这样的生活让她烦了的时候,她说“我想去法国留学一年玩玩。“
这是我代的最小最奇怪的一个班,只有妍和另一个男生,他们坐在一张桌子的两端,我们三个被关在一间小而闷的房子里,我听着自己单调的声音在白板和桌子间回旋着。我就像是个天天经经的和尚,熟练地说着一模一样的话。
代课过程并没有什么乐趣,有趣的是妍和这个男生极端的对比:妍出奇地聪明,她总是懒懒地歪在桌上,玩着她的头发梢,漫不经心地看着别处,似乎根本没有听,但我讲的一切都被她快速领悟了。
而另一个男生出奇地反应慢,他眼神飘忽,我讲的每一句话他几乎都不懂。他每次在同一个问题上反复问我的时候,我总看到妍的嘴角淡淡地笑着,很不屑的笑。这两个极端的学生总让我哭笑不得。
一天晚上,下课后,我和妍一起走了一段路。不知为什么她说起了那个对她很好但总让她觉得很沉闷的老公。她说,去年老公所在的银行只发了十万的年终奖,她说:“才十万!够做什么啊?前些年他们年终奖都是发一百万的。”妍说十万时,又是那样漫不经心地撇撇嘴,这神情让我惊住了,因为对于每次坐着破中巴上课下课的我来说,这些钱是我努力很久也赚不到的。
妍真的是悟性惊人,她创造了一个奇迹,只上了两周课,却通过了非常难的被称为“法语托福”的 TEF考试。去法国前,她请我吃饭。那天我们吃的是乌江活鱼,八卦路美食街上一家口碑很好的餐馆,一群闹哄哄的食客。
一条肥大的黑鱼在一只红油油的大盆里起起伏伏,泛着诱人的光泽。妍不停地给我夹菜,用清脆婉转的声音说着感谢的话。她穿一件得体的旗袍,勾勒出玲珑浮凸的身材,雪白的牙齿映着闪闪发光的项琏。我又在想:上天对妍真是太慷慨了。
再一次得到她的消息,是在一个我睡得昏沉沉的午后。距她去法国有半年多了,她突然打来电话,声音是让人恐怖的沙哑和慌张。她在哭:“老师,我快要崩溃了!”
我这才知道,她已经回国了。我忘不了那一天妍苍老的声音,我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妍没有修完学业,突然回国呢?电话那头的她只是哭并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她并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她要崩溃了。
这个电话之后,她又没有了消息,直到几个月后我无意中在我住的楼下看到她被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搂着。
妍胖了不少,脸有些虚肿,长长的头发有些干枯、有些乱,但走路依然风情万种。之前,我见过妍的老公,是一个非常年轻的总是笑呵呵的男人,那天的男人并不是她老公。我惊讶地做了无数的猜测:她被包了二奶?她与别人偷情?这是她的新老公?
更想不到的是,妍竟然搬到我同一层,只和我隔了几间房。我每天上班时都和那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一起坐电梯。他个子不高,总穿白衬衫,熨得很服贴。他有点谢顶,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每次他关房门时,我总听到里面妍那小猫般的声音娇娇地说:“路上小心,BYE-BYE。”这个是非常绅士的男人,他与住在这栋楼里所有的男人不同的是:电梯门开时,他总是欠欠身,让我先进去。
和妍这样的重逢让我有些尴尬,我猜她不希望我看到她现在狼狈的样子,我尽量避免碰到妍。没想到,几天后,妍站在我家门口:“老师,你不认识我了吗?”
我无法拼贴出她在法国的生活,她没有告诉我,只说受不了那边学习的压力和孤独,提前结束了学业。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离了婚,她只说在她回国后,这个男人拼命追她,用鲜花和甜美的话俘虏了她。妍早就厌倦了不解风情的老公,本以为可以嫁给这个离婚很多年又如此体贴的男人,就断然离了婚。没想到楚天对妍说:“我喜欢你,但你也不用离婚啊。”
虽然离婚后妍分到了一套海边的房子,可以坐收一月三四千的房租,但她想与这个总说甜蜜话的男人长相厮守,却落了空,这么聪明的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失算了。
楚天离婚十几年了,其间有过无数的女友,他更愿意和有丈夫的女人玩着偷情的游戏,他觉得这样很安全,这些女人吵着要和她结婚的可能性比较小。他和任何一个女人的关系都不会超过两年,最短的只有十几天。他再也不想把自己绑在婚姻里,却从不厌倦玩追逐女人的游戏。
极度自负,永远相信自己会赢的楚天觉得这些爱情游戏充满了刺激,他很享受在每一次的过程里。我无法知道这十几年里楚天有过多少女友,但从他一个人身上,我已经看到了无数家庭里出墙的红杏。
楚天认识了从法国回来后心情低落的妍,这个极度有风韵的女人激起他无限的想象,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游戏。他轻车熟路地走着惯走的路径:鲜花,温柔,体贴,细心的问候,每天准时的车接车送。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不出两个月,妍成了他新的俘虏。但在他意料之外的是,妍竟然因为想嫁给他而离了婚。
一旦有女人想黏住楚天,就是他离开这个女人的日子,没想到这一次却是例外,或许妍太风情万种了,他不知不觉上了瘾。他为妍租了房子,每天不回自己住的地方而是像丈夫一样,准时回到妍的小窝里。
非常霸道的他不许妍去工作,因为这会让她接触到很多男人。虽然他不愿意娶她,但他绝不允许其他男人爱上她。他甚至严格地挑选着妍的女友圈,他不喜欢的人就不许妍再去接触。还好,我没有被他删掉,我成了她极少数被允许交往的女友中的一个。
妍像只笼中的金丝雀,守着一个花心又霸道的男人,寂寞地打发着日子。那天晚上,妍一言不发,开车拉着我在滨海大道兜风后又跑到蛇口只为了请我吃一筒大大的冰淇淋。她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个脸。很久,她才说:“老师,我有些后悔离婚了。”
为了楚天,妍在一点点地变化着。从前养尊处优,从不做饭的妍开始每天做可口的饭菜,像个温柔的小媳妇,等着他下班。只因为楚天似乎是无意中说了一句:“这些日子,你都没腰了。”,她就开始进行残酷的减肥,大剂量吃着减肥药,还经常拉着我去登山。当她终于瘦得像我刚认识她时一样,还是没有等到结婚戒指。
我没想到,她在我这栋楼里才住了半年,又突然搬走了,就像她突然地搬来。那天,我出了电梯,看到正对电梯的那间大开着门的、空荡荡的房间,我的心也空空的。她搬走前这段日子我都没有见到她,我不知道他和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又是没有消息的大半年后,妍的电话打来了,如此的神彩飞扬:“老师,我结婚了!”妍到底是个风情万种又聪明极了的女人,她想得到的男人,最终跑不掉。我不知道妍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十几年不愿意再婚的楚天竟然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总之她又嫁出去了。
她给我打电话时正开着车,说楚天开着另一辆车跟在她后面。他们一起回在郊外刚刚买的别墅。妍依然不用上班,依然被楚天牢牢地控制着行踪,被严格筛选着朋友圈子。妍费了这么多心机,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男人,我不知道她到底幸福吗,或许。
之后,我再也没有妍的一点消息。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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