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三生石（二十七）
凤九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身在太晨宫，很是疑惑。他们不是在堪泰湖与鬼尊彼岸交手吗？哦，对了，后来他们被困在冥魂阵，是帝君打破阵法他们才出来的，但是自己被阴气侵袭，昏迷过去了。
她来到前殿，东华正在看书，“多谢帝君相救。”
他抬眼，“你想怎么谢？”
“呃……以身……相许?”她偷偷瞄东华。
东华放下经书，撑着腮思考，“这个嘛，但不知青丘娶妻的条件是什么？都需要什么聘礼？”
她惊醒，帝君要娶自己了？她赶紧摆手，“不要聘礼的！不用聘礼！”
他挑眉，“夜华娶你姑姑白浅可是送了精卫鸟一只，朱雀毛扇一柄，还特意跟本君求了碧海海底的海柳制成麒麟镯，称为‘东荒三式’，作为聘礼的镇宝，另附金玉首饰各类仙丹不计，共装了十八只仙鹤！本君一定是只多不少的，只是不知道你们青丘喜欢些什么？是把碧海苍灵划给青丘呢，还是把苍何剑送去青丘作为聘礼？”
凤九吓得差点没站住，“帝君，其实都不用的，这两样东西别说青丘了，就算是九重天也不敢收啊！”
东华想想，点头道：“本君也这么觉得。碧海苍灵距离青丘太远了，恐怕你们也用不到。苍何剑认主得厉害，怕青丘无人能驾驭啊！”
“是是是，所以帝君还是别送聘了。”
他道：“那怎么行？本君娶帝后，却连聘礼都没有，传出去岂不让四海八荒的人笑话？”
他问旁边的司命，“你说，本君送什么好呢？”
司命手里化出碧海苍灵影洞里东西的记录，“有上古神器三大先天至宝——太极图，盘古幡和混沌钟。还有神农鼎，还有昆仑镜等。典籍方面，有《佛说三十七品写经卷》，还有《辩非集》和《道藏辑要》《外丹经》等。”
凤九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些东西可都是东华和父神几十万年前征战的时候用的，那些典籍有两部已经失传了啊！
东华抿了口茶，“除了这几本典籍，那些上古神器青丘恐怕除了墨渊折颜和白芷，没人能用得了了吧？”
司命想想，点头，“确实。不是法力高强者确实难以驾驭。”他又化出太晨宫藏宝阁的记录册，“神器八荒石，和承影神剑，霞光锦缎和凤羽流仙裙。还有碧海灵水，苍山百月果。”
凤九吃惊。这苍山百月果可是比芙蓉果还贵啊，从来就没听说四海八荒里有谁吃过！
东华听着，点点头，“这个还不错，打包收拾收拾，并着二十六只仙鹤的金玉首饰，送去青丘下聘吧。至于婚期……不急。”
凤九刚刚的喜悦和惊讶一扫而光，心微微一沉，但是东华已经答应娶自己，等等又何妨。只是三生石……
后来司命离开，她问东华：“三生石的事情解决了吗？”
他顿了顿，才道：“还没有，但是不影响。”
“为什么？三生石上没有名字不是不能有姻缘吗？逆天而行会遭天谴的。”
东华说的不甚在意，“不过就是四海八荒再乱个几百年，本君平了就是。”
凤九没话了。
人家法力高强人家任性，这四海八荒当初是他打下来的，如今就算想毁了旁人也说不了什么。
东华批注了几本佛经，有点劳累的捶捶头。凤九端着一盘糕点进来，“我看院子里佛铃花开的甚好，就摘了些做几个糕点，帝君尝尝！”她转到他身后，给她揉捏肩膀和脊椎，缓解疲劳。
东华拈起一个，糕点入口即化，甜而不腻，还有淡淡佛铃花的香气。
他微微转头问她：“平时在青丘，可都是你下厨？”
“是啊，姑姑只爱酒，鲜少进厨房。迷谷又是棵树精，更怕火，所以只能我做饭。”
“哦，难怪。”每天做饭，怎么也熟能生巧了。
“以后本君的膳食就交给你了。”
凤九欣喜，“真的？”
他点头。
聘礼准备的差不多了，东华叫上凤九去青丘提亲。
他们经历了太多，凤九的执着和不离不弃最终打动他的心。天谴又能如何？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总会平定。他不想看见她的泪，他只希望她笑。如果没有她，他无法想象自己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他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踏进青丘。
司命已经将消息传至白家，白弈一阵手忙脚乱，出来迎接。
“青丘白弈拜见东华帝君。”
东华抬手，“上神不必多礼。这次我来的原因，想必司命都告诉上神了，不知上神选女婿的标准是什么？听说要三代世家手握重权。三代世家这个……我只知道我是由一个石头化出来的，实在没办法。至于手握重权，我回去跟天君说说，应该没问题。”
白弈听得很恍惚，连自己回答了什么都忘了，只记得最后东华说：“婚礼不急，等手头上的事情过去了再发喜帖。婚事不能儿戏，本君不急，一定会好好操办，该准备的一样都不会少。”
东华带着二十只仙鹤去青丘下聘礼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四海八荒，众神仙惊讶的惊讶，伤心的伤心，失恋的失恋。
连宋跑来太晨宫，一脸猥琐，“你这速度可真够快的。本来还以为我和成玉的孩子能当上你孩子的哥哥或者姐姐，结果我这边刚有点起色你竟然聘礼都下完了，你这速度也未免太快了点吧？”
他只淡淡的笑着，“本君和小九的孩子生出来，按照父君的辈分算，只怕阿离还要叫本君的孩子一声叔叔或者姑姑。”
连宋脑海想想那个画面，浑身一抖，“那还是论母亲的辈分来算吧！”
东华想想好几百岁的阿离给一个婴儿鞠躬叫“叔叔”，也觉得好笑，不由得就笑了出来。
连宋看着他那鲜少露出的能黯淡了日月彩霞的笑容，怔了怔。
东华有多久没有笑过了？不只是笑，他脸上都很少有明确的表情。他的笑总是那么疏离，带着看透红尘的沧桑。
他难得认真的道：“三生石恐怕要因为你们而失去‘三生石定天下姻缘’的权威了。”
